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東家要進攻虎牢關也不是不,但關鍵就在於,我不信除了咱們濟南軍以外的人。」


    這段日子足夠讓姚珞看清周圍十八路軍的實力以及對比,按照她做好的表格來看能夠信任的也不過是濟北相鮑信的一萬人。剩下的說實話,多一點都讓她覺得麻煩:「而且東家,現在聯軍分別駐守河內,酸棗與南陽,三地構成基本防線對方也打不過來。若是您要突進——」


    姚珞伸手將車直接推到對麵,聲音裏多了點謹慎:「太容易被發現也被摸清動向,屆時估計您到不了虎牢關,就會半途遇襲。」


    「你覺得會在哪裏?」


    「滎陽,無論是度過汴水之後、還是擊我軍於半渡都是如此。這一塊地形平坦全是平原,甚至於找不到聲東擊西的牽製地。」


    看著姚珞將大半棋子都撤下,曹操注視著棋盤良久才開口:「我已經聯合張邈與鮑信決定數日後前往成皋,屆時英存你……你跟隨於我,若見不妙立刻迴營。」


    「我倒是以為您會讓我來殿後。」


    姚珞輕笑著將手中棋子重新擺放過去,伸手輕輕地拉開軍帳通風口上掛著的紗:「東家可有想過,距離『會師』時節已經過了半年了?」


    半年了,孩子都要生出來了,袁紹袁術倆兄弟也繼漢靈帝之後在姚珞心中喜提「狗東西」寶座,成功成為最厭惡的人之一:「這戰機延誤得也太久了。」


    「所以這一仗……」


    「這一仗不好打。東家,不要怪我多言,做好輸的準備。」


    「是啊,不好打,但是不能輸。」


    說到這裏曹操突然慘澹一笑,伸手重新係好自己的手甲:「若是輸了,我怎麽有臉迴濟南?」


    「您倒也不用有這麽大壓力,這畢竟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若您想做就去做,我們並不會認為是您做錯了什麽。」


    看著姚珞的眸曹操微微勾起嘴角又放下:「你又算好了?」


    「不是算好,隻是覺得,大約會這樣而已。」


    是啊,她不是算好的,是一切早就已經發生過一次,在她的腦海中重演一遍罷了。


    出征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需要調動糧草,也需要留人守衛。雖然說酸棗現在還有幾路別的軍隊,但是能跟著曹操走的也就兩人。張邈是因為曾經袁紹要曹操殺他卻保了他,算是還恩,而鮑信則是真的就是信任曹操。


    「不過你還真捨得。」


    「捨得?」


    看著跟在旁邊的姚珞,瞥了她一眼後鮑信看到曹操困惑的表情笑了笑也沒繼續,看著前麵的道路表情嚴肅:「若是能占據虎牢關,那之後再進洛陽便就方便了。」


    「的確如此,隻不過這一路上怕是會艱難些。」


    「這有何怕,若是董賊出兵,來一個滅他一個便是!」


    聽著張邈在旁邊的豪言壯語姚珞露出了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同時心中警惕更甚,直接對著身後的太史慈做出了一個手勢。


    一般來說根據她經驗,隻要有人說「好空啊」「今天一點也不忙」「不用害怕」,那麽下一秒絕對是會有頂天壞消息。


    「報——」


    很好,來了。


    濟南軍旁邊兩方還沒來得及擺出陣型,姚珞就敏銳朝天看去,已然看到從天空中飛舞過來的箭支。徐福毫不猶豫揮下手中青旗,所有濟南軍立刻舉起盾牌,同時調整好戰鬥姿態時刻準備衝鋒。


    「主公,避箭!」


    太史慈眼疾手快,看著為首的箭羽已經要射殺曹操的馬立刻張弓,直接一箭飛出,彈飛了那支箭羽。曹操迅速帶著馬後撤,然而除了濟南軍以外的兩支幾乎是傻在那裏,箭雨的飛出伴隨著慘叫與哀嚎,血液已然在這片黃土地上開始流淌。等到箭勢結束,為首的夏侯淵看著對麵似乎也還在列陣絲毫不管,直接拔劍策馬,帶著已經準備好反擊的濟南軍大吼著帶頭衝鋒。


    「趁其不備,認為我方受箭雨之襲立足不穩,疾殺之,斬其大將首。」


    想到昨天晚上姚珞已經給出的三條可能果然中了其中一條,樂進也毫不畏懼,當頭跟著夏侯淵一同殺出。姚珞與典韋一把攔住也想往前沖的曹操,語氣裏都帶上了點咬牙:「東家,發號!!」


    曹操這個時候沖個p啊,交給前麵兩個絕對不可能會出問題的傢夥就了,你這個老大還衝,你以為你是李世民麽!


    號聲已響起,周圍原本被箭雨打擊了一波士氣的陳留濟北兩軍也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看著表情堅毅往前衝殺的濟南軍竟也提起不少士氣,跟著打頭的樂進太史慈喊殺著向前。號聲伴隨著喊殺聲響起,以為占據了天時地利的董卓將領徐榮一下子傻了眼,看著兩個麵目猙獰直接朝著自己一根短矛擲出的樂進立刻拉過一個士兵擋槍再扔到旁邊,拔出手裏的劍也直接迎了上去。


    一方衝鋒,一方倉促,哪怕徐榮手下有著近八萬士兵也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差點被樂進帶著他的衝鋒隊直接殺穿。徐榮剛想下令就感覺到一陣寒意迎麵襲來,側身躲過一支利箭的同時伸出手中長劍,擋著臉上還沾上了點血的夏侯淵。


    「好你個徐玄菟,倒也經得住你阿翁我一鐧。」


    「夏侯妙才,你居然衝到了這裏?」


    「有何不!」


    夏侯淵大笑著再度往前,就像是咬死了一樣絕對不會鬆開。而太史慈沒有衝上,依舊立在不遠處張弓搭箭,眯著眼睛找到最好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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