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劍修緩緩走入屋內!


    耿少天先是一驚,然後大笑,“你是袁清風,我還是聖人呢,別以為穿件白衣服,拿把破劍,就能冒充袁白衣了,說實話,我遇上過不少冒充袁白衣的人,你是最不用心的一個!”


    黑劍男子也跟著大笑,順勢拉住婦人的手腕,準備來個軟玉在懷,可是還來不及下一步動作,就不得不鬆手了。


    好端端的,哪兒來的劍氣啊?


    一個小劫境巔峰的劍修,還是在軍中赫赫有名的黑鋒劍季玖,此時無緣無故被人用劍氣所傷,整條胳膊被劍氣割裂,慘不忍睹,而最讓人感到驚駭的是,他竟然毫無反抗的餘地。


    甚至,沒有捕捉到對方出劍的跡象!


    “你真的是袁清風?”季玖抱著胳膊,陰惻惻的問道,整條胳膊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雖然不願相信,但是在軍中磨煉多年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白衣男子,就算不是袁清風,也是初玄境以上的高手。


    手臂上的傷口,做不得假!


    “那小子說的很對,你們長的太醜,不配讓芸娘給你們倒酒,要是還想喝的話,就隻剩罰酒了!”


    中年劍修越過眾人,將婦人拉到自己的身後,轉身說道:“我是不是袁清風,無關緊要,我隻是這家店的主人,別的我不敢說,不過在這千裏樓,都是我說了算。”


    “千裏樓不歡迎你們,你們是自己滾,還是讓我送你們一程?”


    耿少天嗤笑道:“呦嗬,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怕告訴你,我們都是有皇命在身,你要是敢動我,這裏所有的人都脫不了幹係,莫說你不是,就算你是劍雨閣的袁白衣,又如何?”


    兩位小劫境的修行者站在耿少天的身側,蓄勢待發,“本公子就是要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能拿我怎麽樣?”


    袁清風淡然道:“我可以讓你消失!”


    袁清風的劍意與生俱來,散發出的劍氣溫潤而又細膩,看上去平淡無奇,完全不像是大劍修散發出的劍氣,常人難以察覺,隻有真正的高手,才能知曉其中利害。


    “袁大劍修言重了!”


    老管事抱拳,作為長輩,卻給對方施了一禮,說道:“年輕人血氣方剛,若是不小心冒犯了,老朽給賠個不是,況且,我家少爺也沒有做過什麽,袁大劍修何必這麽大的殺氣呢?”


    袁清風反問道:“這兩個人動手動腳,你難道瞎成不成?那是不是我砍掉他們的手腳,也能給你賠禮道歉?”


    “我知道袁白衣是性情中人,也是劍雨閣的砥柱,不過耿家也算是有頭有臉,閣下若是以大欺小,恐怕也說不過去吧!”


    耿少天哈哈大笑,“你說什麽,還想砍我,我沒有聽錯吧?我就是動手動腳了,那又怎麽樣,本公子看中的女人,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今天我就跟你敞開了說,樓裏這兩位美人兒,早晚都是我的,到時候,我可就不止動手動腳了。”


    “少爺慎言!”老管事很無奈,他是看著對方長大的,自家少爺哪兒都好,就是性子太傲了,誰也不看在眼裏,可對方是袁白衣啊,偌大一個東洲,就隻有一個袁白衣。


    “今日之事,確實是我們失禮在先,既然袁大劍修不願再見到我們,我們走便是了,以後絕不再來走劍關。”


    老管事五內俱焚,分明是感受到了對方強大的劍意。


    世人皆知,袁白衣逍遙人間,不在意世間虛名,可越是這樣的人,往往執念也就越深,這樣的人,萬不可觸其逆鱗!


    婦人拉著袁清風的手臂,央求道:“清風,我沒事了,你就讓他們走吧,你千萬不要生事,算我求你了,他們都是帝國的人,得罪了他們,我們以後都不得安生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袁清風拍了拍婦人的手,望向老管事,說道:“帶著你的人離開東洲,再敢踏入東洲半步,休怪我劍下無情!”


    老管事抱拳致謝,轉身來住耿少天,“少爺,我們即刻離開東洲!”


    耿少天甩開老人的手,滿不在乎的說道:“宋叔,我知道袁白衣的名氣,不過,也就是個名氣,我們任務還沒完成,迴去如何向父親交差,我們用不著怕他,我堂堂耿家的嫡長子,又是皇帝陛下親自任命,難道......還有人敢動我不成?


    “我.......不......信......!”


    耿少天笑容玩味,始終注視著這位傳說中的白衣劍修,這般平平無奇,不過徒有虛名罷了,不需十年,自己便可取而代之!


