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琛冷笑:“大魚吃小魚,都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看著狗咬狗也挺有趣。”


    謝景玄悶笑,這樣英明神武的陛下,手段老辣到連他都自愧不如。


    剛想說幾句話哄陛下高興,隨後便看見那池子裏瘋狂逃竄的魚。


    陛下可不是常人,多年習武,這小小的魚餌在他手中也能化作兇器。


    謝景玄看了一眼被他用魚餌打的魚,頓了頓,勸阻的話憋在嘴裏,默不作聲。


    厲時琛玩得不亦樂乎,讚道:“你家的魚長得不錯,都膘肥體壯的,這幾條可以中午撈起來做來吃。”


    謝景玄臉色僵硬,說了句:“陛下可要留在府裏用了午膳再走?”


    厲時琛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認真地想了想,隨後搖搖頭說:“迴宮吧。”


    謝景玄鬆了口氣。


    他爹的這幾條愛寵,總算保住了,不用被端上餐桌。


    謝景玄從房裏抱著一個木箱出來,厲時琛不明所以,“這是什麽?”


    謝景玄笑眯眯地說:“金銀財寶。”


    厲時琛有些莫名其妙,狐疑道:“你要錢財進宮何用?難道朕還養不起你了?”


    謝景玄聞言喜上眉梢,把箱子收了迴去,含笑道:“陛下答應要養微臣,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畢竟臣想吃這碗軟飯許久了。”


    厲時琛冷哼:“這天下皆是朕的子民,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謝景玄也沒有反駁,隻是說到這銀錢之事,忽然想起他的俸祿,似笑非笑地提起:“陛下,是不是該給臣發兩份俸祿?”


    厲時琛不明所以,微微皺眉:“嗯?”


    謝景玄輕輕揚唇一笑,雙眼定定地看著他:“自然是臣任職戶部尚書的一份俸祿,還有一份便是臣作為陛下後宮唯一一個無名無分的妃嬪每月的例銀,陛下覺得如何?”


    作者有話說:


    厲時琛: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謝景玄:陛下今日就能見著了,是不是很驚喜?


    第63章


    厲時琛一貫冷峻的麵龐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看了謝景玄一眼,哼了一聲:“還不到時候,你急什麽。”


    謝景玄從背後抱住他的腰, 親昵地在附在他耳邊說道:“陛下說何時便是何時,可是無名無分臣覺得有些委屈, 陛下是不是該安慰一下臣?”


    厲時琛皺眉,謝景玄兩條手臂跟鐵做的一樣,扒拉不開,“你想如何?”


    謝景玄眼裏的笑意帶著幾分曖昧, 輕輕咬了他的耳垂一口:“陛下覺得呢?”


    這暗示性十足的話,厲時琛瞬間腦海裏就閃現著兩人的一幕幕,厲時琛臉冒熱氣,一把推開了他。


    “不如何。”


    “迴宮。”


    王公公便服出宮拉著馬車在後門等著,謝老和謝夫人出門恭敬地送陛迴宮, 在臨走的時候,厲時琛從王公公手上接過一個小木盒子遞給了謝夫人。


    謝夫人連忙雙手捧著, 有些不明所以。


    厲時琛笑道:“夫人一早起來備膳,讓朕很感動, 小小心意,夫人收下吧。”


    謝夫人受寵若驚地就要跪下謝恩, 厲時琛把她攙扶起來, 看了一眼謝景玄, 說道:“夫人不必客氣, 以後便是一家人了。”


    這句話不止謝夫人和謝老一驚,連謝景玄都未曾想到陛下竟會說出這句話。


    這句話等於給在場幾個人一句重重的承諾, 連謝老都有些為之動容, 怪不得謝景玄如此放肆, 連這次迴府,陛下都寧願跟著過來住在這簡陋的院子,看來也是猜到他和夫人的心思,才會說出那句話,安撫他們一二。


    既然陛下都這樣說了,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而且陛下說的一家人,莫大的榮耀,這可是八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


    等馬車走遠,謝夫人打開了那小木盒子,裏麵裝著滿滿的東珠,一看就是上品珍寶,色澤明亮,顆顆圓潤飽滿。


    謝夫人頓時有種被陛下收買的感覺,娶媳婦還不如嫁兒子來得劃算啊。


    把厲時琛送迴寢殿休息,謝景玄開始派人著手調查厲景逸。


    書意和暗二是第一次合作,兩人看著對方都有些鄙夷的意味。


    平西王府周圍一帶都陰森森的,自從朝廷揭露了平西王的罪行,百姓聽聞這平西王府出了這麽多條人命,都不敢靠近王府四周。


    暗二自然是不信這些鬼怪傳聞,但是越靠近王府感覺越冷。


    “誒,書呆子,你有沒有覺得這裏陰森森地好冷。”


    書意聞言輕蔑笑著:“有啊,我還覺得這裏血腥味很重,似乎感覺周遭都是人影,難道你沒發現嗎?”


    暗二立刻慌了神,神色慌張道:“什麽人影?我怎麽看不見,還有,你說的血腥味我也沒聞到啊。”


    書意立刻朝他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指著他身後,顫抖著不敢說話。


    暗二頓時覺得雙腿像灌了鉛,動彈不得,不敢看向身後。急切地想要問書意到底看見了什麽,怎地如此驚慌失措。


    書意緩緩後退了兩步,像是一副即將逃跑的模樣。


    暗二急了:“你不講義氣!”


