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蒙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迴身走過去看著司景懷道:“司總,您想好。”


    “你和少奶奶的矛盾隻是誤會,沒有到非要離婚的地步。”


    顏夏和司景懷是怎麽一步步走來的,蒙方跟在司景懷身邊,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是真的不忍心看著司景懷和顏夏走到這一步。


    “按我說的做。”


    司景懷目光淩厲地看了蒙方一眼,神色淩然。


    蒙方動了動嘴唇,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走到門外替司景懷關好書房的門,蒙方輕輕搖頭,歎了口氣。


    ……


    所以司景懷跟過來,就是為了簽離婚協議的嗎?


    但那份離婚協議,自己沒有分走司景懷的任何財產,他又何必再跑一趟。


    沉默片刻後,顏夏開口:“那你先過去,我收拾一下就到,地址你發我手機上就好。”


    “顏小姐。”


    “好。”


    他的話讓顏夏輕輕咬了咬牙。


    “司先生那邊傳了話,讓您立刻去簽離婚協議。”


    司景懷的性格從來陰晴不定,她怕錯過這個機會,司景懷到時候又出什麽幺蛾子。


    “可是司總那邊說,必須要見到您司總才會簽字,不然他就不簽,您看……”律師為難開口。


    “可我現在準備睡了,時間改成明天上午吧,我有時間。”


    顏夏下意識蹙了眉。


    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律師的聲音。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顏夏接到律師電話的時候,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輕抿了一下唇,顏夏頓了頓道:“我全權委托你去替我簽合同。”


    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現在?”


    這話剛才他就跟司景懷的律師說了,對方就是這麽迴答他的。


    縱然心裏已經做好了要跟司景懷離婚的準備,但對方這麽快就同意,顏夏心髒還是不可抑製地跳了一瞬。


    電話響起,顏夏拿起手機接起來。


    “我不要他的任何財產,隻要跟他離婚就好。”


    顏夏下意識一愣。


    但電話那頭的律師卻說:“但司總那邊說,他很忙,必須現在。”


    掛斷電話,顏夏捏著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


    明明這是自己最想要的結果,但事到臨頭,顏夏卻說不上高興。


    心髒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讓人難受。


    雖然入春,但夜裏依舊冷。


    顏夏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裏麵一件連衣裙,外麵一件黑色大衣。


    出門時隨意踩了雙高跟鞋。


    沒有化妝,臨出門時,她給自己打了個口紅。


    讓一張精致小巧的臉看起來多了幾分血色。


    開著車一路行駛到律師發過來的地址時,遠遠的顏夏就看到停車場裏站著一個人。


    她手指微微蜷縮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把車挺好。


    蒙方老遠就看到了顏夏的車,立刻走上來,十分恭敬地替她打開車門、


    “少奶奶,司總在裏麵等您。”


    “讓我出來接您。”


    顏夏麵無表情地下車關好車門,淡淡道:“以後還是叫我顏小姐吧。”


    “今天過後,我就不是司家的少奶奶了。”


    蒙方表情一頓,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走吧,帶路。”


    蒙方麵對顏夏冷淡的態度,也隻能尷尬地住嘴,在前麵帶路。


    這裏是司景懷在漠城置辦的一個會所,她之前來過。


    蒙方將顏夏帶到一個包間跟前的時候,顏夏就看到自己的律師站在門口等自己。


    看見顏夏,律師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顏小姐。”


    “怎麽不進去?”顏夏問。


    律師扯著唇角尷尬一笑:“等您。”


    實際上,是不敢進去。


    剛才他一來就進了包間,結果一進去,就看到司景懷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


    神色可怕的很。


    他跟司景懷不熟,但律師圈子裏多少也有過關於司景懷的傳說。


    相傳他心狠手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但這樣的人,徐律師也不是沒有見過。


    所以見司景懷之前,他還是不怵的。


    結果他剛跟司景懷打個招唿,司景懷抬眸就朝他看過來。


    陰狠的目光在昏黃的燈光下更多了幾分可怖。


    “你就是顏夏的律師?”


    司景懷聲音低沉,明明挺好聽的低沉男音,但落到徐律師耳朵裏。


    卻無端讓他心髒猛地一跳。


    額頭的細汗不自覺地就冒了出來。


    他強忍著心裏的不適點頭:“嗯,是的。”


    司景懷微微眯了眯眸子,身子往後靠了靠,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那目光裏包含了太多東西,但沒有任何一點善意。


    徐律師被司景懷看得心裏直打鼓。


    良久,司景懷才嗤笑一聲:“很好,我記住你了。”


    徐律師:“……”


    這跟被閻王記住了有什麽區別。


    徐律師也認識不少上流社會的人,但司景懷是第一個給他極度危險氣息的人。


    他跟司景懷呆在一個空間實在壓抑。


    這才沒忍住,找了個要接顏夏的理由從包間出來。


    看見顏夏,徐律師總算鬆了一口氣。


    隻要今天把離婚協議一簽,就不用跟司景懷再見麵了。


    “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司先生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律師幫顏夏打開包間的門。


    門一打開,顏夏就看到坐在包間裏的司景懷。


    偌大的包間裏隻有司景懷一個人,但卻依舊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到他的存在。


    幾天不見,司景懷周身的氣質似乎愈發淩冽起來。


    顏夏拎著包包的手微微緊了緊,抬步進去。


    司景懷全程沒有說話,隻是目光一直落在顏夏身上。


    像極了一隻盯著獵物的獅子。


    饒是顏夏已經習慣了跟他的相處,被他這樣看著,也強忍著才沒有失態。


    瘋起來的司景懷,是很恐怖的。


    如果可以,顏夏不想來麵對。


    但走到這一步,不是不麵對就可以逃避的了的。


    顏夏走過去,站到司景懷跟前:“司先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說著她從律師手上接過提前擬好的離婚協議,放到司景懷跟前的桌子上。


    “這是擬好的離婚協議,你看看,如果沒有什麽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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