    他身邊的勾魂少婦,早晚是自己的胯下玩物!


    在他看來,無論對方的劍術有多精湛,修為有多高,也不敢公然和帝國為敵,等這次任務成功,帝國成功收服劍閣和劍池,這些所謂的宗門劍修,都會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少爺,小心!”


    耿少天還沒反應過來,眼中就出現了一道身影,速度快的太過詭異,別說拔劍,就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楊辰這一拳樸實無華,不過加上飛火流星的速度,結結實實,將耿少天整個人砸飛出去,將旁邊的桌椅板凳都撞得粉碎。


    這麽快的出手速度,連袁清風也略感驚歎。


    楊辰麵無表情,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淡然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看來不過如此,我今天就打你了,你愛信不信!”


    “你小子,有種,你是第一個敢向我出拳的人,我想也是最後一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耿少天抹去嘴角血跡,迴頭對眾人吩咐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們不要插手,免得別人說我耿家隻會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事實上,耿少天想的太多餘了,他所倚重的兩名小劫境修行者,還有耿府的老管事,別說出手幫他,就連動了不敢動了。


    早在楊辰先發製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是袁清風還站在哪兒呢,劍氣環繞,讓他們有種窒息的感覺。


    袁清風不動,他們動的了嗎?


    老管事暗讚自家少爺的聰慧,隻要袁清風不出手,事情就要容易的多了,“我家少爺確實不對在先,可你們出手偷襲,也不見得有多光彩,事已至此,今日就讓兩個年輕人自己解決,誰強誰弱,看他們自己本事,袁大劍修以為如何?”


    耿少天冷哼,他雖然中了對方一拳,看上去落了下風,但那不過是一時疏忽,正麵交手,對方絕不是他的對手。


    他這麽說,也是不想讓袁清風插手。


    袁清風的氣機略微收斂,對楊辰說道:“你小子養了這麽久的傷,也該出點力了,對方的境界比你高,劍術比你精湛,老實說,你沒什麽勝算,不過既然你站出來了,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你安心護住她們兩個,少囉嗦!”


    婦人衝楊辰搖了搖頭,衝他喊了聲“公子!”


    楊辰笑道:“你不擔心,我用盡量下手輕點,不會砸壞酒樓!”


    袁清風道:“你盡管出手,此事因果,都算在我袁清風的頭上,你要是贏了,我請你喝酒,你要是輸了,我替你收屍。”


    楊辰咧嘴道:“那我可要喝這裏最貴的酒!”


    “沒問題!”


    楊辰話音未落,氣勢陡然攀至巔峰,搶占先機!


    耿少天吃過虧,知道對方的速度很快,他也不拖泥帶水,拔出腰間的細劍,使出了淬煉多年的大河劍意,劍氣洶湧,如洪水決堤般奔向對方,大河劍意,一波接一波的浪潮。


    他隻要出劍,就不會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耿少天劍氣淩厲,不過楊辰的速度很快,僅是靠著體術身法,就讓對方眼花繚亂,好像完全看穿了對方的路數。


    袁清風愜意道:“這小子,有點東西啊!”


    “少爺的劍意純粹,不過對方是個專修速度的武夫,少爺傾力而出,恐怕會中了對方的圈套!”拓碑手陳伍眼神晦暗,他自己就是個四境武夫,知道武夫對陣劍修的優劣。


    同等境界的武夫,想要勝過劍修,要麽依靠自身體魄和對方以傷換傷,要麽用速度和力量碾壓對方。


    “看來對方早有預謀,故意激怒少爺,看似是在搶占先手,其實是想後發製人,這麽下去,少爺很吃虧啊!”


    季玖訝異道:“他們兩人素未謀麵,為何對方會知道少爺的出招路數,大河劍意,可不是普通的劍術啊!”


    “你們別自亂陣腳,少爺的境界穩勝對麵,就算是被人算計,也無傷大雅,對方隻是一味避讓,輸是遲早的事。”相比兩個不懂局勢的武人,老管事則要鎮定的多了。


    他們現在唯一要擔心的,是袁清風!


    袁清風是答應不再出手,可這位大劍修也是出了名的不守規矩,他要是真不講道理,別人也拿他沒轍。


    自家少爺的紈絝心性實在一般,不過劍道修為,還是很令人滿意,再加上三寸金縷,同境之中都鮮有敵手,更別說比他境界還要低的人,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放心讓兩人單打獨鬥。


    耿少天突然身形暴起,“大浪淘沙!”


    淩厲的劍意撲麵而來,像是鎖定獵物的猛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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