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看著司景懷:“你不意外嗎?”


    司景懷表現的似乎有些太過淡定了些。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才抬頭看向顏夏:“一個對我造成了傷害的肇事者,我跟他又沒什麽感情。”


    “我應該吃驚嗎?”


    司景懷目光沉靜地看著顏夏,眼底沒有半分波瀾。


    顏夏一頓,忽然覺得也對。


    司景懷這樣的人,對任何人都是沒有多少多餘的感情的。


    對於一個跟他沒有任何交集的人,他沒有多少情緒也是應該的。


    但她還是歎了口氣:“話是這麽說。”


    “可是肇事司機死了,那線索就斷了一條。”顏夏替他拿過西裝遞給他。


    “不過我覺得那人死的這麽巧,更加證明我的想法或許是對的,不然好好一個人怎麽說沒就沒了。”


    想到這裏,顏夏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對。


    司景懷聞言卻哂笑一聲:“我都說了是你想多了。”


    “沒有那麽多陰謀,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好好養好身體好好把孩子生下來,而不是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顏夏抬眼看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司景懷卻抬手用指腹抵住顏夏的紅唇。


    他輕挑了一下眉梢,那張過於嚴肅清冷的臉上就多了幾分風情。


    他臉上的傷還沒有徹底好,還能看得出一些痕跡。


    但司景懷長得實在是好看,這些傷一點沒有影響到他的顏值,甚至還讓他的臉多了幾分野性。


    “走吧。”司景懷抬手攬住顏夏的腰:“一會兒越晨和蘇蘇的婚禮就要開始了。”


    顏夏點頭:“走吧。”


    現在想太多沒用,就算是車禍真的是有人故意為之,也要慢慢查。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越晨和蘇蘇的婚禮。


    她挽著司景懷的手臂下樓,兩人走在一起,一個一襲香檳色長裙,一個一襲黑色西裝。


    顏夏頭發做了造型,海藻似的長發辮成一個辮子放在胸前,用跟裙子顏色材質一樣的絲巾裝飾。


    懶懶散散的放在胸前,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頗有幾分貴氣。


    因為懷了孕的緣故,所以顏夏沒有穿緊身的禮服,而是選擇的一條款式略微寬鬆的禮服。


    裙子上方緊緊包裹著她曲線飽滿的上半身,從腰部的位置卻又成了一個a字形裙擺。


    她本來就長得好看,這麽一穿,一點孕相都沒有,整個人優雅的仿佛一個驕傲的公主。


    車子一路行駛到越家舉辦婚禮的酒店時,越晨和蘇蘇還沒上台。


    但蘇蘇已經裝扮好。


    一襲潔白的婚禮禮服穿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端莊又靚麗。


    顏夏看到蘇蘇的一瞬間,驀然就紅了臉。


    蘇蘇在顏夏下車的第一時間就走上前抱住她:“哭什麽呀,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雖然她讓顏夏不要哭,但是顏夏聽到她的話裏都帶了鼻音。


    她強壓下眼底的澀意,傲嬌道:“誰告訴你我哭了?”


    “我是剛才在外麵被風迷了眼睛而已。”顏夏嘴硬的不承認。


    蘇蘇卻噗嗤一聲笑了:“你最好沒有。”


    說完又看向站在顏夏身後的司景懷,司景懷沒說話,就單手插兜地站在那兒。


    “顏夏懷孕了,今天人多我們可能忙不過來,你要照顧好她。”


    蘇蘇甕聲甕氣地跟司景懷說。


    司景懷恩一聲:“我知道。”


    原本簡單的話,卻讓蘇蘇一頓。


    顏夏感受到蘇蘇僵硬了一瞬,有些好奇地問:“怎麽了?”


    蘇蘇看向她輕笑一聲搖搖頭:“沒什麽,就是今天覺得你家司景懷脾氣好了不少。”


    顏夏迴頭看司景懷一眼。


    “是嗎?”


    蘇蘇又抱抱顏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行了,你現在站久了不好。”


    “快進去坐吧。”


    蘇蘇知道顏夏身體不算很好,連忙出聲催促。


    顏夏倒是沒有多少什麽,拉著司景懷一同進了宴會廳。


    雖然這場婚禮辦的急促,但越家好歹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因此這場婚禮辦的依舊也很盛大。


    偌大的宴會廳裏來往的全是京城的名流。


    眾人三五個或者站在一起或者坐在一起交談。


    司景懷卻哪兒也沒去,隻坐在顏夏身旁陪著她。


    “景懷。”


    忽然,有人從背後輕輕拍了司景懷一下。


    司景懷迴頭,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景懷,你媽媽也來了,不去看一下嗎?”說話的是越晨的母親越夫人。


    司景懷眉眼微微一動,看了顏夏一眼。


    而後才輕輕搖頭:“不去了。”


    越夫人歎口氣,無視坐在一旁的顏夏,坐到司景懷身邊的沙發上道:“不是姨要多話。”


    “但母子兩哪有隔夜仇的?”


    “你母親再怎麽樣也是你的母親,可不能因為別的什麽人對自己的母親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


    “不然等有一天,追悔莫及的時候可就晚了。”


    說這話的時候,越夫人一直朝顏夏的方向看。


    很明顯,她嘴裏的那個別的什麽人,就是自己。


    顏夏沉眸,不動聲色地拿起麵前盛滿果汁的玻璃杯輕輕抿了一口,並未搭話。


    司景懷盯著越夫人,微微眯了眯眸子:“看來今天您不忙。”


    “怎麽不忙,我都要忙瘋了。”


    “那您還有空在這裏管我的閑事?”司景懷看了顏夏一眼,才對越夫人冷笑一聲說道:“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裏聽到。”


    “我進來是來參加婚禮的,不是來聽人說教的。”司景懷冷笑一聲,放在大長腿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


    越夫人怎麽也沒想到司景懷會這麽不給自己臉,這麽難聽的話就這麽水靈靈的從司景懷嘴裏說了出來。


    雖然她知道司景懷這人說話從來不給人麵子,但做為長輩,越夫人臉色還是難看了一瞬。


    而後輕輕皺了一下眉:“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說了。”


    她站起身離開。


    隻是臨走時,她恨恨地瞪了坐在一旁的顏夏一眼。


    搞得顏夏一臉茫然。


    又不是自己說的,越夫人這麽瞪著自己做什麽?


    還真是……欺軟怕硬。


    顏夏咬牙,有些無語地抬手又喝了一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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