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真相的四人被分別關押起來審問了。江斌大概猜到了是什麽情況,估計是中槍的黑幫提前繞到了這裏,惡人先告狀說是江斌他們持槍傷害民眾。不過反正手槍不在身上,衣服也和當時穿的不同,而且他們大概以為江斌的名字叫李明,自己的嫌疑很快就能洗脫。可是問題在於羅誌遠他們會不會把自己供出來,而且如果不把那些黑幫關押起來任由他們在這個避難所裏待著,他們一定還會伺機搞破壞,這樣的話,江斌估計在問到鋼鐵廠那裏的情況之前就又要跑路了。


    審訊持續了很久,但是啥都沒問出來,而且負責審問的警察反而覺得情況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確實,你的身上沒有槍,而且你說你叫江斌?有什麽證據嗎?”負責審問江斌的警官問不出一點信息,而且搜過江斌的身後發現沒有槍,搜出槍的反而是羅誌遠,而且裏麵隻有橡膠彈。警官撓了撓頭,這跟之前中槍逃來避難所裏的人說的不一樣啊,他們說是有一群學生拿槍到處傷人,一個叫李明的還打傷了他們一個人。“我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今年剛畢業,查一下學生檔案,對一下班級姓名照片就知道了。”


    “陳警官你看。”邊上的一個警員遞過來學生名冊,果然如江斌所說,他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今年剛畢業,還拍了畢業照。


    江斌見警官的麵色柔和了起來,乘勝追擊說道:“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是在購物一條街那裏遇到這幾個學生的,我連他們名字都還不知道呢,我隻是看他們帶著一個嬰兒還帶著一個說是中槍的人,就過來幫他們一把。”江斌越說越無辜:“我碰到他們之前是聽到過附近有槍聲,之後就遇到那幾個學生,說是他們中的一個被搶了槍的黑幫打傷了。”


    “你知不知道,和你同行的人身上其實就帶著槍?”像是想要再詐一下江斌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陳警官直直地看向江斌。


    “我不知道啊,我一路上沒見過他們拿出過槍。”


    “好的,看來你沒什麽嫌疑了,可以走了。”


    走出審訊室之後,江斌看到了羅誌遠和他的兩個好兄弟也被放出來了,走廊裏還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警員說已經核實了之前那兩個進來的人的身份,要把他們抓起來。一開始江斌還擔心他們會把自己有槍這事供出來,但是似乎他們的說辭和自己的差不多。


    演戲演到底,在走廊裏遇到羅誌遠他們後,江斌假裝驚訝地問羅誌遠他們:“警察說你們帶著槍?”


    “對啊,不過隻有橡膠彈,而且都被沒收了。”羅誌遠攤著手說道,邊上的兩個跟班也跟著一起附和,“就是就是,我們還以為能一直留著那把槍呢。”


    “不過我們的嫌疑也算是洗清了,我跟警官說了,當時確實爆發了槍戰,不過是對方挑起的,而且打傷了那個女生。我也是不得已才開槍還擊的,畢竟裏麵隻有橡膠彈。不過對方太膽小了,聽到槍聲就嚇得逃跑了。”羅誌遠看上去很自豪地說著自己的“事跡”,引得江斌也和他的兩個兄弟一起讚歎起來。


    “那麽,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叫羅誌遠。羅盤的羅,誌向的誌,遙遠的遠。”羅誌遠向江斌伸出了手。他的兩個好兄弟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劉恆,劉關張的劉,永恆的恆。”“我叫饒承天,求饒的饒,承接的承,上天的天。”


    這次,江斌也沒理由再糊弄過去了,握著羅誌遠的手說到:“我叫江斌,江河湖海的江,文武斌。”


    很快,兩個黑幫就被警察逮捕起來,關進了當做禁閉室的體育器材倉庫。江斌也和羅誌遠幾人一起分到了一間宿舍作為落腳點,之後他們還去探望了之前中槍的女生,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醫生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生命體征也一切正常。


    學校的操場上堆滿了物資,還有一架搭著傷員、嬰兒和老人的直升機正準備起飛,說是會把他們送往有軍隊入駐的大型避難所裏。天色漸晚,在吃完晚飯後江斌一行人迴到了宿舍。


    羅誌遠剛想說什麽,江斌伸手製止了他,而是拿出了手機開始打字,一邊像是特意說給別人聽一樣:“終於到避難所了,不用在外麵到處亂跑擔心被感染者襲擊了。”打完一串字,江斌把手機遞給了羅誌遠。手機上顯示著,‘你是主動說當時是你自己開的槍嗎,真是多謝了,看來我們還挺合得來。’


    “那可不,在外麵不隻有感染者,還有那種黑社會搶槍傷人,當時要不是我,我和我兄弟客都交代在那裏了。”羅誌遠把手機的內容也給另外兩人看了一下,打完字還給了江斌,‘沒錯,我猜到大概是那個叫吳剛的出的主意,那麽他們說的應該是我們有個叫李剛的開槍打傷了人,我就幹脆說是我開的槍了,反正槍裏沒真的子彈。’


    “說起來,那個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嗎?”看著手機,江斌想了想,又打了一串字,‘那劉恆和饒承天是怎麽和你統一說辭的呢?’


    “不是,我們隻是一起從商場裏逃出來的,那個嬰兒一開始就是她救出來的。”羅誌遠看完手機上的內容,也打了一串字,‘我在購物一條街那裏和他們碰頭之後就把你開槍救人的事情說了,還說你是神槍手呢。審問的時候他們跟我想的一樣,正好我手裏有一把槍嘛。不過你的槍呢?’


    “哦?”江斌有點吃驚,本以為是因為認識才會背著那麽個傷員行動,原來羅誌遠這人是真不錯。‘藏起來了,因為我覺得避難所挺安全的沒必要帶槍,不過我覺得不允許警察開槍的命令有問題。’展現完最後這句話後,江斌把文字全部刪除了。“我告訴你們我到底想幹什麽吧,其實我就是想去找我的父母,他們留了字條給我,說是去鋼鐵廠那裏的避難所了,所以之後我還是要往那裏走的。”江斌說完還停頓了一下,“這是真的。”


    劉恆聽了,無奈地躺在床上說道:“你到底有幾句真話啊。”感覺一路上都在被江斌耍,羅誌遠也感同身受,點了點頭。饒承天倒是無所謂,一路上一直抱著嬰兒,被嬰兒的哭鬧聲整得精疲力竭了,倒頭就睡。


    江斌笑著說:“我可沒說謊啊。早點睡吧,明天還有要辦的事,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問。”


    關了燈,江斌蓋上了被子。但是想到差點被吳剛那群人設計當成犯罪分子抓起來,他們大概不會就此罷休,以及這個疫區裏各種不正常的情況,還沒見到父母,還有許多其他的擔憂,江斌還是沒法完全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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