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湘湘一直靠她們幾個人的照顧,畢竟她嘴巴會撒嬌。做飯不會,燒水不會,整理床鋪不會,洗衣服也不會,連熬藥都要文藝幫忙。


    除了馬娟,其他人對她的怨氣日益增長。


    這天,文藝再也受不了了。她憤怒的質問:“胡湘湘,你是下鄉的知青,是來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的,不是來當大爺的。


    你住在我們這裏,白吃白喝就算了,平時偷懶也饒過你。


    但是,你為什麽要把你的髒衣服放在我的盆裏,你是想要我給你洗衣服嗎?你的臉就這麽大。


    你給我好好記住,我不是你的仆人,我勸你趕緊拿出去,不然我就把你的這種行為告訴村長,我看他會不會維護你。”


    “我我我,馬娟姐,”胡湘湘沒見過人,一下子就把鍋掀了,她本來以為會向馬娟一樣,忍氣吞聲。


    “馬娟,你看她敢不敢動?


    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一,二,…”文藝不依不饒的看著她,想看看她還有什麽招。


    “我馬上就拿。”胡湘湘看馬娟再裝傻,但也隻能在心裏埋怨,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哥哥,讓他別理會,這個癩蛤蟆。


    “哼,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馬娟,你最好趕緊把她帶走,我以後不會再做她的飯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會再幫忙。


    她這久,在這裏用的東西,大到吃肉,小到柴火,我已經列出賬單,讓她趕緊給錢。


    我的東西也不是白來的,她不配。”文藝鐵石心腸,她明明泡衣服,準備去河邊洗。但是看到自己衣服上有泥土,有那些髒東西,瞬間崩潰。


    而且在厲萍萍的訂婚宴上,胡湘湘根本就沒出現,連句祝福的話都沒有。


    她早就有意見了。占了她們這麽久的便宜,卻絲毫沒有感恩之心,讓人笑話。


    胡湘湘當然想對罵,但是看見對方高高大大的,對她的怨氣猶如滔滔江水,她就是再大的氣也生不出來。


    畢竟自己是什麽樣自己知道,要不是哥哥,她根本就來不了這裏。


    但是她也實在是委屈,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現在一下子就讓她自生自滅,她哭著去找哥哥,希望能討個公道。


    胡潤深看到哭唧唧的妹妹,十分頭疼,這祖宗怎麽來了?


    本來他一個人下鄉的,但是父母工作也受限,被打壓,好像是要找個什麽東西,那東西隻有他們爺爺知道。為了保護他和妹妹了,即使斷絕關係,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們爺爺的事。


    所以在城裏實在是找不到工作,還被人欺負,隻能下鄉,來這裏表麵是照顧爺爺,但是私底下為了躲避有心人的監視。


    要是能夠找到那些人想要的東西,說不定能洗刷他們家身上的冤屈。


    帶著這樣的想法,胡潤深謹小慎微,但是胡湘湘就好像沒長腦袋。


    “湘湘,你別胡鬧了,既然我們已經下鄉,那你就改改自己的脾氣,現在沒人會願意伺候你,而且我們也沒給錢,你在那裏白吃白喝,好想要要求什麽。


    你再等等,等我們的房子建好,我就讓你搬出來。”胡潤深看著這個妹妹,因為早產,從小的父母喜歡,他頭大。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哥哥,馬娟姐不是喜歡你嗎?你讓她幫我,以後她說不定就是我嫂子,她不會拒絕,應該會幫我的。


    你知道,我做不了那些事情。”胡湘湘本來就是來找茬,她的想法沒有錯,但是胡潤深想,現在情況不同啊。


    村裏也對他們各種想法,占便宜的,往他身上倒的。妹妹要是再立不起來,他總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時時刻刻的找一個人照顧她。


    “胡湘湘,你是不是有些自私了?你這是破壞別人其他女生的名聲,我怎麽不知道你心思這麽惡毒?


    誰教你的。


    還是你本來就是這樣?


