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蘇浸月趴在床上。


    蘇浸月想著,今天拗著尊生陪她聊了一下午,幾乎程她自己講話。要不是也沒其他人陪著,或者是尊生顏值程在線,看尊生這樣木著,可能蘇浸月早就發飆了。


    現在又到了夜裏一個人的時候。又開始像電視劇裏那樣,惡俗地想家,想著21世紀的大馬路,摩天大樓,霓虹燈光。想著家裏的媽媽,爸爸,那條養了三年依舊記不住自己的二貨哈士奇小嗲和媽媽最拿手的紅燒肉。自己不在的日子,你們會過地怎麽樣?


    想著想著,蘇浸月便流出了淚。


    我一個十七歲的準大學生。不抽煙不喝酒不打架不早戀,怎麽會遇到穿越這麽狗血的事?!我是真的很害怕。爸爸,媽媽,我好害怕……我好想你們。


    過了一會兒,蘇浸月擦了擦眼睛。


    算了,不哭了,哭有什麽用?在這,隻能靠自己。不如早點洗洗睡。多打探打探情況。


    蘇浸月坐起來開始解腰帶。摸了摸自己的腰帶。這幾天一直覺得自己的腰擱得慌,除了腰帶中間有一段很硬,卻沒發現哪兒出問題。可是為什麽芩月公主的腰帶單單是這一段這麽硬?


    蘇浸月解開腰帶後,拿在手中,仔細觀察。水藍色的腰帶上繡著一輪明月。精巧而別致。那圓月,竟是銀絲繡成的。


    土豪,土豪!土豪就是不一樣啊。蘇浸月嘖嘖稱讚,又把腰帶翻了過來,仔細看著,那腰帶的左邊,有一根不起眼的紅線,看起來十分突兀。


    把紅線扯掉會協調很多吧。


    蘇浸月輕輕一拉那根紅線,“刺啦——”隻見那紅線拉出後,它之前所處的腰帶位置竟露出整整齊齊一條縫。


    “我,不會扯壞了吧?!”蘇浸月有些心疼。拿近腰帶,那露出的縫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蘇浸月伸進兩根手指一夾。夾出一塊竹片。


    哇,好似上演間諜戲一般。蘇浸月拿起竹片仔細觀看。竹片間夾著東西。蘇浸月掰開竹片,發現一張疊好的帛書。她有些激動地打開帛書,發現自己發現它就是個錯誤……


    清晨,蘇浸月早早地起來。準確地說,她一整晚都沒有睡著。她還是有些發冷。


    昨晚剛打開帛書時,蘇浸月看到了帛書上娟秀的字跡。或許是自己這副身體的本能,自己竟看得懂那字。隻見帛書上寫著:


    欲保命,殺江時。時機緊,勿耽誤。


    寥寥數語,沒有過多筆墨。卻好似給蘇浸月來了當頭一擊。


    什麽?殺——殺人。讓我——殺人?


    蘇浸月的心跳陡然增快,一刻不停地敲擊著,迴想著。殺人,在電視劇裏好似很簡單的樣子。可是,對於真正的她來說,難度猶如登天!17歲的她,在二十一世紀一個三好公民,平時遵守法律法規,連紅燈都不敢闖,連見到血都害怕,豈敢殺人?!不說殺不殺得了,就是下定殺人的決心都太過艱難……


    如若她是個殺手……可論這芩月公主的身份還有這柔弱的身子骨,絕不可能還“兼職”了殺手。但推理下來,更令她害怕的是:如果隻是這芩月先前的仇人,自己還能不管,反正自己可以隱姓埋名,置身事外。可是,現在好像自己在被追殺?!那江時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殺掉芩月公主的仇人,但現在她身為一個外來者魂穿到芩月身上,被人認成芩月太簡單不過,她若不主動先殺掉那個叫江時的人,可能自己就會被對方所殺,可是,這布帛究竟是誰留下的呢?又究竟是不是準確的呢?……


    敲門聲響起,蘇浸月拉迴了思緒。


    “誰啊?進來吧。”


    “師父讓我叫你把這套衣服換上。”尊生進來拿了一套衣服。


    蘇浸月拿起衣服,這是一件極為樸素的褐色粗布衣服。


    “話說你們……哪來的女子的衣服?”蘇浸月有些好奇。照著這背景,她是必須換掉身份,這華麗麗的錦衣自是不能穿的。可這兒可是寺廟,這衣服是怎麽弄來的?


    “我想應是師傅囑托慶安買迴來的,慶安是負責采辦寺裏所需用品的人,”尊生微微一笑又接著說:“浸月你先休息,師父有要事找我,我先出去了。姑娘切記不要離開房間,當心安。”


    話畢,尊生便離開了。


    這就走了?


    蘇浸月換好衣服後,心想:整天待在房裏都要發黴了。偷偷出去逛一逛,不被方丈和尊生發現也是極好的。


    外邊的空氣果然比房裏清新多了。蘇浸月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觀賞著寺裏的風景。倒真是悠閑自在。


    這寺廟的前院自是不能去玩的,方丈很有可能在殿裏。可怎麽聽起來今天的正院那麽熱鬧啊?不是說不接待香客嗎?


    蘇浸月挨著正殿的轉角處往前探了探頭。隻見從寺廟的門到進入大雄寶殿的路兩邊站著兩排侍衛。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人要來。


    蘇浸月看著,這看起來很重大的場麵,難道是那位傳說中的芩南王提前來禮佛了?


