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小子,休想挑撥,我們現在連神劍的影子都沒看到,單憑你一句話,就想讓我們給你賣命嗎?”


    沈紅妝憤懣,這小子明顯就是故意的,讓她們賣命不說,還想讓他們相互爭鬥起來,然後來個漁人得利,好趁機逃跑,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對付這些人沒什麽,可要是跟魏虞對上......


    魏虞隻是淡淡地說道:“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恐怖的殺意再次襲來。


    韓月扶著楊辰,眼中同樣殺意盡顯,“我打得過他。”


    魏虞不禁大笑,隻是第二次被一個姑娘看不起,沈紅妝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韓月,這小姑娘,還真是生猛的很呐!


    楊辰搖了搖頭,他不懷疑韓月的實力,可實在不想再讓她為自己拚命了,“如果我死了,神劍也得為我陪葬!”


    魏虞緩緩停了下來,他殺的人太多,多他一個也不多,可此行的目的,是要找到神劍,殺了他於事無補。


    神劍一直下落不明,看來隻能在他的身上。


    “我會幫你們離開東陵,不過若是你敢耍我,我一定後悔讓你來到這個世上!”魏虞道,殺人,是他最熟悉的事。


    “整個東陵已經被各大宗門封鎖,布下重重禁製,單憑你一個人,帶著他們兩個,很難逃得出去。”沈紅妝抓住時機,趕緊說道:“走西南方向,那裏是我派駐守的地方,我們可以放你們通行!”


    魏虞道:“你是想找幫手吧?”


    “如果不信,你盡管去別處好了,我倒要看看,七殺劍主有多厲害,能一人對付宗門大陣。”


    “那就依你的意思,看你能請來多少幫手!”


    “那神劍的下落,也必須得告訴我,否則我們也沒必要冒著給劍池作對的風險放走他們,至於誰能得到,就看本事了!”沈紅妝氣急,這魏虞甚是可惡,總有一天,要讓他知道四方劍樓的厲害。


    “來不及了,出手吧二位!”楊辰提醒道,同時拉著韓月,退到兩人身後,如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可不會天真的相信兩人的鬼話,隻是神劍的誘惑太大,讓他們昏了頭,等他們反應過來,恐怕會有更大的麻煩,還趕緊恢複實力,找機會擺脫他們,才是上策。


    兩人同時出手,很快就解決了一大波先頭部隊。


    七殺劍殺人於無形,魏虞根本就不用如何出手,七柄殺劍就將敵人悉數斬落,沈紅妝同樣實力不俗,腰間短劍快若鬼魅,似流星一般,輕鬆隔開對手的喉嚨,鮮血落了一地。


    兩人出手幹淨利落,他們很快就朝著西南方向撤退。


    有了沈紅妝和魏虞的加入,楊辰和韓月輕鬆了許多,就像是憑空多了兩個打手,還是非常頂尖的打手。


    每次有強敵出現,都是他們負責擺平,楊辰還說了,誰殺的敵人更多,到時候就先把消息告訴誰,魏虞聽了倒是沒什麽變化,倒是沈紅妝,殺敵時明顯更賣力了!


    天曉得她是怎麽當上一方樓主的?


    每次有敵人出現,韓月都會護住楊辰,害怕他遭遇不測!


    越往西走,敵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頻繁。


    這兩人在她眼中,靠不住!


    ......


    東陵劍池府,金烏坊。


    如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斷壁殘垣,悲涼無限。


    兩位武神境修士傾力一戰,難免殃及池魚,沒有波及整個劍池,已經是萬幸了,如今劍池為了對付劍閣和打樵人餘黨,也沒工夫管這些了,昔日最為鼎盛的鑄劍坊,不禁令人唏噓。


    中年男子站在亭中,靜靜地看著遠方。


    黃袍老者緩緩道:“等我們打敗劍池,抓到打樵人餘黨之後,我就立刻讓人著手修整金烏坊,東洲有不少能工巧匠,相信一定能夠恢複如初,府主有傷在身,還請不要太過憂慮。”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打樵人最後那一刀實在太過霸道,別說護住金烏坊,就是整個東洲劍修的氣運也被斬掉了,同樣是武神境,可就算在給他十次機會,他也接不住那一刀。


    雖然打樵人身死,外界傳言崔大府主破關而出,登上紫霄瓊樓,鎮殺了打樵人,可他心裏清楚,事實並非如此。


    這最後一戰,他還是敗了!


    他甚至懷疑,打樵人是不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如果是那樣,他寧願死去。


    “不過是座鑄劍坊,修不修都無所謂,隻可惜,沒能見他最後一麵,他早就想看著我登上紫霄瓊樓,可我偏偏不爭氣,辜負了諸位的期望!”崔澔緩緩道,眼中滿是落寞。


    他年少成名,是個極為理智的人,很少傷感。


    哪怕敗在打樵人手下,他也沒什麽所謂,可這畢竟是他最敬仰的前輩,當年也是他的擁護,自己才當上了劍池府主。


    “府主已是當今天下,最年輕的登樓境劍修,不必妄自菲薄!”


    崔澔緩緩收斂神色,問道:“劍閣最近有什麽動靜?”


