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師父從不迴答年齡的問題,不過從以前到現在,他的容貌幾乎沒什麽變,簡直是妖精一個。」她困惑地問:「怎麽了?」


    「沒什麽。」醫生淡淡一笑,「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栽在我手裏。隻是麵對不同年齡的老人家,我有不同的做法。」


    「啊……噗……」單純驚訝後笑了。「我在精神上支持壹姐姐。」


    「呋,吃裏扒外。」醫生抓起電話,邊走邊說:「等一下會安排照x光,先休息吧。」


    病房突然安靜了下來。


    木言謹就近落坐床沿,看著臉色日漸紅潤有朝氣的單純。「你能屬於x組織,真是太好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知道自己被組織照顧得很好,每個人都是真心疼她。


    「他們就像我的家人一樣。」她偏著頭看他,「以後,也是你的家人了。」傾身,他小心地將她摟進懷裏。「明天我們去買訂婚戒指吧。」


    「一起去?」她從他懷裏抬頭看他。


    「一起去。」木言謹理所當然地道:「我來想辦法。」


    「找壹姐姐想辦法。」


    低頭,他吻了下她的額。「好。」然後又吻了下她的鼻尖。


    「木言。」


    「嗯?」他的唇停在她的唇上。


    「我不愛你。」她說出口的話與眼裏的情意完全搭不上。


    懲罰性地張□咬了下她的唇,他在她吃痛地哼出聲時,細細舔吻著她的唇舌。「……我知道。」


    「我知道有人在搬動我。


    原本有些擔心的我在聞到那人身上的煙味時,放鬆了心情。


    今夭的我沒有做什麽勞動的事,卻在坐上車子沒多久便昏昏欲睡,我甚至還沒和他說到話便睡著了。


    剛醒來時,渾身發敕,眼睛沉重得睜不開,手指要動也很費力,所以我告訴自己再休息一下,不料卻聽見了我這輩子都不敢相信的事。


    「你對她下的藥真的沒問題嗎?」


    那是我好友的聲音,剛剛我們才一起吃過飯的。


    「放心,我之前先用難做過試驗,清醒後體內完全不會有藥物殘留,查不出來的。」


    這個聲音我當然認得出來,是我老公的聲音。「那她什麽時候會醒?」


    「應該快了。」


    「製造這場車禍意外,警察不會懷疑嗎?」女人有點擔心地問著。


    「這裏是私人土地,不會有人來,也沒有設監視器。你剛剛親眼看到我這台車撞斷護攔衝出去的,若不是我熟知地形,換作別人開車,早就連人帶車滾下山去了。」


    「所以等她醒了,我們隻要把車子再往前推幾公尺就大功告成了。」


    「聰明。」


    「拿到錢後,我們先去法國玩吧。」女人早就開始計劃了。


    「你想去哪裏都沒問題,她的保險金額夠我們花用好幾年了。」


    「她這麽會算的一個人,你是怎麽騙她保這麽多保險的?」


    「我說,我們彼此如此相愛,萬一哪夭我先離開了,我必須留給你無虞的生活我才能放心的走。」


    「你是說你先為她買了很多保險?」女人有點想不明白。


    「女人就是這樣好騙。我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了,她能不投桃報李嗎?」男人得意地笑了。「等她的保險生效後,我隻要中止我的保險,減額繳清就行了……」


    頓時,我覺得全身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了。


    我不敢睜開眼,不敢動,盡管我心裏已經將所有知道的髒話全罵過了一輪,仍是不敢輕舉妄動。


    我知道現在的我跑不動也求救無門,但奇妙的是我心裏想的不是如何逃命,而是該如何複仇。


    最親密的枕邊人才是最致命的敵人。


    以前看到為了保險金而謀財害命的新聞時,我總是輕蔑地說那個女人未免也太笨了。


    而現在……我想我是遭到報應了。


    「你看,她的眼皮動了。」女人突然有點緊張地叫了聲。


    聽她這一叫,我卻反射性地將眼睛閉得更緊。


    「哎呀,聽見了?」男人彎下腰探近車內的駕駛座看她。「也好,總比死得不明不白,到閻王那兒還不知道該怎麽說好。」


    怒極攻心的我突然轉過頭瞪著他,沒料到我的反應把他嚇得在退開時後腦勺用力地撞到車頂。


    「他x的!」男人爆了一句粗口。「快來幫忙!」


    在他們合力推車時,我突然張狂地笑了。


    「我發誓,就算我做了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個!」我笑出了淚,「你們乖乖等我,我一定來找你們,哈哈哈……」」


    單純停止了錄音鍵,看著照片上那頭顱被壓碎一半、睜著一隻充血含恨眼睛的女人,心中一陣惆悵。


    然後,她的雙眸被溫暖的手掌覆住。


    「在你休養期間,能不能少接觸這種負麵能量的東西?」木言謹彎著腰說話,另一手將她放在桌上的照片翻麵。「正麵的、愉快的心情才有助身體健康。」


    她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拿開了他的手握在手裏。「跟你在一起,就能擁有滿滿的正麵能量了。」


    「少灌迷湯。」他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打開桌上的保溫瓶遞給她。「是謝欽展委托的那個案子?」


    「嗯。」她的聲音在保溫杯裏迴蕩著。「這類的保險詐騙案似乎不少。」


    「一般是砍斷自己的手指或手掌較多,若牽扯到人命就是預謀殺人了。」可悲的是類似案件總是一再發生,拿命換錢。


    「木言有很多保險嗎?」單純有點好奇。


    「我的保險以終生醫療、癌症、重大疾病以及意外險為主。壽險金額保得不多,大概隻夠辦個簡單的告別式。」對他而言,人都不在了,壽險金額太高沒有什麽意義。「投資理財部分我是以終身還本型的保險、股票和不動產多方進行以分散風險。至於不動產……」


    單純連忙捂住木言謹的嘴。「我不是在調查你的,怎麽說得這麽清楚。」她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遲早都要知道的。」溫柔的笑意在他眼底呈現。


    「我沒有任何保險,所有資產都由組織專人打理,改天我列一份清單給你。」


    「沒有任何保險?」這點木言謹有些訝異。


    「組織有自己的醫院,一切病痛全部由組織包辦,到死為止。」她不得不說,組織的福利真的很不錯。


    「這倒是。」他點了點頭。她這次進醫院讓他見識到了x組織的專業與強大。「不過,這種福利還是別再享用了。」隻要一次,已令他終生難忘。


    他說話的語氣與神情讓單純聽得心疼,想也沒想便主動給他一記安撫的吻。


    雙唇一觸,木言謹並不急著搶迴主導權,反而閉上眼睛享受著她帶給他的甜美感受。


    她的舌輕輕舔著他的唇峰,描繪著他的唇線,流連在他微溫的唇瓣上半晌,才用舌尖去撬開他的嘴……


    粉紅的舌鑽了又鑽、探了又探,卻始終被阻隔在外,纏吻到單純的氣息都不穩了。


    「木言……」她抗議的嗓音嬌軟誘人。


    木言謹忍不住笑了。


    捧著她的臉重重地親兩下後,將她的頭壓向他的肩窩。「再吻下去,我會在這裏要了你。」


    單純訝異抬頭。「不是早上才……嗎?」敏感字眼被不好意思的她自動省略。


    「你是懷疑你的魅力?還是質疑我的體力?」他的聲音裏有著曖昧的氣息。頭一低,她不敢惹火他地乖乖靠著他,細數著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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