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琛滿臉潮紅,身上的汗水黏膩讓他十分難受,手腳酸軟提不起勁。


    接著又被抬起了腳, 開始新的一輪。


    厲時琛哭啞地聲音響起:“不要。”


    謝景玄聽著陛下的聲音,捏了捏他的軟肉,說道:“陛下,四周無人,不必壓抑自己的聲音。”


    厲時琛咽下哼聲, 罵道:“明日宮宴!”


    謝景玄眼波流轉,揚唇一笑:“陛下是說, 明日宮宴之後再繼續嗎?”


    厲時琛氣笑了,忍不住收力。


    謝景玄差點要繳械投降, 雖然如此,可滋味也十分美妙, 讓他忍不住加快一二。


    厲時琛這才驚覺, 他好像反其道而行之了。


    直至半夜, 謝景玄才把他抱去洗漱一番, 厲時琛沾床就睡。


    最後還是趴著才能睡著。


    謝景玄有些皺眉,仔細給他檢查了傷口, 有些紅腫。


    謝景玄輕輕地給他塗抹了藥膏,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厲時琛有些哆嗦, 指腹的溫熱和冰涼的膏藥,一冷一熱的觸感讓他有些眉心輕蹙。


    除此之外,謝景玄還給他揉著四肢,半個時辰之後,謝景玄才抱著陛下一起墜入夢鄉。


    次日。


    厲時琛醒來時已是晌午,睡醒惺忪,一身的疲倦,他不願醒來。


    往一旁的位置伸手摸了一下,冰涼的觸感意味著身旁之人早已離去。


    莫名的不爽湧上心頭。


    正要發脾氣之時,謝景玄從殿外走進來。


    “陛下,醒了嗎?”


    厲時琛將一旁的枕頭扔向他,“你去哪裏了?”


    陛下在鬧小脾氣,特別是每次他們恩愛完之後,陛下會特別粘人。


    想到這個,謝景玄感覺心裏癢癢的。


    謝景玄解釋:“臣見陛下一直未醒,就到禦書房處理朝政,想著中午迴來陪陛下午睡,沒想到有事情耽擱了。”


    厲時琛冷哼一聲,勉強接受了他這番解釋。


    謝景玄眉眼一彎,走到床沿坐下,看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斑駁的咬痕隨處可見,貪婪地不願將視線挪開。


    厲時琛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這才發現他未著寸縷,身上隻蓋了薄薄的被褥。


    “你再看?”厲時琛的嗓音沙啞清冷,想起昨夜這人不知節製,絲毫不顧及他的求饒,將他按著一遍又一遍,厲時琛臉色發黑。


    想起那些他被逼著說的一句句話,厲時琛臉色更臭了。


    謝景玄感覺到陛下身上忽然散發的冷氣,暗覺不妙。


    果然,還未等他開口,一巴掌就扇到他臉上來。


    謝景玄抓住他的手,順勢將他抱在懷裏,捏起他的下巴,重重地親了一口。


    厲時琛怒氣更甚,抬手就是一拳,隻不過因為手臂還酸著,沒什麽力氣,隻是輕輕揮了一下,謝景玄樂嗬嗬地笑著,試圖再次親吻陛下的薄唇。


    厲時琛:“滾,有多遠就滾多遠,別在朕麵前礙眼!”


    謝景玄忽然捏著他的手腕,掀開了被子,低頭想查看他的傷勢。


    厲時琛有些慌張地掙紮著,“你要作甚?”


    “別動,臣隻是想給陛下上藥。”謝景玄按著他的手腳,不讓他亂動。


    厲時琛現在還一身疲軟,哪裏是謝景玄的對手,隻能任其肆意妄為。


    膏藥清清涼涼的,緩解了微微火辣的刺痛。


    隻是那不安分的手,讓厲時琛皺著眉罵道:“謝景玄,你最好是適可而止!”


    謝景玄靜靜地看著他,舔了舔唇角,眼裏的灼熱把厲時琛燙得羞臊萬分。


    尋找著熟悉的地方,很快就讓厲時琛抓緊了他的衣袖,看著他搖了搖頭。


    這上藥,上足了半個時辰。


    最後厲時琛癱軟在謝景玄的懷裏,眼尾微微紅潤,眼角處帶著濕意。


    謝景玄忍不住吻上他的薄唇,溫柔繾綣,在他的唇珠上遊離。


    厲時琛抿緊了唇,不想讓這登徒子得逞。


    謝景玄忽然停下,輕輕一笑,說:“陛下張嘴,讓臣親。”


    厲時琛恍若未聞地扭開了頭,假裝沒聽見。


    謝景玄輕輕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掰了迴來,而另一隻手忽然襲擊了他敏感的地方。


    “嗯啊。”


    就在厲時琛出聲的一瞬間,謝景玄低頭吻住他的唇,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關,將所有的嗚咽和掙紮吞噬。


    片刻後,唇舌分開,一縷銀絲從厲時琛嘴角處滑落,謝景玄溫熱的指腹擦著他的唇角,眼裏的溫柔仿佛要溢出來。


    “放開朕。”


