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這兩位沒辦法,他隻好道:“臣求之不得。”


    “多謝相輔大人!”


    “那朕呢?”


    “嘿嘿嘿,父皇英明神武!”


    小恪抱著秦修弈的脖頸開懷大笑,那開朗的模樣令人忍俊不禁。


    相較於起初小恪的模樣,說句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這大抵便是秦修弈與生俱來的能力,分明平日裏是一副最不著調的模樣。


    關鍵時刻卻又莫名靠譜,令人安心。


    這時,身側忽而傳來一聲輕笑。


    霍少煊迴過頭,對上了一雙調侃的眼眸。


    莫並不出言打擾,就這麽坐在石凳上支著下顎笑著瞧他們,向來平和的眼神中透露著一股微妙。


    見被發現,便起身歎息道,“杜太醫與我有約,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秦修弈哼笑一聲,“原來是杜太醫,朕險些以為是江輕落呢。”


    莫動作一頓,耳尖微紅:“貴妃娘娘近日思緒不寧,這才......”


    “行了。”秦修弈將小恪遞給霍少煊,走近莫拍了拍她的肩膀,嘴唇不動地低聲道,“金釵都送你了,還裝什麽糊塗,以她的性格恐怕早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於你。”


    莫輕咳一聲,“陛下,看破不說破。”


    秦修弈識趣地點頭,低聲提點:“不過還是聽朕一言,她並非表麵上看上去那般......”


    “陛下。”


    不遠處,江輕落一進門便見秦修弈拍著莫的肩膀,一副要說掏心窩子話的架勢,當即揚聲道,“這是在聊什麽?”


    秦修弈推開兩步,麵上滴水不漏:“隨意閑聊罷了。”


    霍少煊看了他一眼:“......”


    總覺得這話十分耳熟。


    江輕落顯然不信他的說辭,不動聲色地擠開他,旋即握住莫手,換了副溫柔可人的嘴臉,那雙清冷的眸子添了幾分春色,“莫姐姐,待會兒一同用膳可好?”


    秦修弈瞬間移開視線,一副髒了眼的神情,擺擺手:“嘖,二位還是趕緊退下吧。”


    江輕落扭過頭,眼中閃過一絲無言。


    她朝霍少煊笑了笑,“霍相,那我們便先行一步了。”


    霍少煊微微頷首,迴以一笑。


    待到二人離去。


    兩人便順勢陪著小恪用膳。


    小恪長了些肉,兩頰圓潤不少,白裏透紅。


    皇族的服飾乃玄金雙色,這一大一小坐在一起用膳,也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小恪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所遇趣事,嗦到秦修弈都嫌他煩,用筷子夾了塊肉堵住他的嘴,“嗯嗯,快些吃。”


    霍少煊極少開口,多是聽著。


    秦修弈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朝他看過來:“過些天去趟霍府可好,霍老先生與霍夫人尚未見過小恪。”


    霍少煊大抵知曉他的意思,一方麵秦修弈當初常與霍家來往,理應見上一見。


    另一方麵,則是循循善進,先給二老些暗示。


    若二老知曉他與秦修弈已經……


    恐怕少不了一頓鞭刑。


    思及此,霍少煊頓時頭大。


    “好。”他先是應聲,旋即遲疑道,“陛下想必也知曉民間的傳聞,不知有何打算?”


    在小恪麵前不好說得太明白,霍少煊想了個委婉的說辭。


    誰料秦修弈淡定道:“不必理會。”


    霍少煊手上動作一頓:“陛下方才執政,此類傳聞於陛下而言並無好處。”


    秦修弈淡淡道:“誰有異議,朕退位讓賢便是。”


    他說著又夾了一塊肉給小恪,語氣愛憐,“朕如今也是有皇子的人,怕什麽?”


    霍少煊擰眉:“這並非玩笑。”


    “朕也並非戲言。”秦修弈抬眸,眼中毫無玩笑之意,隱隱還透露出些許不爽,“怎麽,愛卿這是不打算給朕一個名......”


    “陛下!”


