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忙人,你終於來了,大家還擔心你不來了。」夏沐臉上爽朗的笑一向很有感染力。


    「確實差點來不了。」木言瑾拍拍夏沐的肩膀當作打招唿。


    「怪了。」阮秋桐還沒開口就先笑了,「宇商,你和言瑾不是在同一間事務所上班嗎?怎麽一個早就來等了,一個卻差點來不了?」


    他的話弓來眾人一陣笑。


    「如果不是有人將共同助理當私人助理用的話,我也不至於這麽忙。」


    「喂喂!我已經在麵試新助理了。」秦宇商替自己辯白:「無奈遲遲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總不能濫竽充數吧。」


    「不然,我去你們事務所當助理好了。」在場唯一的女性官允知柔聲開口。那聲音語調一聽就知道是刻意裝溫柔的,與她那精明幹練的形象不相符。「官大美人,你說笑吧?你這尊大佛去當助理,誰敢使喚你?」阮秋桐向來很敢說,「再說,請你一個人的薪水都可以請五、六個助理了。」


    「我可以降薪。」


    「哇!」阮秋桐誇張地叫了聲,「就算想和言瑾當同事也不需要如此委曲求全吧。」


    「怕就怕我委曲求全,言瑾也不肯用我呢。」官允知說這些話時,目光沒有離開過木言瑾。


    「許久不見,你調侃人的功力依舊不減。」木言瑾清冷的嗓音聽不出情緒。


    「許久不見,你冷傲的性子依舊不變。」官允知自己知道心裏有多開心能見到他。


    為了今天的聚餐,她已經失眠了好幾天,昨天半夜還爬起來試裝。


    冷傲?木言瑾淡淡揚唇。


    他聽過許多人這麽形容過他,但他不以為然。


    他從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他的生活、他的人生由他自己主導,他人休想幹涉。


    「來來,坐這兒。」夏沐從身後推著木言瑾,「特別將大美人旁邊的位子留給你,夠意思吧!」


    「確實比被一群男人包圍得好。」


    「原來,在你眼中,我隻比男人好一點。」官允知佯裝惱怒地皺眉。


    「大美人,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阮秋桐有話要說了,「除了我們幾個之外,你見過言瑾私下和誰吃過飯?你見過言瑾身邊的位子有哪個女人坐過?」


    官允知愣了下。


    「沒有,是吧!」阮秋桐說上癮了,「所以,總結來說,我們對言瑾而言是特別的,而你更是特別中的特別。」他對木言瑾眨了下眼,「我這麽說沒錯吧?」


    木言瑾眉目淡揚,沒多說甚麽。


    「好了,快坐下吃東西吧,菜都冷了。」秦宇商緩頰道。相處多年,他清楚關於這類的話題,木言瑾不可能會說出甚麽漂亮好聽的話來。


    不過,忙了一整天,大家確實都餓了,美食當前,也就不客氣了。


    盡管如此,大夥的吃相仍稱得上文雅,尤其是木言瑾。


    也許是家教良好,也許是性格使然,用餐的他舉箸夾菜總是從容優雅,讓人忍不住分神去注意他的動作。


    「還好大家都挺克製的,也習慣留菜給言瑾,不然像他這種吃法,永遠隻能餓肚子。」夏沐忍不住揶揄。


    「這也是為什麽他隻和我們聚餐的原因,你們真以為他隻有我們這些朋友?」秦宇商爆料著。


    說來說去,當事人卻像沒聽見一般,慢慢地吹涼碗裏的湯,一口一口喝下。


    每盤菜都被掃得差不多之後,大夥聊天的氣力都來了。


    「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麽特別的案子?」也算是省話一哥的季悠堂突然起了個話題。


    「哎呀,整天不是追搶匪,處理車禍,就是追毒販,都快把我給累死了。」身為警察的阮秋桐率先喊累。


    「我整天都在忙著結案,假日還得到法院加班,根本沒空理別人的案子。」法官夏沐苦笑一聲。


    「我倒是聽到一件很特別的事。」季悠堂自己說了。


    「什麽?」大家同時精神一振。


    這個省話一哥是標準的不說則已一說驚人型的,每每閑聊時出自他口的事總是玄之又玄。


    大夥還常常起哄說他當法官太埋沒人才了,應該上電視節目去「講鬼」才對。


    手臂突然一緊,木言瑾低頭看著官允知抓在他臂上的白皙手指,有那麽短暫的瞬間,他想起了新鄰居那雙戴著白手套的雙手——她的手應該也這般好看吧?


    察覺到自己的出神竟然是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木言瑾抿了下唇,輕輕拍了拍官允知的手安撫她的緊張之後,借著拿杯子喝果汁的動作,移開了手臂。


    「大家都知道罪犯側寫,但我聽院長說最近出現一種很特別的罪犯側寫師。」季悠堂神情嚴肅了起來。「叫做「臨終敘述師」。」


    「臨終什麽?」阮秋桐沒聽清楚。


    「聽說是一名光靠一張死者照片,就可以將死者死前最深刻的記憶如實完整敘述出來的人。」


    「那是靈媒吧?」一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說話的檢查官謝欽展猜測著。


    「確實有許多人這麽認為。」季悠堂繼續說:「不過,根據敘述師提供的資料,讓監識專家確實找到不少相關跡證。坦白說,若不是有那位敘述師,那些跡證根本不會被注意到。」


    「這麽神?」


    「這麽玄?」有人忍不住低喃著。


    「那把所有破不了的懸案都交給這名敘述師去感應不就結了?」秦宇商開著玩笑。


    「沒有人知道敘述師的真實身分。」意思是,政府還真有意拿懸案這樣幹。


    「據說案件都經由一個神秘組織經手,就連報酬也是。」


    「保密成這樣,其中必定有鬼。」阮秋桐看著木言瑾,「言瑾,你怎麽想?」


    「法律講求證據,敘述師隻能敘述無法提供的證據;事情真相是否真的如同敘述師說的那樣,若找不到證據便無從得知了。」木言瑾淡淡道出自己的看法。


    「院長也是這麽說。」季悠堂認同道:「但有些重大懸案,司法界仍是希望可以找到破案的契機,所以正透過各種管道尋找那名敘述師。」


    「……」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過了會兒……「你們猜,那名敘述師是男是女?」阮秋桐真的有些好奇了。


    「誰知道!」謝欽展有感而發,「不過,要我天天拿著死者的照片去感應死者的信息,就算報酬再豐厚,我也不想幹。」


    「如果是女人,那膽子也太大了吧!」


    「如果是靈媒之類的人,看多了也許就視為平常了。」


    「要是我,看再多也不會習慣。」


    「其實我滿佩服那些所謂「看得見」的人,換作是我,早就精神耗弱了,還配合辦案哩!」


    「我聽說另一個世界的人是用飄的,不是用走的,所以晚上走路不能踮著腳尖走,不然很容易被上身的。」


    「而且在外麵過夜,床旁的拖鞋要一正一反的放,才不會被鬼壓床。」


    「我同事有次出差住了一間不幹淨的房,整晚燈跟電視被開開關關,嚇得他連夜退房,開夜車迴家。」


    「我是小時候去同學家玩,晚上睡在他們家閣樓,整晚都聽見有人在樓梯來來迴迴地跑,吵得我根本睡不好。第二天問同學怎麽家人整晚都不睡在忙什麽,結果同學說他的家人早早就上床睡了。」


    「……」


    鬼故事一個接一個出籠,似乎都說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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