    “袁白衣死後,劍閣實力大減,不少外門弟子跑的跑,散的散,很多歸附劍閣的宗門,也都跟他們劃清界限。上次劍會,我們也斬殺了上百名劍閣核心弟子,如今令狐褚和陸重率領殘餘部眾,死守西山山門,隻是他們留下的護教大陣太厲害了!”


    “護教大陣?”崔澔不由的一驚,說道:“西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我沒記錯,劍閣的護教大陣乃是天象落花劍陣,已有百年未曾現世了,如今令狐褚親自坐鎮,恐怕會很棘手!”


    其實不止天下七大宗門,很多二流、三流的宗教幫派,都有自己的護教大陣,危難時刻,視作宗門的保命符。


    可越是強大的陣法,開啟的條件越是苛刻。


    一旦啟動了護教大陣,就意味著宗門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黃袍老者道:“護教大陣固然厲害,可也堅持不了多久,如今東洲大半劍修都站在我們這邊,滅掉劍閣,指日可待。昨天老閻他們也都過去參戰了,還帶去了不少劍池弟子。”


    “傳令下去,不要硬攻劍閣的護教大陣!”崔澔頓了頓,還是說道:“他們的落花劍陣威力太大,號稱絕對防禦,我們沒必要硬拚,等他們消耗殆盡,再出手不遲。況且,劍池已經損傷不起了,就算真要硬攻,也讓其他人去,給東洲留點劍道種子。”


    “府主說的沒錯,如今他們被圍困在西山之上,劍閣覆滅,隻是遲早的事,不必急於一時,我記下了,稍後便傳訊過去。”


    崔澔仰頭,望向夕陽下落的光景,無奈道:“想數百年前,斬龍之戰,我東洲劍修何等光彩,何等灑脫,‘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蛟龍處斬蛟龍’。沒想到,這才過了幾百年,就變成了這般光景,他日若龍族再現,我東洲修士,能再斬龍否?”


    “劍閣欺我在先,袁老弟,你可莫要怪我!”


    黃袍老者默然,他知道府主與袁白衣惺惺相惜,袁清風隕落,很多人都以為崔澔是最開心的人,可事實恰恰相反。


    在他繼位以來,最想做的事,就是化解劍池與劍閣的矛盾,讓東洲的劍修歸一,讓他們能夠好好練劍,可最終他還是沒能做到,反而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此番劍閣大劫,他無悲無喜。


    “龍族早已隕落殆盡,數百年不見蹤跡,府主為何有此顧慮?”黃袍老者疑惑道,斬龍之說,在東洲早已淪為曆史。


    相傳八百多年前,九龍下界,唿風喚雨,吞雲吐霧,帶領龍族軍團入侵修行界,盤踞於東洲大陸。


    東洲劍修應運而生,將龍族悉數斬殺。


    自那之後,修行界再無龍族襲擾,無數東洲劍修為了斬龍而生,為了斬龍而死,這也是了東洲劍修是使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想到這些,但願是我想多了!”短短幾個月內,最大的敵人、最好的摯友、最尊敬的長輩都相繼逝去,讓他不免有些感慨,“可有東君神劍的下落嗎?”


    那是嚴敬之的心血,也是他擬定的劍名,崔澔便以此為名。


    黃袍老者迴應道:“現在唯一確定的是,神劍並未落到劍閣手中,至於會不會在......打樵人餘黨手中,尚不好說。”


    “那兩人已經身受重傷,為何還沒抓到?”


    “稟府主,之前忙著應付各路散修、對付劍閣,確實小瞧他們了,沒想到區區兩個下三境散修,如此頑抗。我已聯合各教,封鎖了東陵邊境,他們就是再厲害,也逃不出東陵。”


    “他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下三境散修,那小子氣機雄厚,又得了打樵人的傳承,升龍訣也是爐火純青,要不是中了我的神霄劍氣,恐怕會更棘手,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姑娘......”


    說道這裏,崔澔突然停了下來,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


    上次對戰,那姑娘未必出了全力。


    難道是刻意壓製了境界?


    “那姑娘很是神秘,我也看不出她的根底,不像是書院和樂府的人,我想不出,哪個宗門有這般人物?”黃袍老者也感到十分困惑,他閱人無數,很少有人令他看不透。


    “哎,想不通就不想了,等抓到人再說,正好可以以此為由,把攻打劍閣弟子抽調過去,現在是誰在帶隊?”


    黃袍老者吞吞吐吐說道:“是......是兩位小姐!”


    “胡鬧!”崔澔忍不住跺步,顯得有些急躁,“這麽多人都抓不住,就憑她們兩個,這不是胡鬧嗎?”


    “府主見諒,是兩位小姐執意要去,我也攔不住,不過請府主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不少高手跟著,不會有事。”黃袍老者無奈道,早知道也跟著去攻打劍閣了,這管家,還真不好當!


    “也罷,讓他們曆練曆練也好,還請陳老傳訊,多抽掉一些人手,那兩個鬼丫頭,野起來什麽也不顧!”


    崔澔歎了口氣,正欲嘮叨下去,卻見視野中出現了兩個年輕人。


    黃袍老者定睛看去,不禁歎道:“這是......天從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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