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好大膽子,如此要事,竟然現在才報,你們是幹什麽吃得”


    尚書房中朱棣暴怒,將手中奏折直接狠狠砸在了一官員身上,官員不敢吱聲,隻敢等朱棣說完了後,才娓娓道來。


    “陛下,我等一開始也就以為隻是一場小病,不想叨擾陛下,驚動朝廷,以為戒嚴一陣也就過去了,可怎麽知道,一月過去,不但沒控製住瘟疫,反而整個局麵隱隱失控”


    那官員顫顫巍巍說道,然而朱棣也沒管那多,隻是吩咐了一句“帶下去,讓他細說,搞清楚情況”


    隨後朱棣拿著奏折,一邊吩咐道公公,“小鼻涕去緊急傳召太醫院,以及各部大臣,前來奉天殿議事,要快”


    “是,陛下”小鼻涕急忙讓人趕去通知各部大臣。


    朱棣去了奉天殿,半炷香時間,先是太醫院諸多太醫來了,隨後一炷香後,各部大臣,也是快馬加鞭趕至。


    眾人正要行大禮。


    “免了吧”朱棣很急,隨手把奏折給了小太監,讓他傳下去了。


    “都看看吧,該怎麽辦”朱棣說著,心情並不是很好,一場瘟疫帶來的影響太大了,而特別是他這幾年登基,各地幹旱,洪澇,再來瘟疫,豈不讓天下人誤以為他真就不配坐這位子。


    而一旦有心之人,以此為口號,起義造反,這事情就更麻煩了,雖說他不怕人造反,也有信心輕易鎮壓,可問題是,若在他執政年間出現這種情況,豈不是在說他治理天下不周。


    諸多官員將奏折看了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江西建昌府,今年五月底再新城縣發現一戶人家死於溫病,很快引起縣令重視於是立馬命人焚燒掩埋,然而一周後,該街道出現了十戶人家感染溫病。


    縣令急忙讓郎中帶人醫治,同時封鎖,上報知府,可依舊沒阻擋住,短短半月多達百戶人被感染,在直到前幾日整個新城縣已經有著千戶,一半人被感染。


    而感染之人,開始高燒不退,渾身疲勞,頭疼腰酸,而大約再過倆三天後,麵部和手臂上會出現皮疹,然後迅速擴散到各個部位,變成充滿膿得水泡。


    大麵積得感染,縣令都慌了。


    迅速向知府求救,知府見實在控製不住了,這才急忙上報朝廷,需要朝廷支援。


    “諸位愛卿,看完有何想法”朱棣問道,頗為頭疼,他這才高興了幾天,又出現了這檔子事。


    而奏折在太醫院禦醫看了後,立馬出來稟報道。


    “陛下,從奏折上症狀來看,此病恐怕是天花”黎禦醫經驗豐富,立馬分析出來了病情。


    “天花?”


    “天哪,竟然是天花,怎麽會是天花啊”


    “這迴麻煩大了”一個個大臣聞聲後,驚懼不已。


    天花在這個時代屬於五大疫病之一,因此得病的人,往往基本隻能聽天由命,如果能扛過去,終身免疫,扛不過去,隻能魂歸西天。


    “陛下,微臣建議,立馬派遣太醫院醫官前往新城縣治療病症,在大力籌措藥物,由惠民藥局散發”


    有大臣提出建議,明朝這個時期醫療製度已經很完善了,在中央設立太醫院,王府設立良醫所,在個地方府州縣以及邊關,設立惠民藥局,有郎中,醫士,醫官。


    惠民藥局平時主要救治社會弱勢群體,所給醫藥,有免費給予,也有平價售賣。


    而太醫院也有著一項重要職責,那就是在遇到瘟疫時,要參與朝廷救治活動,所以也有太醫立馬出來請奏。


    “陛下,天花雖毒,但也不是全沒辦法,現在種痘技術,雖然成功率不高,可也還能應對一下”


