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沒有被此迷魂香迷失了心智,概因太子殿下意誌力之強,本身又未曾靠得太近,故而著迷魂香的效果弱化了一些。”


    隨著王太醫這麽一說,周棣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父皇,此女如此妖豔,更加上身上還有這迷魂香,豈不是想迷惑父皇的心智?”


    “父皇可萬萬不能中了此女的招數!”


    周棣麵容冷冽至極,語氣同樣冰冷。


    而妖豔的幸子則梨花帶雨的依偎在老皇帝的懷中,看上去楚楚可憐:“陛下……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隻是想,隻是想讓陛下寵幸臣妾……”


    那迷魂香的效果尚未減弱,老皇帝一聽見秋筱宮幸子嬌滴滴的聲音,頓時方寸大亂,險些失了心智。


    不禁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來,摟著那幸子纖細的腰肢。


    溫聲安慰道:“愛妃莫怕,朕定然會護你周全!”


    說罷,就看周文帝轉過身來,對著在場眾人嚴肅的開口說道:“不過是後宮爭寵的小伎倆而已,朕豈能無法分辨?”


    “皇兒!你說的可就有些危言聳聽了!朕並非不會明斷是非之人!”


    被周文帝這麽一說,就算在場的大臣們還想再說些什麽,也都無濟於事。


    周文帝說自己不是那不辨善惡是非之人,若是朝臣再度進言的話,隻恐怕周文帝會暴跳如雷,起了殺心。


    “此迷魂香會隨著時間而變得效果減弱,現如今時間已然差不多,迷魂香的效果所剩無幾,陛下!微臣告退!”


    說著,王太醫和趙太醫兩人緩緩地退下。


    場麵上隻剩下了周棣和這一眾宮中的老人。


    老皇帝不禁眉毛一挑,看著周棣道:“皇兒,莫非還要堅持檢查朕新納的愛妃嗎?”


    到了此時此刻,周棣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這老皇帝不上道兒啊!


    先前因為寵信方士而服食丹丸,搞的他周身被鉛汞所害,前些日子還吐了血。


    若非周棣按照後世所學做出了緊急祛除毒素的藥物,隻怕老皇帝此刻早已是雙腿一蹬,一命嗚唿了。


    哪裏還有命在!


    現如今又寵愛這個來自倭奴之國的女子,周棣隻得歎息了一聲。


    感歎人之鬥誌果然會被富貴所腐化。


    在周棣未曾崛起之前,周文帝雖然貪杯好色,可最起碼在朝堂之上時腦袋是清楚的。


    將那帝王之術玩的甚是得心應手不說,朝局也算是可圈可點。


    可萬萬想不到自從他徹底被架空之後,竟然墮落至如此地步,當真是讓人感歎唏噓不已。


    看見自己父皇如此,周棣不禁失望的朝著周文帝抱了抱拳。


    “兒臣乞盼父皇保重龍體,不可……無度!”


    說完,周棣轉身就走。


    隻留下老皇帝冷眼看著周棣遠去的背影,隨即同樣報以一聲苦笑。


    這對父子,子不知父,父同樣不知子。


    正如同那所有皇室之中一樣,真正能做到父子相和者,寥寥無幾。


    出了皇宮的一刹那,就看周棣緊皺著眉頭,不禁開口說道:“我父皇無論要什麽,我們都要盡力滿足,就連那妖妃所求,也無有不準。”


    跟隨在周棣身後者,正是伺候了老皇帝多年的蘇福海。


    蘇福海頓時一愣:“太子殿下,您這是何意?”


    周棣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反而是眯著眼睛問了蘇福海一句話。


    “蘇公公,您是我父皇身邊的紅人,這麽多年你陪伴在他的身邊照顧他,本宮甚是感激,隻是不知道蘇公公現在現居何職啊?”


    一句話頓時問住了蘇福海。


    事實上蘇福海的官職再清楚不過,作為老皇帝身邊的紅人,蘇福海貼身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光景,本身早已做到了司禮監掌印太監。


    可以說是那站在最頂端的內官三人中的之一。


    曆來司禮監掌印太監為內官之首,司禮監秉筆太監是老二,可這老二隻是名頭上。


    原因是秉筆太監不但需要有極淵博的學識,同樣還需要寫得一手好字,即便做到了司禮監掌印太監又能如何,若是無法執筆,自然也要低上這麽一頭,故而掌印與秉筆是並駕齊驅,地位等同。


    而這第三人,自然是內務府的總管,作為大周皇宮內庫的執掌者,不但掌管著皇室的財富和一切日常用度,若是仔細細分下來,就連太子爺的東宮每個月下發多少月例銀子,有什麽進貢上來的好東西給各位皇室成員如何分配,也都成了內務府總管的活計。


    因此在這皇城內院之中,此三個大內官的權勢堪稱彪炳,再也無人能出其右。


    周棣這麽一問,蘇福海頓時恭聲開口說道:“老奴侍奉陛下二十餘年,蒙陛下恩賜,現在忝居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


    而太監,也並非是所有宦官的統稱,隻有到達了太監這一檔位的內官,才可以稱為太監。


    似司禮監之中還有司禮監少監等職。


    周棣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蘇福海已是宦官之中的第一人了!


    不過很快,周棣就眯著眼睛開口說道:“伺候好我父皇,將來即便是父皇龍行之後,我也會讓你擔任內務府總管。”


    到了蘇福海這等身份和地位,官職已不再重要。


    而周棣一旦登基,必是讓從小照顧自己的太監江福海擔任司禮監掌印太監,這可是周棣最為信任之人,也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意思。


    是其中的應有之義。


    而司禮監秉筆太監,蘇福海既然先前都未曾擔任過,自然也就不合適,周棣需找自己的親信來擔當。


    那麽這皇宮大內之中,號稱三巨頭的,也隻剩下了內務府總管一職。


    從司禮監掌印太監到內務府總管太監,雖然等同於從老大做迴了老三,可是從彼此的官職和地位上看,基本等同,誰也無法再高上這麽一頭。


    更何況先皇的貼身太監做了現皇的內務府總管,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極為難得的榮寵。


    周棣的一番話,已經將蘇福海的未來美好的日子給確定了下來。


    如若不然,蘇福海將麵臨著跟以前那些老太監一樣的選擇,要麽離開皇宮出宮被奉養,要麽就是去皇陵陪伴先帝,給老皇帝守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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