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刀疤臉陰笑一聲:“你們兩個都必須死。”


    越晨和蘇蘇瞬間變了臉色。


    “不過嘛,我這個人呢一向很喜歡那種淒美的愛情故事。”刀疤臉目光在越晨和蘇蘇之間打了個轉兒。


    挑了挑兩道粗狂的眉毛。


    “如果你們其中一個人願意為另外一個人自己跳下去的話,另外一個人就能活下來。”


    越晨冷笑一聲:“剛才你都已經騙過我們一次了,這次我們還有什麽理由相信你們。”


    刀疤臉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你們不相信也行啊。”


    “大不了就兩個人一起死唄。”


    “一起次活著活下來一個,你們自己選。”說完,刀疤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顯得愈發兇惡起來。


    但那雙眼睛滴溜溜的,卻仿佛在看好戲似的。


    越晨和蘇蘇對視一眼。


    越晨咬了咬牙,目光認真地看著蘇蘇:“蘇蘇,以前是我不懂,總覺得很多事情都比你重要。”


    “可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沒有你,我活著也跟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了我,以後你好好活下去。”


    蘇蘇一楞,沒有想到越晨會對自己說這些話。


    她搖了搖頭:“不,越晨,你聽我說。”


    “應該是去死,你還有父母還有朋友。”


    “而我孑然一身什麽都沒有,越晨,代替我好好活下去。”蘇蘇衝越晨一笑。


    剛想掙脫身後人的鉗製跳下樓。


    可下一刻,越晨比他更快,他一個飛步踏出去站到樓邊,轉頭對蘇蘇露出一個笑容。


    “蘇蘇。”


    “我愛你……”


    愛字還沒落腳,越晨就奮不顧身地張開雙臂往後一仰,整個人霎時間就消失在了蘇蘇的視線內。


    “越晨!”


    那一刻,時間仿佛定格。


    明明她很想衝過去,明明身後的綁匪已經鬆開了對她的鉗製,但她發現自己的腿壓根就動不了。


    她身子往前一仰,整個人就癱軟在地。


    “越晨,越晨!”蘇蘇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流下來,嘴裏喃喃著往樓邊爬過去。


    下半身仿佛已經沒有了知覺。


    她隻能用手一點點拖著身體往前爬。


    指甲扣在已經破舊的水泥地板上血肉模糊,可她好像一點都不疼。


    “越晨,不要死。”


    “不是說愛我嗎,死了還怎麽愛我……”蘇蘇抽泣著一點點往前。


    “越……晨,不要……死……”


    下一刻,蘇蘇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刀疤臉一看,一臉無辜地衝著天台其中的一個角落擺手:“司總,跟我沒關係啊。”


    “她自己暈的,您看見的,我們什麽也沒幹!”


    屏幕那頭的顏夏緊張的一下從凳子上坐起來,拿著對講機對鏡頭那邊的人從吼道:“廢什麽話,趕緊送醫院啊!”


    說完轉頭看向司景懷:“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她氣的咬牙切齒。


    司景懷卻一派雲淡風輕。


    ……


    蘇蘇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雪白色的房間內,鼻腔裏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掀了掀眼皮。


    模糊的視線裏闖進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蘇蘇,蘇蘇,你醒了!?”顏夏看蘇蘇醒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彎腰輕輕拍了拍蘇蘇的臉。


    顏夏叫了她兩聲,蘇蘇的眼睛才完全睜開。


    “夏夏……”她楞了一下,此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可下一刻,那些記憶就如同潮水般朝著她的腦海湧來。


    蘇蘇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拉著顏夏的手臂問:“夏夏,你救了我,那你看見越晨了嗎?”


    “越晨他怎麽樣了。”


    顏夏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她欲言又止地看著蘇蘇,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一刻,她都有些後悔跟司景懷打那個莫名其妙的賭了。


    這一下好了,蘇蘇和越晨都被折騰的夠嗆,而且顏夏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跟蘇蘇說。


    但她糾結的表情落在蘇蘇眼底,卻隻以為是越晨肯定死了。


    她手指幾乎無力,鬆開顏夏的衣角滿臉絕望地看著顏夏問:“夏夏,越晨死了,是不是?”


    “他的屍體在哪兒?”隨著她說話,兩行清淚從她眼角流出來。


    顏夏摸了摸鼻尖。


    “等等,你聽我跟你說……”


    “越晨他……”


    “支呀……”


    顏夏正準備跟蘇蘇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就被問推開。


    她側眸看過去,看到來人時,顏夏輕挑了一下眉。


    蘇蘇反應略慢一下。


    但當她迴頭看到病房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時,蘇蘇臉色一變。


    “越晨……”她喃喃:“你是越晨的鬼魂嗎?”蘇蘇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越晨。


    有些不敢自信地喃喃道。


    那裏最少有六七層樓,越晨一躍而下怎麽不死也得殘廢,怎麽可能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麵前。


    越晨聞言衝她露出一個笑。


    “我沒死,”


    “我還活著。”


    “不可能。”蘇蘇搖了搖頭,眼淚瞬間再度奪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怎麽可能。”


    “除非,除非我是在做夢!”


    “你沒有做夢。”


    越晨看著蘇蘇,臉上笑容溫柔:“不信你過來看看。”


    蘇蘇沒敢動。


    這一刻她覺得這個世界都不真實,她堅定地認為自己就是在做夢。


    如果一不小心動一下,夢醒了怎麽辦?


    夢醒了,或許麵對的就是越晨殘缺的屍體。


    她不要。


    尤其是想到越晨為了自己毅然決然地一躍跳下樓的樣子,蘇蘇就覺得心髒痛的不能唿吸。


    她終於明白,無論自己心裏如何逃避。


    自己對越晨的感情永遠都在。


    可惜現在天人永隔,這些話已經說不出口了。


    越晨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自己心裏是有他的了,想到這個,蘇蘇就覺得心髒像是被扔到油鍋裏一般。


    越晨看她不相信,還坐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的樣子。


    挑了挑眉,抬步走過去。


    顏夏十分識趣地走到一邊不去打擾他們。


    之前越晨做的那些事情,顏夏對他有很大的意見。


    可是剛才看到越晨義無反顧地跳下樓的時候,顏夏承認自己還是被越晨感動了。


    她不動聲色地退出病房,將空間留給越晨和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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