    太醫院的禦醫開口,天花的預防,最早在唐朝孫思邈就有提出,取患者瘡中膿液,塗在健康人皮膚上,有一定概率預防。


    後麵在宋朝又出現了,好幾種人痘接種法,概率又提高了不少,一直延續至今都還在使用。


    “好,準奏”朱棣當即允許了該禦醫。


    “陛下,臣覺得應當派遣免疫天花,接種過人痘得官員禦醫前去”


    朝堂上激烈討論了半個時辰,終於把這事確定下來了,朱棣才散去了朝會。


    朱瞻壑一路也才來了皇宮,這段時間其餘事太多,讓他完全沒想到這事。


    他記得這場瘟疫從永樂五年七八月橫行到永樂六年正月,甚至一路還蔓延到了福建,在永樂年間災害中,危害差不多算是排前列了。


    朱瞻壑還順帶將蕭九賢也帶來了,畢竟這是一個神醫,他想著總能給朱棣一些主意。


    等他來到皇宮,朱棣剛剛退朝,就被他找到了。


    “皇爺爺大事不妙”


    “怎麽了,怎麽了”朱棣看著慌慌忙忙來的朱瞻壑,擔憂著,難道又出大事了。


    “皇爺爺,剛剛我商隊一群人,一月前去江西收購原材料時,在江西碰見了瘟疫,此事不小,所以孫兒前來稟報”


    而朱瞻壑說著,朱棣反應很大,當然並非驚愕出現瘟疫,而是氣憤“這江西知府,他娘得怎麽辦事的,外界得消息,就比他上報朝廷稍微慢了一點,查,朕必須要好好查查他,是否玩忽職守”


    朱瞻壑聽這意思,也明白朱棣比他先一步知道了,這更好,能讓朝廷知道兇險程度。


    “你有心了,不過朕已經安排好了,問題應該不大”朱棣誇讚了他一句,隨著也說道他已經安排好了。


    朱瞻壑本來是放鬆了一下,可轉念一想不對,這個應該是按照曆史在發展,曆史上朱棣應該也知道,然後安排了。


    可最後依舊死了很多人,這就證明,這其中的作用並不是很大。


    “皇爺爺,我能問問嗎?這次瘟疫是什麽病”


    朱瞻壑也隻是從商會人身上了解到發生了瘟疫,但是究竟是什麽病而產生的瘟疫,卻無從而知。


    整個明朝據記載,發生過,天花,瘧疾,霍亂,鼠疫,大頭瘟,羊毛瘟,等等瘟疫。


    “這次是天花,已經派禦醫前去接種人痘了,希望問題不大”朱棣說著。


    因為人痘接種術,預防天花,是有著一定危險性質的,成功率不高的同時,還可能因為種痘而引起天花的發作,有死亡風險,甚至還可能導致瘟疫繼續擴散。


    朱瞻壑現在來看,曆史上應該是朝廷努力了,但是效果不是很好。


    而天花真正終結,還是發現牛痘,後世生產了疫苗,才慢慢終結了天花。


    “皇爺爺,人不行,不如試試牛的,你讓去江西得官員,去找得了天花得牛,然後以現在種人痘得技術,運用在牛痘上,以牛痘預防”


    “牛~”朱棣一臉懵。


    因為牛痘現在還沒有太大概念,而這個牛痘出現,說法很多,有說是英國醫生在十八世紀末發現得,也有說是宋朝就發現了,也有確切記載是在明朝中期,隆慶萬曆年間出現得。


    在“痘科金鏡賦集解”中就有著記載,但是現在他管不了,是誰發現得了,能用就行。


    “小崽子,這種人命關天得事,可不是能亂來得,若你這方法有問題,到時你麻煩就大了”


    “陛下,草民願意去一試”


    忽然在一旁蕭九賢請願,而這一聲也才讓朱棣注意到了蕭九賢,疑惑看著他“這位是,有點熟悉啊”


    “皇爺爺,他就是我先前給你說得神醫蕭九賢,當年還治療過太奶”


    “是你?”朱棣這麽一聽聞立馬就知道了,他說怎麽這麽熟悉,早年間馬皇後得病了,他專程來看望過,當時和蕭九賢算是有著一麵之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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