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鋼鐵廠的大部分部隊被調走去鞏固封鎖線後,a市內的所有轄區負責人都大吃一驚。雖然說鋼鐵廠位於安全的滇海區內,也有民兵和警察保護,但是自由軍的威脅還沒解除就要把鋼鐵廠的防衛力量調走,無論如何都太草率了。


    擔心鋼鐵廠遭到自由軍威脅,江斌以單獨行動人員的身份開始行動,不再參與救援行動,而是留在滇海區內的監控部門,把另一個了望塔計劃的實施交給了廖陽和饒承天。在以往的救援任務中,另一個了望塔計劃也在井然有序地實施著。


    同樣位於a市邊緣的峰嶽區,現在也已經控製了全部避難所,為此還舉辦了慶典,隻不過慶典還包括了宛如閱兵一樣的民兵力量展示。江斌對此十分擔憂,不光是擔心躲在迷霧中的自由軍和峰嶽區有關,也擔心過於注重武裝力量的建設會導致其他問題,那就是可能出現軍閥。


    不過廖陽表示這完全是多餘的擔憂,峰嶽區的民兵很多都是退伍軍人,道德品質都是有保障的。


    在這場慶典之後,在一次線上會議中,峰嶽區的負責人於倫直接指責了調走鋼鐵廠部隊的行為,認為這會導致自由軍有可乘之機,在自己提出了從封鎖區外部增派部隊駐紮到鋼鐵廠的要求被拒絕後,峰嶽區的領導人氣得直接離開了會議。


    了望塔很快傳來了被峰嶽區民兵控製的消息。整個a市嘩然,羅興國也指責於倫將公共建築據為己用的行為,更何況那是滇海區派人建造的。不過於倫並沒有任何迴複。


    更可怕的消息出現在了監控部門,一個龐大的車隊正繞過a市中心的迷霧,從封鎖線附近接近滇海區,目標直指鋼鐵廠。初步估計這批車隊上大概有上千人,然而鋼鐵廠內的軍隊已經被抽調到隻剩下站崗巡邏的人和一個連罷了。


    得到警報的滇海區拉響了警報,民兵被快速集結起來前往鋼鐵廠外圍布防,羅興國也帶著警察前往現場。勝天救援隊中基本都是民兵,除了留在監控部門的人之外全部出發,周簡也帶著攝像機跟著江斌也一起穿上了防彈衣和頭盔前往了鋼鐵廠外圍。由於是臨時集結,羅興國讓前來集結的人把左手的外套袖子卷起來進行隊友識別。


    一時之間,雙方劍拔弩張。


    “羅興國!看來你的滇海區確實很有本事,沒了了望塔也能那麽快把隊伍集結起來。”為首的人是峰嶽區的負責人於倫。


    “於倫,你帶那麽多民兵過來想幹嘛?”


    “既然不能從外麵派兵增援鋼鐵廠,那我就派我們這裏的民兵來駐紮!鋼鐵廠的防守不能放鬆!”


    “不可能,鋼鐵廠由我們滇海區管轄,要派民兵也是我這裏派!”


    “羅興國,雖然你之前取得了相當的成績,但是你們這裏的民兵數量太少了,增派民兵到鋼鐵廠之後,你還有多少武裝力量可以用來維持治安?”


    羅興國沒有辦法反駁,滇海區的民兵數量很少,比起峰嶽區來說尚不及一半。


    “自由軍的威脅一直都在!我們峰嶽區的民兵很多人體內完全沒有瑪雅病毒,也不可能主動注射瑪雅病毒來賭不會變成感染者。現在能進入a市中央處理自由軍的隻有你們滇海區。”於倫說的句句在理,但是誰又能想明白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要把民兵駐紮在鋼鐵廠裏呢?他真的和自由軍毫無關聯嗎?


    “我們不可能把鋼鐵廠交給你的,鋼鐵廠是屬於國家屬於全體人民的,不是屬於你個人的!”


    “我是為了整個國家才要派兵保護鋼鐵廠的,如果你不願接受,那我隻能強奪了。自由軍的勢力正在快速增長,如果不能盡早確保鋼鐵廠的安全再派兵處理自由軍,那麽將來自由軍會成為整個國家的威脅!”


    忽然,不知道誰開了第一槍,接著又是第二槍,雙方都認為自己受到了攻擊,劍拔弩張的雙方隔著街道開始互相射擊。


    江斌從廖陽那裏接過了一把手槍,打開了保險。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江斌一開始就擔心峰嶽區會找理由和滇海區開戰,之前羅興國拉自己旁聽的會議上於倫也已經表達了不滿。隻是沒想到這一切會發生的那麽快。


    峰嶽區的民兵很快突破了到了滇海區的防線內,他們用來辨識的方式是帶著一條白色的圍巾。誘敵深入後,江斌開槍打死了一個冒然進入防線的民兵。周簡的攝像機已經被江斌要求丟在了一邊,現在也拿著一把手槍躲在江斌身邊。