    她等了許久,到底來還是沒來?


    蘇浸月努力踮起腳尖,隻見方丈走向院門似要迎接某人——芩南王來了。蘇浸月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緩緩前行的男子,頭戴紫金發冠,身著一襲玄衣,華而不俗,氣宇不凡。劍眉入鬢,目若含星,薄唇微抿,宛如自畫中走出。明明有著極好看的模樣,卻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瞧見芩南王的那一刻,蘇浸月著實驚訝了一番。原來世上真有如此俊朗之人。按照言情小說裏一般的套路,想必他便是一位高冷霸道野心型的王爺了。


    “不過真是好看啊。這生在古代,不似在現代有高超的化妝術、ps術、整容術。素顏就如此俊朗,他的基因得多大強大啊!”


    蘇浸月躲在角落嘖嘖稱讚,這下算是飽了飽眼福,又想起之前從尊生那裏聽來的話不禁感歎:“如此俊朗的人,怎麽要為了權力去利用自己的妹妹呢?唉,野心害人呐,他妹妹真可憐!”


    “對啊,可慘了,芩月公主本是南蘇第一美人。就那樣卷入皇權鬥爭死了。真是可惜!”


    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人,還搭了她的話,蘇浸月嚇得一個哆嗦。


    身後是個小和尚,約莫比尊生小兩三歲,也站在蘇浸月身後偷看芩南王。小和尚對她嘿嘿一笑,宛如一隻傻狗。


    芩月公主?什麽?蘇浸月突然緩過神來。


    “你剛剛說芩南王害死了誰?”蘇浸月瞪大眼睛看著小和尚。


    小和尚被嚇了一跳,咽了咽口水:


    “我說芩月公主,就是南蘇第一美人芩月公主。芩南王的胞妹——芩月。怎麽了?”


    “什麽?芩月?!當真是芩月?”蘇浸月有些緩不過氣兒。


    我…我現在好像就是那個,芩月,還——還真是,倒黴啊。穿到芩南王親妹妹的身上,芩南王卻是個不顧親情的人。還害死了我,說不定還對“我”有什麽意見……那他要是見了我,再利用我或者殺了我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一番可怕的猜測過後,蘇浸月突然覺得有些發冷。


    “那你說,假設芩月公主沒死又站在他麵前。他會怎麽樣?會愧疚嗎?”


    “這我不知道。帝王家最是無情的。說不一定,既然他因為權力利用了芩月公主,說不定他本就不喜歡芩月,再加上利用芩月失敗又失去了他芩氏一脈嫡係的江山,也就是他可能會有的王位。現在在他成了一個空殼王爺,如果芩月迴來,他把他妹妹看做麻煩阻礙殺了她也不一定呢。”小和尚認真地分析起了他的見解,也正說出了蘇浸月擔心的一點。那是不是應該躲著他呢?


    蘇浸月陷入了沉思。


    “哎,對了,你是誰啊。”小和尚看著蘇浸月,有些疑惑:這人怎麽從來沒見過。


    “我?我叫蘇浸月。你呢?”蘇浸月一口答到。反正不能說是芩月,就用自己的名字好了。


    “我叫慶安。”小和尚笑了笑,一看就是那種天真爛漫的性子。“不過你在這裏做什麽?我記得我們寺這幾日因為芩南王前來參拜,是禁止其他人入內的。”


    “我?”蘇浸月心想不能暴露身份,看著一旁剛好放了個掃帚,便急忙拿起掃帚,“我是來掃地的,你們不是要招待貴客嘛?你們人手不夠,正殿又需要打掃,方丈讓我來幫幫忙嘛。”蘇浸月心虛地笑了笑。


    “這樣啊,可是我怎麽沒見過你啊?”那慶安摸了摸頭,有些迷糊;方丈怎麽會找一個姑娘家來幫忙啊?


    “這慶安既然跟我一樣在這裏偷看,又說話結結巴巴,多半是在趁方丈不在,在這兒偷懶。不如先轉移他的注意力。”蘇浸月心想。


    “慶安,你是不是在偷懶?你不是應該做事的嗎?還跟我一起偷看芩南王!”蘇浸月指著慶安,非常理直氣壯,“我要去告訴方丈你偷懶!”


    “我我我,我沒有。我沒。”慶安一下子慌了,結結巴巴,磕磕絆絆。


    “你現在迴去我就不告訴方丈。”蘇浸月笑笑,這一把自己賭對了。


    “我馬上迴去!馬上。”慶安馬上一溜煙似地跑走。


    蘇浸月笑嘻嘻地轉過身,繼續張望著正殿裏的熱鬧場麵。芩南王已經跟隨方丈一同進入了殿內,在這轉角什麽都看不到。蘇浸月有些無趣,準備轉身離去。


    突然,那排列在大殿下道路兩旁的官兵中,一個官兵帶病出行,又加上天氣炎熱,烈日當頭,暈了過去。於是引起一陣慌亂。


    “哎!那誰快停下!快去給我們拿點水來!”身後有人大喊,蘇浸月一轉身,發現一群人看著自己,“我?”蘇浸月指了指自己。


    “對沒錯,就是你!”那一群官兵一同迴答。


    ------題外話------


    您的小可愛高冷霸道妹控的芩宸已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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