    暗二害怕地慢慢轉身,隻看見夜色一片黑暗,什麽都沒有,再揉搓了一下雙眼,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迴過頭來,看見書意正捂著肚子大笑:“原來大內侍衛,作為陛下的暗衛二把手還會怕這些?”


    被書意耍了一番,暗二氣得頭皮發麻,怒斥道:“你無不無聊?!”


    書意收斂了笑意,悶聲道:“你在害怕什麽?傳聞陛下周圍高手眾多,暗衛從一到十的名號,武功高強,一人可抵千人。怎麽到了你這裏,就成了膽小鬼了?”


    暗二輕咳一聲,“江湖傳言而已,謬讚。”


    書意勾唇一笑,這人可真是好哄啊,陛下身邊的暗衛竟然還有這等活寶,真是難得。


    兩人一前一後像平西王府探去,還未接近王府地帶,就險些被人發現了蹤影。


    暗二有些沉重地說道:“府裏應該有幾位高手坐鎮,若是我倆盲目暗闖,恐怕免不得與裏麵的人血戰一場。”


    書意點點頭:“這是自然,隻是我有些好奇,這平西王已死,怎麽平西王府卻越來越森嚴了,像是藏著什麽秘密一般。”


    暗二:“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怎麽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進去裏麵。”


    書意看著暗二,嘲諷一笑:“怎麽,暗二大人是對自己的身手不放心?”


    暗二“呸”的一聲:“哼,希望某個書呆子別托我後腿,最後還要我來救你出去。”


    說罷,便靜悄悄地從一處密林處潛入了王府。


    書意跟上。


    暗二從草叢鑽出來,粘了一身的草屑,氣得暗二直罵:“真是晦氣,這什麽破地……”


    “方”字還未說出口,就被書意一把捂住了嘴巴,把他拖拽迴了草叢躲了起來。


    暗二剛要出聲怒罵,書意小聲在他耳邊說:“有人來了。”


    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搜尋的聲音讓兩人神經繃緊,絲毫沒注意到此時兩人正懷抱一起,靠得極近。


    直到腳步聲遠去,兩人都深唿一口氣,暗二扒開書意的人,才發現兩人此時的距離有多曖昧。


    暗二慌慌張張地推了書意一把,兩人互相嫌棄地對視了一眼。


    暗二:“分頭行動。”


    書意:“行。”


    “你去引開侍衛。”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話落,兩人都不甘示弱地互瞪起來。


    “你去。”


    “你去。”


    再次說著同樣的話,暗二哼聲:“我主子是陛下,你家主子不過是個戶部尚書,你就該聽我的。”


    書意氣笑:“可以。”


    兩人分頭行動,書意負責去前院製造混亂,吸引侍衛火力,暗二則是悄悄來到後院,一是摸清楚地形,二是查探一下厲景逸的底細。


    書意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放火。


    原本他的的路線是燒庫房,可是庫房有侍衛把守,一時間引不開,隻能重返廚房,趁著無人之際,灑了幾桶酒水,點了火折子。


    大火燒了起來,王府的下人驚慌失措,紛紛前來救火,不僅如此,書意還故意製造了不少動靜把侍衛引到另一邊,打鬥起來。


    王府瞬間變得十分混亂,抓刺客的,救火的,兩撥人鬧得動靜極大。


    厲景逸從房門走出來,神色冰冷,不耐煩道:“何事如此吵鬧?”


    “世子,走水了,前院發現了刺客。”


    厲景逸挑眉:“哼,活捉便是,本世子不喜歡死的刺客。”


    “是。”


    厲景逸重新走進了房間,看著床上鎖鏈鎖著的人。


    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讓他有些興奮,絲毫沒有被打斷的不耐煩。


    看著滿臉淚痕的人,厲景逸取下了他封住口的布條丟在一旁,憐惜地撫摸著他的臉,感歎道:“清平縣那地方還真是人傑地靈,馮秀珠是一個,你是一個,清玉姑娘也算一個,隻可惜那丫頭現在在暗衛統領府上住著,不然本世子還真想嚐嚐她的滋味。”


    清歌不敢說話,嘴唇顫抖著,眼眶的淚水無聲而下,他甚至不敢哭出聲來。


    厲景逸捏著他的下巴,冷冷地說道:“哭什麽?是嫌棄我不如謝景玄溫柔體貼?還是可惜不能再與你的謝大人再續前緣?”


    清歌隻是一味哭著不敢說話,厲景逸微微用力,把他捏得生疼,清歌隻能哭喊著:“求求你,放了我吧。”


    他後悔了。


    他不該招惹這個瘋子!


    厲景逸無名怒火從心中燃起,不滿地拉著鎖鏈把他逼近自己,惡狠狠地說著:“我放過你?放過你去找謝景玄?你還以為你有機會?你不過是從青樓出來的小倌怎能與那王座上的男人相提並論?”


    看著清歌那逐漸瞪大的雙眼,厲景逸那怒火像是被撫平了些許,繼續刺激著他:“你還不知道吧?你喜歡的謝大人不過是咱們當今聖上的男寵罷了。”


    清歌瞳孔有些震驚,他完全沒有想到謝大人喜歡的人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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