    對講機充斥著嘈雜的聲音,到處都是慘叫聲和求救的聲音,兩個區的民兵已經打到了貼臉的距離。不論鋼鐵廠的廣播怎麽要求雙方停止戰鬥,已經麵對麵的雙方根本不可能退出戰鬥。


    對講機裏傳來了羅興國被槍殺的消息,滇海區的民兵直接殺紅了眼。而峰嶽區那邊也傳來了於倫被槍殺的消息,雙方現在基本不可能分開了。因為防線已經被突破,江斌讓周簡像自己一樣把血塗在自己臉上和身上,趴在地上裝死。


    不過在裝死的過程中,江斌看到了兩個卷起左袖子的人對著向後撤退的滇海區民兵開槍偷襲,一梭子掃射下去,五個人應聲倒地。意識到情況不對,江斌立刻撿起地上的步槍開始射擊,隻不過江斌沒有注意到,另一個方向上也有一個對著滇海區民兵射擊的人,雖然打死了看視線裏的兩個可疑人員,但是視線外的可疑人員也已經把槍口對準了江斌。


    注意到江斌被瞄準的周簡作多思考就擋在了江斌前麵,舉起手槍瞄準了對方,但是對方也扣下了板機。槍響過後,雙方同時中槍。


    峰嶽區後續的民兵趕到了防線的缺口,看到江斌正在檢查周簡的傷勢,隻是把江斌想要撿起的槍踢開,留下一個人將槍口對準江斌讓他舉起手來投降,其餘人繼續向鋼鐵廠方向進攻。


    就在混戰還在繼續的時候,空中傳來了武裝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隨後咆哮的航炮直接打碎了戰場附近的一棟小屋作為示威。


    “雙方都給我放下武器舉起雙手走到空地上,誰還拿著武器就擊斃誰。”武裝直升機上喊話讓在場的所有人放下武器停止戰鬥。


    在恐怖的航空機炮威懾下,所有人放下了槍。在武裝直升機後麵,從幾架重型運輸直升機上下來了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而運輸機放下士兵後隻留下了一架,其餘又重新起飛了。


    “控製現場,確認在場所有人身份。”


    放下武器後,麵前的峰嶽區士兵沒有對失去抵抗能力的江斌開火,獨自走到了空地上。


    江斌想讓壓在自己身上周簡趕緊起來,卻發現不論自己怎麽推她都不動。原本以為周簡身上的血是用來偽裝的,現在江斌才發現這些血都是從被打穿的防彈衣裏麵流出來的。


    而周簡臉上的血色也逐漸消失了,江斌趕緊用盡全力坐起身來檢查周簡的傷情,空地上已經有被子彈殺死的人因為體內的病毒重新變成喪屍,而傳來驚唿聲。


    感染者被全副武裝的士兵兩三下控製起來,雙手反綁紮上了紮帶,頭上也被帶上了頭套。


    “隔離起來!”


    一聲令下,變成喪屍的民兵就被帶到了留下的直升機中控製了起來。


    江斌扶著周簡來到空地上,不論江斌怎麽叫她,周簡都沒有任何反應,與其說是扶著,不如說是被一路拖著來到到了空地上。


    頭腦中一片混亂,江斌感覺已經猜到了即將會發生什麽,但是還是不太想相信。沒有聽到舉起雙手的指令,江斌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兩個舉著步槍的士兵包圍了起來。周簡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江斌推開後,倒在了地上,而江斌的雙手上也已經全是不知道屬於誰的鮮血。


    倒在地上的周簡抽搐著重新站了起來。體內有瑪雅病毒的人死後會變成喪屍。


    雖然一直沒有接受周簡的好意,但是江斌還是覺得周簡在身邊待著挺好的。現在她變成了喪屍,江斌感覺好像自己又迴到了孤身一人。然後由於沒有聽到舉起雙手的警告,江斌也被當做感染者反手綁住戴上了頭套。


    等到江斌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海軍的感染者收容船上了。


    “你終於清醒過來了?”一名軍醫詢問道,“你能認出來我這個手勢代表多少嗎?”


    看著伸出的三根手指,江斌迴答道:“數字三。”


    “很好,沒有問題,我看你一直沒有迴應,但是體內的病毒含量還在正常數值,以為你精神上出了問題。”


    江斌想起來自己是在鋼鐵廠的衝突中被帶走的,問道:“鋼鐵廠那裏怎麽樣了,到底發生什麽了?”


    “峰嶽區和滇海區的負責人都在衝突中死了,但是奇怪的是兩個人都身中數槍還被有意地對著頭部補了一槍。除此以為還有283人死於這場衝突,有35人死後變成了感染者,現在已經收容起來了。峰嶽區現在遭到了自由軍的突襲,已經名存實亡了。”


    江斌開始記起來發生些了,周簡怎麽樣了?


    “周簡?是那個小姑娘嗎?有兩發步槍彈打穿了她的胃部和一根動脈,失血過多後也變成感染者了。”


    明明知道結果,江斌還是想問一下,就好像多問一次,結果就會不一樣。


    “是你的女朋友嗎?你們怎麽會讓小姑娘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呢?”軍醫用責難的口氣問道。


    “……還不是。”沉默一會後,江斌隻說出了這句話。當時,本來應該中槍的是自己,這一點江斌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周簡挺身相救,現在自己要麽出現在重症監護室,要麽也得出現在這搜收容船內。


    請求再看一眼已經變成喪屍遊蕩的周簡後,江斌乘坐直升機迴到了滇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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