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做。


    他沒有把話說完,戚同甫已經反扣住他的手,向前跑去。


    穿過熙攘的人群,熱鬧的街市,他被戚同甫拽進一條無人的小巷,抵在牆邊。


    「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因為劇烈的奔跑,戚同甫的聲音也很喘。


    林煜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心髒就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他看著戚同甫,已經說不出話,隻能倔強地點了點頭。


    那是戚同甫第一次吻他。


    少年的唇齒不得要領,但卻交付了彼此往後餘生中僅有的熱烈與純粹。


    後來戚同甫最終沒能熬到那一年的春闈舉試。


    他和林煜相遇在一個桃花始敗,杏花始然的季節,錯過了林煜的生日;在第二年的春天,林煜生辰當夜又被朱夫子和上門拜謁的人捆住了手腳。


    在離京迴鄉前,他把林煜摟在懷裏——


    「明年桃花再翩然,我一定與你共賀弱冠之喜。」


    他是想說自己那時候一定會迴來,也一定會讓自己有本事站在林煜身邊。


    隻是往後種種,是一場又一場的天不從人願,他在欲望的洪流裏迷失,林煜卻在權利的壓迫中清醒。


    他究竟,還是錯過了林煜的成人禮。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在寫下這首詩後,林煜便不再打開那本詩經。


    他不懷疑戚同甫對自己有過真心,隻是在對方心裏,情愛一事實在末流,戚同甫愛他林煜,卻更愛晟京謫仙,八鬥才子林光霽。


    隻是沛縣一場春色太美了,裏麵有他少年時永遠求而不得的夢,他不捨得離開,於是,被那一梭煙雨誤盡終身。


    青春不過一場酩酊,我與你醉過,卻終要清醒。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正式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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