砰——


    灰原雄睜開雙眼,表情詫異。


    高速旋轉的網球撞擊朝他而來的叉子,薄冰順著叉子尖向上蔓延。


    咒靈被厚重的冰塊凍在原地。


    源壹迅速扶起灰原雄:「快走!」


    灰原雄喘氣道:「你是派來支援的咒術師嗎?這個咒靈等級不是二級,而是從產土神信仰中誕生的一級……」


    他頓了一下,神色凝重:「照目前來看,這個咒靈正在進化成特級。」


    源壹扶著灰原雄一步都不敢停。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咒力正在迅速流失減少。


    凍著咒靈的冰塊碎裂,細小的冰渣四散開來。


    源壹推開灰原雄,躲過來咒靈戳過來的叉子。


    「怎麽迴事?」源壹沉著臉,內心問道。


    「martin早晨」知道源壹在詢問什麽,它掃描進行查詢,發出警告。


    麵板閃爍著紅燈,警告聲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急促。


    [警告!警告!警告!]


    原本毫無感情的電子音這次帶上了焦急。


    [您正在被世界意誌排斥,改變灰原雄在第一次時間線中的死亡結局將影響後續時間線。]


    [請停止這種行為!]


    源壹並不在意:「排斥就排斥,我本來就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經檢測……]


    電子音斷斷續續,源壹試探道:「martin早晨?」


    迴應他的隻有刺耳的滋啦電流聲。


    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在迴頭一切都白費了。


    源壹迅速撿起網球拍,擋在了灰原雄麵前。


    「你快離開。」


    灰原雄掙紮著站起,他拉住源壹的手腕:「不行,一起走!」


    「來不及了。」


    他推開灰原雄,拿著網球拍的姿勢改變。


    灰原雄眼睛瞪大,這種握法是握武.士.刀的……


    源壹冷靜地看向咒靈,唿嘯而來的風在他這裏折返。


    手中的網球拍如同鋒利的刀,源壹脊背挺直,整個人鋒利無比。


    灰原雄眼中有淚滲出,他喃喃道:「銀時學長……」


    這個咒術師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如此耀眼的人不會在他記憶中不留下一點痕跡。


    明明是個陌生人,灰原雄卻覺得十分熟悉。


    這個不知名咒術師的身影漸漸和他記憶中的銀髮天然卷學長重合。


    他總是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白色和服外罩,一靠近他就能聞到一股甜香味。


    五條悟學長一直說,這是被糖醃入味了。


    得知到這位學長的死訊時,灰原雄還難過了很久。


    隻有兩人的教室內,七海建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冷靜道:「這就是咒術師的宿命。」


    他總是這樣,沉穩的不像同齡人。


    如果不是他握緊的拳頭暴露了他的情緒,灰原雄還以為他全然不在意。


    畢竟看起來,他並不是太喜歡那位不著調的學長。


    這其實並不是灰原雄第一次聽到咒術師的死訊,咒術師是一個高危的職業,與危險為伴,難免被危險吞噬。


    「快走!!」


    灰原雄搖頭:「很奇怪,冥冥之中我感覺到,今天是我的盡頭了。」


    源壹擋住咒靈的攻擊,手中的網球拍出現裂縫。


    他體內的咒力不斷在流失,整個人像隻漏氣的皮球,皮球內的氣正在不斷被放出。


    網球拍斷裂,源壹彎腰,鋒利的刀尖從他麵前掠過。


    一縷紫灰色頭髮飄飄晃晃的落地。


    「你的感覺是錯的。」源壹冷靜道,「離開生得領域,去找其他人求救,我還能支撐一會。」


    「這位咒術師,你有點像我的學長,不是長相,就是說不明白的一種感覺。」


    源壹深吸了一口氣,冷淡道:「你該走了。」


    灰原雄往前垮了一步。


    風停了,咒靈手中的叉子掛在半空。


    飄落的樹葉也停了,雲層中的閃電定格在剛打下來的模樣。


    時間停滯。


    麵板閃爍著鮮亮的紅光。


    定格的畫麵一點點碎裂,不斷往源壹這裏蔓延。


    源壹無法動彈被頂在了原地,密密麻麻的絲線逐漸顯形,他正是被這些絲線給牢牢地困在了原地。


    「martin早晨?」


    [警告!警告!警告!]


    紅光依舊在閃爍,麵板上出現一個感嘆號的標誌。


    [緊急啟動中……]


    [啟動已成功……]


    [快點離開這裏,「martin早晨」啟動了備用能源,將強製把您從這個時間線抽離,進入下一個時間線中。]


    「下一個時間線?又要重來整一次?」


    [並不是和您開玩笑,請您重視。]


    源壹諷刺笑道:「什麽狗喵的時間線,下一次時間線還是迴到初始點?」


    [權限不足。]


    「大不了再來一次。」


    碎裂的畫麵即將蔓延到源壹這裏。


    「martin早晨」的電子音再一次斷斷續續。


    [任務未完成……已強製脫離……]


    [痕跡清除中……]


    [懲罰……已綁定馬甲——矢澤妮可……]


    [時間線重啟中……]


    [懲罰啟動……]


    源壹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他再次睜眼,周圍一片漆黑。


    「martin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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