    我再跟你說一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會做就學,他們已經任你占了很久的便宜了。別不知足。”胡潤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自己想要破口大罵的嘴巴隻是意味深長的教訓,就是他也不可能一直照顧妹妹。


    他有自己的事情。


    “給錢了還不行嗎?她們又是沒有錢。”胡湘湘被嚇到了,在一旁,嘟囔什麽。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連吃飯的錢都沒給人家,人家現在給你算清楚,是正常的,你早就該給了。”胡潤深無語,他不是傻子,相反,他聰明的很。


    “我,我就知道,馬娟是不是來找你告狀,她還說喜歡我,這樣的喜歡我不屑,我迴去去和她恩斷義絕。”胡湘湘說不過打不過隻能哭著迴去。


    胡潤深看見她的背影,也沒多留。


    暗處,出來新知青中的另外兩個。


    “哥,你說這胡湘湘是不是腦子不好?都來這裏了,還這麽趾高氣昂,也不怕別人真給她攆出來。”武星野現改名阮野,他努力憋住笑,嘴巴捂住。


    在他們家,你這樣的女孩子一定會教訓的,雖然寵,但是不能寵成是非不分。例如他的兩個姐姐就很好,大方理智,大是大非麵前,知道該做什麽。


    “別議論,你給爺爺準備的東西怎麽樣了。”武鶴霄現改名阮霄,麵無異色,但眼神仍是警告弟弟,管住自己的嘴巴。


    他們都是武成功三兒子的孩子, 大房二房斷絕關係之後就不理會這些,無情得很,但是他們父親,沒有放棄爺爺。


    特意安排他們下來照顧爺爺,除了已經結婚了,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他們家的人都同意了。


    畢竟以前一直被爺爺寵愛,庇護,他們享受了那些,不能裝傻。


    “嗨,快了快了,這些東西都不怎麽好買,你確定我們不和那個王盼盼盼盼相認嗎?我覺得她身上應該有很多好東西。”阮野覺得有些多此一舉,那小姑娘既然以前照顧爺爺,那他們可以合作。


    “行了,不要麻煩人家,我看她也不想和我們接觸,你沒看見,自從胡潤深去找過她之後,她對我們的感官就更差了嗎?


    昨天晚上爺爺還說想念王盼盼,好久沒看見她,這態度很明顯。


    所以不要惹事兒,畢竟這不是什麽能拿出來談論的。我們隻要做好我們的就好了。”阮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弟弟,他自認不是好人,但是你們把占人便宜,想得這麽天經地義,也太令人反感了吧!


    “我聽你的,哥。”阮野雖然覺得有些過分,但這不是方便嗎?


    但一想起胡潤深,就不敢這麽想。畢竟王盼盼無意攀上他們,甚至厭惡他們的到來。


    更討厭麻煩,所以和他們連接觸都沒有。雙方都有彼此的把柄,誰都不敢亂說什麽。


    說不定,王盼盼還不知道他們是牛棚的孫子。


    胡潤深太急切,對自己太過自信,已經讓王盼盼有了忌憚。


    晚上吃飯,馬娟吆喝,“趕緊來吃飯了。”


    “我可沒做其他人的,隻做我們四個的。”但是文藝鐵了,心不做胡湘湘的飯菜。


    馬娟無奈,看著胡湘湘在一旁尷尬。她說了一聲:“嗬嗬,湘湘,那你去廚房自己做吧,你應該也會做菜,我不會,隻能吃白粥,所以不同你一起。”


    “不要碰我們的糧食,你從外麵領了多少糧食,你可以動,但是要敢犯規,我就去找村長。”文藝無視她這個小弱雞的表情,沒眼看。三十六度的嘴說出風涼話。


    “文藝姐,你真的好厲害,今天做的飯很好吃,我要多吃兩大碗。”王盼盼才不管,隻是一味的捧場,說著動作不停夾一筷子肉,就悶了一大口飯。


    王盼盼她現在,就是文藝的馬前卒,堅定的站在她這邊。


    “哈哈,別耍寶了,好吃就多吃點,我看你這久都瘦了不少。”文藝也感歎道,桌上的氛圍,終於迴到了以前。


    胡湘湘在廚房,餓的胃疼,想拿廚房這些東西出氣,但是她知道,要真這樣幹,肯定會被攆出去的。


    剛剛做不到,麵不改色的去搶飯吃。所以現在隻能從自己的糧食袋子裏,拿出紅薯,去烤來吃。


    一邊烤,一邊嫌棄,煙霧嗆得她掉眼淚。她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外麵的人給她等著。


    接下來,胡湘湘無人理會,隻能自己磕磕絆絆的做,吃了一陣子的生食,人瘦了不少,胡潤深看到,深吸一口涼氣。


    但是沒辦法。


    這天,他們的房子建好了。


    胡湘湘馬不停蹄的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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