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君將魏俊接迴來的時候,病房門正開著。


    紀蓉已經醒了,梁裴在裏麵,何一順也在裏麵。


    隻是讓他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對!就是詭異。


    紀蓉一臉茫然看著粱裴還有何一順。


    梁裴眼睛紅腫,像是剛哭過,而且脾氣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何一順捂著半張臉,一臉委屈。


    燕文君人都看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剛剛離開的時候,紀蓉都還沒醒。


    他不過是出大門接了魏俊,一來一迴,不過二十分鍾。


    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著實讓他很費解。


    “你們…到底怎麽了?怎麽迴事?”


    紀蓉搖搖頭。


    梁裴指著何一順道:“這家夥,逼我生孩子,還讓我生好多個,神經病。”


    燕文君看向何一順,“老何,什麽情況啊?”


    他有點不理解,他們進展難道這麽快的嗎?


    他剛剛介紹,何一順什麽時候變得那麽開放了?難道是漂亮國待得太久了,然後被徹底同化了嗎?


    這麽開放?剛剛介紹,就快進到生孩子的問題上了?


    不對!好像又有點不對啊。


    何一順以前就表示過,他結了婚,堅決不要孩子。


    因為他覺得孩子嘰嘰喳喳的,吵死人了。


    他賺那麽多錢,有那麽多錢,以後老了,完全不用依靠孩子,也可以頤養天年。


    他很討厭孩子,怎麽會逼梁裴生很多孩子呢?


    燕文君腦子有點亂。


    何一順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不說了,千言萬語,變成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聲。


    “唉,都怪我,怪我多管閑事。”


    “再說了,他那樣的,就得找點事做,生幾個孩子給她自己玩玩,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如果覺得累,就請保姆帶孩子啊,反正她有錢…”


    梁裴氣道:“你還說,生幾個孩子玩玩,你當生孩子是過家家嗎?你們男人,根本不懂生孩子有多痛苦。”


    何一順弱弱迴道:“是,我不懂,說得你好像懂一樣…”


    梁裴氣得又要過來打人。


    但是被燕文君攔住了。


    聽了兩句莫名其妙的爭吵聲,他大概猜出什麽了。


    無非就是觀點有分歧,梁裴氣不過,動手了。


    “喂,夠了啊,你再打他,我就隻能告你們,互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何一順叫道:“你這個肌肉怪,講點理行不行?我可沒有還手…”


    燕文君道:“他再打你,你說不定就會還手了呢。”


    何一順舉手投降,“我閉嘴,我不說話了。”


    燕文君看向梁裴。


    梁裴“哼”了一聲,也轉過了頭去。


    燕文君看了魏俊一眼,用眼神略表歉意。


    “阿俊,這邊。”


    兩人走到紀蓉麵前,“她叫紀蓉,是案件目擊者。”


    隨後他又給紀蓉介紹,“紀小姐,這位是阿俊,是我們警隊特聘的模擬畫像師。”


    阿俊伸出手,“紀小姐你好。”


    紀蓉伸手,兩人簡單地握了握,“你好。”


    燕文君道:“紀小姐,我們要你說出,除了韋建波之外,其他三人的長相,不用緊張,你記得多少,就說多少,可以嗎?”


    紀蓉深唿吸了一口氣,她從小到大,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沒問題。”


    燕文君轉向魏俊,“阿俊,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魏俊點了點頭,他將畫架支起來,將所有的東西都準擺好。


    燕文君見魏俊準備好了,對紀蓉道:“那我們就從那個搶走你腳鏈的人開始。”


    紀蓉點了點頭,她調整了一下唿吸,開始道:“搶走我腳鏈的人,我記得他穿著灰色襯衫,下半身,是一條破洞牛仔褲,鞋子是黑色的運動鞋,什麽牌子的,記不住了。”


    “他把灰色襯衫挽起來,大概挽到肘關節處,他的手臂很粗,可以清晰看到手臂上的血管。”


    “還有,他手臂上長著很多手毛,挺長的。”


    “他搶腳鏈的時候,很暴力,力氣很大,除了韋建波之外,我特別注意了他。”


    “他脖子係著一根紅繩,紅繩下麵,是一顆牙齒,分不清楚是狗牙還是狼牙。”


    “因為我們老家有戴狗牙驅邪的說法,村裏很多小孩會帶,但是年紀大了,就沒有人帶了。”


    “因為長大了懂事了,覺得戴狗牙很掉價,很廉價,畢竟狗牙輕而易舉就能獲得。”


    “我覺得是狼牙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寸頭,國字臉,眼窩很深。”


    “這裏…”


    紀蓉指了指自己左上額頭,“這裏有一條疤,就好像是蜈蚣一樣,看起來很可怕。”


    “他長得偏瘦,但是看起來又很壯,黑黑的,很像我們農村幹農活幹苦力的青年。”


    “年紀,大概跟我差不多吧。”


    “哦,對了,他嘴角這裏,還有一顆痣,右邊嘴角,那顆痣,還長有黑色的毛,很顯眼,也很惡心。”


    紀蓉說到後麵,越說越慢。


    “好像,就這些了吧…”


    紀蓉說完,阿俊畫紙上,已經多了一個畫像的輪廓,但是還沒有臉。


    魏俊問道:“紀小姐,除了他的眼窩很深之外,那你還記不記得他的五官長得怎麽樣?”


    紀蓉遲疑了兩秒,“五官?”


    魏俊知道目擊者一般出現這種反應,就是記憶模糊的表現,這個時候,需要人為地去引導。


    “他的額頭呢?額頭是飽滿的還是平平的?”


    紀蓉不知道怎麽形容,但是魏俊舉例的這個例子,她能理解。


    她視線在幾人臉上飄過,最終停在了魏俊的臉上,然後伸手一指。


    “有點像你的。”


    魏俊“額”了一聲,隨後露出會心一笑。


    這樣更好,省得他去想象了。


    他在那張空白的臉上,畫下了一個額頭。


    額頭下麵,是一雙凹陷的眼窩。


    魏俊邊畫邊問道:“他的鼻子呢,是高挺還是低矮,鼻子是大是小?如果你不知道怎麽形容,你可以說一說,跟我們誰的比較像。”


    魏俊覺得這種方式還比較好,下一次再畫罪犯肖像,他可以讓目擊者采取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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