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銘幹打開後車門,小藕同他打招唿,小圓臉還是一貫的奶甜可愛,語調也軟軟輕輕的:「陸叔叔好,陸叔叔要是迴家給哥哥做飯飯就更好了。」


    聽上去像是在給陸陸打抱不平。


    陸銘幹和前排兩個爸爸都笑了。


    「好,叔叔知道了,謝謝小藕照顧我們晉琛。」


    葉南舟下車,同陸銘幹說以後去他們家吃飯的事情,陸銘幹看兒子的模樣自然是沒意見。


    兩個大人講話的時候,陸陸就趴在後車窗和小麋鹿比做鬼臉。


    陸陸和爸爸進門時,將爺爺送紅包一事告訴爸爸。


    陸銘幹揉了揉兒子往懷裏帶:「過幾天,爸爸請小藕吃飯,也給小藕送紅包。」


    「嗯?」陸陸聽爸爸的話,稍微有些疑惑,但很快開心地點頭,「嗯!」


    陸陸踩著自己的影子往家門口走,心裏覺得奇怪,以前他都不喜歡爸爸親近小麋鹿,現在變成若是爸爸對小麋鹿好,他會很特別高興。


    這是為什麽呢?


    -


    小藕和葉爸爸一起洗澡澡,看上去一直在玩小胖鴨,實則在悄悄觀察爸爸。


    爸爸今天情緒不高,連洗澡澡都無精打采的。


    葉南舟早發現寶貝似乎有意無意地盯著他,難道從車上就開始了?發生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他默默地在研究寶貝的情緒。


    小藕白嫩的小手拍拍水,紅嘟嘟的小嘴噘了噘:「袁爸爸怎麽還不來嘛。」


    平日裏洗澡,若是他想和葉爸爸兩個人洗都不成,因為袁爸爸總是喜歡加入,今天居然一直都沒有進來。


    壞爸爸。


    葉南舟揉揉他軟綿綿肉唿唿的小腳背,捏著圓圓的小腳趾玩,解釋道:「爸爸和爺爺講話呢,一會兒就好了,寶貝不著急。」


    小藕想,爺爺一到家裏,就怪怪的。


    以前奶奶剛來家裏的時候,雖然爸爸也會跟奶奶講話,可是葉爸爸不會不開心的。


    葉南舟見他低頭,大眼睛盯著小胖鴨,小嘴巴蠕動蠕動,像是有一番陳情要對小胖鴨細細道來。


    他索性將小傢夥摟到懷中:「寶貝?今天怎麽了?菜不合胃口嗎?」


    「沒有的。」小藕出於本能地否決,畢竟他的小世界裏不太會存在這種情況,除非滿桌都是西藍花。


    葉南舟笑了,率真可愛的小傢夥:「讓爸爸親親。」


    小藕鼓起臉頰,偏頭湊到爸爸嘴巴前,自己碰一下爸爸的嘴唇,倒在爸爸懷裏笑。


    等洗過澡,袁爸爸還沒有迴來呢。


    小藕一邊裹上葉爸爸新買的斜襟浴袍,一邊低頭嘟囔:「壞爸爸,不要一起睡覺覺,臭臭,哼哼。」


    天氣轉涼,葉南舟都會給小寶貝晚上穿一雙寬鬆的薄襪,剛穿好就就見他往地上溜。


    葉南舟抓不住這小泥鰍,連忙問:「去哪裏?」


    小藕跑到門外,趴在門框上往裏眨眨眼:「小藕去找袁爸爸。」


    葉南舟擺擺手,隨他去。


    小藕吧嗒吧嗒地在走廊上跑,不一會兒,覺得自己腳步太重,變成小貓走路一般輕輕的。


    他先經過奶奶房間,門開著,沒有人在。


    小藕知道奶奶一般這個點都在廚房,會先檢查明天早飯吃的東西什麽的,他站在樓梯口想,袁爸爸和爺爺在三樓客房嗎?


    穿著藍色棉襪的小腳腳正猶豫著要往哪裏去呢,樓下便有爸爸的聲音,像是在朝著花園的小花廳。


    小藕扶著欄杆輕快地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小藕準備喊爸爸,就聽聲音忽然變高。


    是爺爺說:「以後在這兒也不是辦法,你遲早還是得迴錦城,不然我那一大攤子的事情怎麽辦?」


    小藕僵在樓梯口,小身體貼牆而立,小手背到屁股後麵去,掌心貼住冷硬的牆壁,爺爺是讓爸爸迴家麽?


    錦城,小藕是知道的,葉爸爸和袁爸爸有一次迴去辦事,奶奶這次也是迴錦城。


    對小藕而言,那是很遙遠的地方。


    袁錚原本就是跟他爸爸說到最後,沒談攏,他爸爸才這麽說,誰知道一走出花廳就見小不點小臉呆呆的貼牆靠著。


    袁錚大步上前蹲在小不點麵前,颳了刮小鼻尖:「怎麽站這裏?」


    小藕癟癟嘴,看一眼爸爸,背在身後的小手握起小拳頭,忽然衝到高高的爺爺麵前,小拳頭抵在爺爺的腿上往外推:「壞爺爺!不要你來,你討厭的!」


    難怪葉爸爸不開心了,原來爺爺是要袁爸爸迴家。


    明明這裏才是他們的家!


    不可以拆散他們家的嘛!


    小藕急得小臉蛋紅通通,氣憤地一個勁推爺爺,可是又推不動。


    袁康一愣:「小藕?怎麽了?爺爺怎麽讓你討厭了?」


    袁錚知道一定是聽到什麽話,誤會了。


    他趕忙抱住小不點:「乖寶?不急不急,我們好好說話。」他在懷裏又是親又是哄的。


    方靜在廚房,聽見動靜也跑出來。「怎麽了這是?」


    袁錚搖搖頭,示意他先抱孩子上去。


    方靜看一眼袁康:「你跟孩子說什麽了?」


    袁康是摸不著頭腦:「我沒說話,跟阿錚聊了兩句。」


    他想起最後那句話,皺眉,有些不確定:「我讓阿錚迴錦城。」


    空氣安靜了幾秒,方靜莫可奈何地看他,也不言語,隻嘆嘆氣,繼續迴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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