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要保護好公子,所以不能讓你們過去,別逼俺!”虎子持刀擋在賊頭一眾人前麵,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虎子說話竟然不結巴了。


    那賊頭還沒有說話,其中一個瘦高的賊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囂張的用手中的長刀指著虎子道:


    “你一個流鼻涕的小屁孩子,連球毛都沒長齊,還想擋大爺的路?識相的把你這把刀扔了,再從我褲襠底下鑽過去,爺爺就放你一條生路!”那賊人囂張的岔開腿,指著自己的褲襠說道。


    虎子眼中閃過一絲堅毅,手中刀光如匹練一般劃過,那賊人就轟然倒地。


    在賈寶玉看來,就隻是虎子黑刀刀光一閃,那人的大好頭顱便落了地,隻剩下無頭的身子在那裏噴血,賈寶玉甚至沒看清楚虎子的動作,甚至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眨眼,那人的頭就掉了。


    襲人也看呆了,她哪裏知道二爺前兩天隨便招迴來的小廝竟然這麽厲害,可是看見那還在噴血的無頭屍體,卻嚇得小臉蒼白,直往賈寶玉懷裏鑽。


    賈寶玉溫柔的捂住襲人的眼:“沒事,過一會就好了!”


    那賊頭看見自己的兄弟死了,大喝一聲:“老六!兄弟們!點子紮手,並肩子上!”


    賊頭一發話,眾賊人便一擁而上,不算剛剛死的老六,約莫還有不到十個人,就這麽幾個人,哪裏是虎子的對手。


    虎子提著黑刀,在眾人的圍攻之下依然是閑庭信步,幾乎每過幾招,都有倒黴的賊人被一刀封喉。


    那賊頭倒是機靈,嘴裏喊著給老六報仇,但是就是光喊口號,也不上前去,賈寶玉看來,這賊頭才應該是老六。


    隻過了一小會兒,賊頭手下的賊人們便被虎子砍瓜切菜一樣砍死,那賊頭見勢不妙,竟然轉頭就跑。


    虎子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黑刀,照著那賊頭的後背便拋了過去。


    “噗嗤!”一道利器入肉的聲音響起。


    毫無疑問,那賊頭正跑著,便被虎子扔出去的黑刀給紮了個透心涼,“噗通”一下便趴倒在地上。


    此時後麵的賊人見事不妙,已經有開始逃跑的,賈家家丁則是越戰越勇,衝上去砍翻了好幾個。


    此時沒有跑的賊人也邁開步子逃了,這次的危機也正式宣告結束。


    那些賊人逃了,剩下的賈家家丁卻沒有一個敢追的,都站在那裏麵麵相覷,等著賈政發布下一步的行動指令。


    賈政也嚇得不輕,臉色也是蒼白,但終究是上了年紀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


    “你們把屍體收拾一下,然後去順天府衙報案,留幾個趕車的就行了。”


    “父親,他們不會再來吧?”賈寶玉有些擔憂的說道,畢竟就算有虎子在,這也太刺激了些。


    賈政強行按住顫抖的手:“沒事,我估計他們不會再來了。


    迴去之後,這件事不許和老太太和太太們說,省的她們擔心!你們迴去之後把咱們家的人都好好的葬了,再每人送二十兩銀子,記住,這件事不許聲張!”


    賈政痛苦的撓了撓頭,賈赦可以害他,但是他卻不能把這件事捅出去,沒辦法,賈赦不要臉,自己還要臉,賈家還要臉。


    “算了,咱們還是下迴再去看你爺爺吧!”賈政心中左右權衡,還是放棄了繼續向前麵走。


    於是眾人一起往迴城的方向走,賈寶玉驚奇的看著虎子:


    “虎子,你什麽時候還會這一手?”


    虎子撓了撓頭:“都是照著俺爹留下來的刀譜,俺娘叫我練的!”


    “以前怎麽沒見你露過這一手?”


    “嘿嘿,以前俺娘都不叫俺用!連這刀俺都還沒摸過!”


    “剛才那麽些人,你就不害怕?”


    “還行,就是俺害怕了,他們也不能放過俺們,那還怕他們作甚!”虎子說著還擦了擦手中黑刀上的鮮血......


    車隊又迴轉了京城,馬車在賈政的指引下,到了西城離賈家不算太遠的一個小院子,當然,這隻是對比賈家的大觀園來說。


    院子也不算太小,規模相比於賈寶玉的怡紅院還是要大一些的。


    賈政領著賈寶玉給門子說了一聲,便進去了,明顯是經常來。


    一共二進的院子,倒也不大,賈政很容易的便找到了書房,敲了敲門。


    “德原兄?”


    “存周來了呀!快進來!”屋裏麵一道聲音傳出。


    賈寶玉跟隨賈政進去,這才看見這座小院的主人,一個估摸著有五六十歲,反正是比賈政要大的白胡子幹瘦老頭坐在太師椅上。


    “存周!來之前怎麽不讓家丁過來說一聲,我好備好酒菜!”


    “也是今天休沐,前兩天不是和你說好了嗎,讓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拜你為師!


    德原兄!這是小兒賈鈺!小名喚做寶玉,還未取表字,到時候可能還是要麻煩德原兄了!


    寶玉,這是父親給你找的老師,姓李,名賢,字德原,往後可要記得避諱!


    先跪下給師父磕個頭!”


    賈寶玉聽見賈政這話也一愣,他叫了這麽多年的賈寶玉居然隻是個小名?


    不過他也聽話,直接跪下給李賢磕了個頭:“弟子拜見李師!”


    小老頭滿臉笑意,從地上扶起來賈寶玉:“好好!快起來!等找個先生,擇個日子,辦酒席的時候再磕!”


    正如李賢所說,這師父也不是白當的,要舉行拜師宴,具體意思就是讓師父的好友和人脈關係都看清楚,這孩子以後就是自己師父罩得了。


    師傅的關係分好幾種,光粗略的分便就有四種。


    蒙師,這也是人生第一個老師,字麵意思就是給幼童開蒙的,一般學問和地位都不會太高。


    業師,這就是韓愈所說的,傳道受業解惑也,是四種老師裏麵關係最為親近的,比父親也差不了多少,影響弟子最深,是真正要將自身的道傳下去的老師。


    賈寶玉和李賢便是這種關係,其他兩種這裏便不說了。


    “存周啊!我看這孩子,與珠兒也有幾分相像!”李賢說著,頗有幾分傷懷。


    賈政也掉下淚來:“德原兄,倒是苦了紈兒了!”


    “唉,都是我這侄女命不好啊!”李賢也感慨道。


    要說起李紈也真是書香門第,父親是南京國子監祭酒,叔叔李賢是戶部右侍郎。


    憑借這份關係,賈政與李賢的關係才非同一般,說到底還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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