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向陽光升起的方向,明明橘黃色的光線很暖,但是站在他身後的夏炤卻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屬於他的溫度。


    夏炤皺了皺眉,走上前站在司景懷身後問:“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司景懷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燃,淡淡嗯了一聲:“聽見了。”


    夏炤唇角微微動了動。


    司景懷就吐出一口煙霧淡淡地說:“以後麻煩你照顧好她。”


    夏炤皺眉:“你就不打算再爭取一下?”


    “爭取?”司景懷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語氣自嘲:“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


    “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再繼續讓她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嗎?”


    夏炤一頓。


    他看著司景懷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


    哪怕是昨天晚上剛見到司景懷的時候,司景懷給他的感覺也沒有現在頹廢。


    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顏夏剛才話的原因,此刻的司景懷整個人看起來仿佛了無生氣。


    明明還存在於天地之間,卻讓人感覺到此刻的他很不真實。


    司景懷淡淡吐出一口煙霧,抬頭看向天空中剛升起來的太陽。


    那雙幽深的眸子裏映襯著太陽的光輝,但他的眼神卻看不到什麽希望。


    “不用了。”


    “或許……”司景懷頓了頓,才自嘲一笑:“或許像她說的一樣,這樣才是對我和她來說,最好的結局。”


    夏炤不認同這個說法。


    可下一刻,樓梯口的方向卻傳來一道略顯沙啞的女聲。


    “司景懷,你混蛋!”


    聽到這個聲音,司景懷坐在輪椅上原本頹然的身影一頓,就連手上往嘴裏遞煙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夏炤也沒想到顏夏會跟過來,楞了一下迴頭看向顏夏。


    “你來做什麽?”


    顏夏沒迴答,剛才夏炤剛走,她起床準備上個衛生間的時候在門縫裏看到了司景懷的輪椅。


    跟上來卻沒想到剛好聽到司景懷這一席話。


    她越過蒙方朝司景懷走過去,聲音哽咽地問:“所以這就是你不願意來見我的理由嗎?”


    “明明都來了,就是不願意見我一麵是嗎?”顏夏語氣裏滿含質問。


    但因為帶著顫音,所以質問的語氣聽著沒一點氣勢。


    司景懷輕咬了一下後槽牙。


    這段時間原本就清瘦了不少的他,麵部輪廓就更加棱角分明了。


    顏夏吸了吸鼻子,隻覺得眼睛酸澀的要命。


    她走過去,站在司景懷跟前。


    司景懷沒抬頭看她,隻盯著指尖猩紅的煙頭,一絲繚繞的煙霧從燃盡的白色煙頭中升起。


    然後又在空中消失不見。


    美好卻又短暫。


    如同他和眼前的顏夏。


    顏夏嗤笑一聲:“所以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敢了嗎?”


    蒙方在一旁看著兩人,想開口說點什麽,卻被夏炤上前一把拉住。


    直接拖著他往樓下走。


    蒙方一步三迴頭,等看不到顏夏和司景懷了,夏炤才白他一眼。


    “沒看出來他們兩需要解開心結嗎?”


    蒙方抬手摸了摸鼻子,他隻是怕顏夏情緒太激動做出點什麽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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