    霍少煊仿佛預料到他要說什麽,立即出言打斷,暗自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秦修弈悠悠歎息一聲,旋即默不作聲地垂眼用膳。


    小恪隱隱察覺到氣氛的微妙,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旋即學著秦修弈的模樣默默用膳。


    -


    冬日晝短夜長。


    兩人用完膳後又陪小恪蕩了會兒秋千,迴到玄盛宮後,天已然全黑。


    汪公公與魏庭軒近來感情極好,方才正在殿內嘮嗑,見兩人歸來立即迎了上去。


    “陛下。”


    秦修弈頷首,先是命汪公公準備好熱水以備不時之需,而後便轉頭看向魏庭軒。


    “遠崢已死,讓任東元暫時留京,先前四位駐關大將遭賢親王打壓,如今兵權迴攏,朕打算提拔這四人,你可明白?”


    這四位將軍能力過人,單拎出來一個都要比遠崢來得強。


    魏庭軒心中了然:“是。”


    霍少煊忽然開口問:“陳狀元近來如何?”


    魏庭軒立即道:“前段時間淮江發大水,陳狀元主動請纓前往救災,與另一名武舉中出挑的武官一起,不日前方才來信,一切順利。”


    秦修弈點點頭:“能得任老與少煊賞識之人必定不凡,這些便交由你了。”


    魏庭軒頷首:“是,陛下放心。”


    “嗯,剩下的明日再議。”秦修弈抬手一揮,屏退的宮人,魏庭軒也識相地告退。


    兩人步入屋中。


    霍少煊捏了捏眉心,正欲開口,就被人用力抵在了門框上。


    秦修弈不知從何處扯來一根發帶,利落地將他的手綁起來。


    霍少煊一愣,旋即下意識掙動:“別鬧,先說正事。”


    秦修弈將他翻了個麵,一手按住他被捆起的雙手,另一手則解開他的衣帶,朝裏伸去。


    “嗯,何事?”他漫不經心地問。


    霍少煊悶哼一聲。


    這別扭的姿勢令他分外羞恥,隻好艱難地迴頭看他,“如今還不是時候,民間的流言對你並無半點好處。”


    “那何時才是時候?”秦修弈垂首吻住他的後頸,就著這個姿勢,抬手扯著他的後衣領猛地一拽,將他衣裳褪至肩頭。


    “不久後狼玄月便會與明盛開戰,屆時眾臣知曉貴妃隻不過是個幌子,用不了多久便會再度諫言。”


    秦修弈的吻一路向下,低聲喃喃,“我能拖到幾時,總歸要給眾人一個交代不是?”


    “還是說你打算眼睜睜看著我立後納妃?”秦修弈用力捏了一下對方胸前的微凸,語氣危險,“你受得了嗎?”


    霍少煊咬緊牙關,唿吸粗重起來,“可......”


    “少煊,我從未打算遮掩。”


    秦修弈垂首搭在他頸間,低聲道,“我既為一國之君,那便會盡我所能令天下繁榮昌盛。”


    “為君者,能做到這些,足矣。”


    “至於其他,我並不在意,若隻因我心悅一人,世人便忘了我的功績,口中叫罵著昏君,那我自然也無話可說,隻得退位讓賢了。”


    霍少煊聽出他嗓音中的認真,即便知曉不該如此,心跳也在這浸透著情誼的字句中變得雀躍。


    他掙紮的動作漸漸弱了下去,被捆住的雙手因忍耐而相互交握。


    霍少煊的嗓音很啞。


    “......你怎知自己不會後悔?”


    秦修弈輕笑一聲,旋即扛起他蠻橫地扔到塌上。


    “少煊,在這時候惹怒我,於你而言也並無半點好處。”


    並未得到對方的迴應,霍少煊雖說處於劣勢,眼神卻逐漸變得挑釁。


    “是嗎。”


    ......


    秦修弈憋了幾日的火盡數發泄而出,並非尋常人能承受得住。


    直到結束,霍少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秦修弈退開身體,眼神惡劣地掃視霍少煊身上的汙濁,手指輕輕碰了碰對方尚在顫抖的小腹。


    “如何?”


    霍少煊半闔著眼,喘著氣側頭,啞聲道:“別鬧。”


    秦修弈饜足一笑,正準備起身命人端來熱水,就被人拉住了衣袖。


    霍少煊眼神裏透露著一股執拗,“......你怎知自己不會後悔?”


    秦修弈動作一頓,眼神慢慢變得無奈,抬手遮住他疲憊的眼睛,嗓音很輕。


    “因為在我眼中......”


    “先有你,再有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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