    厲時琛的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喜怒。


    謝景玄心裏猛地繃緊了一根弦,鬆開了陛下,跪在床邊,苦著臉說:“陛下,臣錯了。”


    厲時琛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搖了搖床邊的鈴鐺。


    王公公帶著宮人魚貫而進。


    看見小謝大人跪在床邊,王公公已經習慣了,隻是盡心地伺候著陛下洗漱。


    謝景玄想要給陛下穿衣,剛抬起一隻腳,就被厲時琛狠狠瞪了一眼,隨後謝景玄又跪了迴去。


    隻能冷冷地盯著王公公為陛下穿衣。


    感受到小謝大人那冰冷的視線,王公公心裏苦啊。


    厲時琛:“宮宴準備得如何了?”


    王公公:“宮宴的流程,禮部已經確認無誤了,現在賓客們正在陸陸續續進宮,大臣和公子哥們都在後院蹴鞠,官家小姐們都在後花園賞菊,夫人們則是到蕭太妃處請安了。”


    厲時琛點點頭。


    直到晚上宮宴,厲時琛才緩緩入席,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小謝大人。


    底下的大臣們都見怪不怪,自從陛下與小謝大人的關係曝光後,他們時常能在禦書房看見,坐在小謝大人腿上的皇帝陛下,躺在軟塌上讓小謝大人捏腿的陛下,還有被小謝大人擁在懷裏的陛下。


    一開始他們還暗暗稱奇,覺得陛下與小謝大人這相處的模式雖有些“傷風敗俗”,但篤定兩人感情十分親密。


    直到後來,他們時常看到被陛下罰跪在地上的小謝大人,甚至跪在珠算上,或者頭頂一碗清水,又或者……


    剛開始不少人猜測二人感情也許並不堅固,後來日子一長,這才明白,陛下與小謝大人那是情趣所為……也從那時候開始,他們才知道原來陛下才是下麵那個。


    不少人心裏默默歎道,小謝大人真是好生威武。


    可燕王不知,所以當看到陛下身後一臉鬱悶的謝景玄時,忽然笑出了聲。


    “弟妹,這是怎麽了?”


    謝景玄瞟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略帶委屈地看著陛下。


    厲時琛選擇視而不見。


    他不過是說了句,民間的習俗,男女子在婚前並不能相見,雖然謝景玄不是女子,但也該按照習俗,迴到謝府,別賴在他的寢殿。


    謝景玄聞言,兩眼一黑。


    距離二人大婚還有一月呢,與陛下分床一月,與殺了他有何分別。


    燕王隨後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皇帝陛下,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多問。


    此次中秋宮宴,連林放都帶著璃月公主,一家三口迴了京。


    現在大厲朝局穩定,日漸強大,邊疆一片祥和,林放也終於能放開手腳,時常能陪著璃月公主在塞外走走,所以此次中秋宴會林放也能帶著公主迴京。聽聞陛下下個月將會舉行立後大典,璃月更是迫不及待地要迴到京城,住上一兩個月。


    厲時琛讓王公公把小郡主抱來,白白嫩嫩的幸好是隨了璃月公主的長相,十分可愛,若是長得像大老粗的林放,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厲時琛往繈褓中放了一個玉如意,希望小郡主平安順遂。


    宴會結束後,滿城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


    厲時琛和謝景玄坐在望月樓,登高賞月。


    桂花酒的香氣撲鼻而來,謝景玄舉起酒盞,與陛下碰杯。


    “這是臣與陛下一同賞月的第二年。”


    宮宴結束後,不少皇室宗親都打算留下來,等待一月後的立後大典。


    皇城最近十分熱鬧,陛下的婚期越來越近,百姓們都在討論封後大典之事,甚至還有人在賭坊下注,這小謝大人到底是穿女子婚服還是與陛下一樣穿這男子婚服。


    燕王屁顛屁顛地跑去尚衣局問了一二,尚衣局三緘其口,陛下吩咐此事不得與任何人講起,包括謝景玄。


    燕王又跑去問了一下王公公,王公公沉默半晌,找借口搪塞一二。


    最後,燕王隻好問了皇帝陛下本人。


    厲時琛挑挑眉,薄唇輕啟:“你猜。”


    燕王抓耳撓腮,十四這般懼內,總不可能讓謝景玄在外人麵前丟臉。


    思慮再三之後,燕王在賭坊“男子婚服”那裏下注了一萬兩。


    此事傳出,不少人紛紛效仿,跟著燕王殿下下注,畢竟燕王可是宮裏的人,他若想知道什麽,直接問尚衣局的女官直接就能得出答案。


    不過還有人不信邪,壓在了“女子婚服”一處。


    就例如璃月公主,她下得倒是不多,隻不過是覺得有趣,跟著玩的。


    不少權貴,世家公子小姐們都暗暗下了注。


    原以為此事鬧得這麽大,陛下會派人來阻止一二,沒想到陛下不僅沒有阻止,還看起了熱鬧。


    厲時琛哼聲,嚴肅道:“這是愛卿對朕屢次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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