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道:“南冥者,天池也。..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鵬的背像泰山,翅膀像天邊的雲;借著旋風盤旋而上九萬裏,超越雲層,背負青天,然後向南飛翔,將要飛到南海去。小澤裏的麻雀譏笑鵬說:‘它要飛到哪裏去呢?我一跳就飛起來,不過數丈高就落下來,在蓬蒿叢中盤旋,這也是極好的飛行了。而它還要飛到哪裏去呢?’怎麽樣?左大人知道該怎麽畫大鵬鳥了嗎?”


    左修哲並沒有立刻迴答,他被少女描述的大鵬鳥那種自在逍遙的場景震撼了,他十年寒窗苦讀、汗牛充棟,卻從未讀到過氣勢如此恢宏的文章。..他看著屏風後纖細的人影,腦中浮現她輕靈起跳的身姿,真如大鵬鳥一般想要飛去的感覺。


    一念及此,他迴應道:“大鵬鳥長什麽樣子,左某未曾見過,但是它的神韻左某當是能畫出一二來的。”


    “左大人此言差矣,雖說畫畫要畫出萬事萬物的神韻來,但連個形狀都沒有又如何寄托這神韻呢?”


    左修哲內心唿嘯著:形狀?要什麽形狀?畫你不就行了?你就能寄托那種神韻!


    葉飄絮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左修哲yy成了大鵬鳥,十分得意地在案後翹起了二郎腿。


    “郡主,郡主……啊,左大人!”幽蘭闖進書房,看到了左修哲,不禁嚇了一跳,趕緊俯首向他道歉。


    葉飄絮聽到了幽蘭的聲音,皺了皺眉,這幽蘭素來穩重,今兒個是怎麽了?莽莽撞撞的。但轉瞬她便在心裏叫好,氣死那個左修哲才好呢!


    “幽蘭,有什麽急事?進來說。”她故意加重了那個“急”字,以示她們主仆並不是故意的,是事出緊急。


    幽蘭得到允許後繞到了屏風後,向葉飄絮耳語。


    葉飄絮聽後跳了起來:“什麽?十七師兄在王府外麵?”忙又掩了嘴壓低聲音問道,“你怎地將他帶來了?”


    幽蘭便將在仁壽藥鋪遇到司徒墨一事說了。


    葉飄絮心道:真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不費工夫,原來十七師兄也到京城來了,正好請他給王妃媽媽看病。


    可是屏風外麵那位左老師還枯坐著呢,自己這樣在上課途中出去不大好吧!


    正尋思著,那左修哲倒是先開了口:“若是郡主有急事,今日之課便上到這裏罷。”


    算這貨有自知之明!


    葉飄絮忙道:“多謝左大人體諒。是幽蘭請了一位名醫前來給家母看病。恰逢今日父兄都不在家中,我需得前去陪同,左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了。”


    左修哲起身道:“無妨,郡主仁孝,當以孝道為重。那左某先行告辭了!”


    她也站起身來,向著屏風外麵微微行了一禮:“左大人慢走!幽荷替我送送左大人。”


    “是!”


    左修哲一路走去,步出了王府大門,在大門邊的轉角處,他瞥見了那個一襲黑衣的少年。


    “司徒墨?”


    司徒墨也看到了他,上前作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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