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見陳豐走出臥房。白發老人微眯著雙眼問道。


    陳豐揉了揉臉頰,開口道:“前輩將我與花蓮打暈便是為了將我二人帶到這酒鋪來?”


    “不是。”老人搖頭道:“本想將你們送出這座洪堯縣城的,可惜現在出不去咯!”


    陳豐笑問道:“為何出不去,以前輩的武道修為,還有誰能攔住嗎?莫不是這洪堯縣城還有比之前輩更加厲害之人?”


    “哎!”老人歎息一聲:“你們便沒有想過為何會來這座城嗎?”


    陳豐不知老人何意,便說道:“滿城妖氣衝天,城中央那浩氣閣更甚。而我自然是為除妖而來。”


    老人聽聞後卻將目光看向臥房,而後拔高聲音道:“裏麵那小子呢?”


    陳豐順著臥房朝門內看去,正看到此時的花蓮臉上帶有笑意,甚至但陳豐看去時,還聽到他口中似乎在說著什麽。


    好像是“春闈,狀元”什麽的。甚至陳豐還聽到花蓮提到了自己。


    “陳破爛,賣破爛!賣他娘的……”


    陳豐滿臉黑線,沉著臉,走入臥房,順手將牆角的掃帚提在手中,拎起掃帚便準備朝著他那不男不女的臉上來一下子。


    但掃帚才剛剛舉起,便見花蓮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陳豐眼疾手快,“嗖”一下子將掃帚藏於身後。


    花蓮迷迷糊糊地左右看了看,而後他那還未完全睜開的雙眼,微眯著看向陳豐,問道:“你幹嘛?”


    陳豐抬頭看屋頂:“前輩,你家這房屋有些陳舊,改天我幫你重新換新一下吧!”


    其實,金丹境界按理說不會睡得那麽死,即使是睡著了也能感知到周圍的情況。


    然而知道這是一位武道高手所居之處後,便也就不奇怪了。


    當是老人身上有意無意散發出的氣息也能將陳豐的感知壓製,這也是陳豐走出臥房才知道身在何處的原意。便更何況花蓮這一位小金丹了。


    花蓮看了看四周,而後又看向陳豐開口問道:“這是哪兒?還有你提著掃帚做什麽?”


    陳豐眼神不善地看著花蓮,樂嗬嗬道:“花道友可是高中狀元了?”


    花蓮眯了眯眼,再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


    起身,下床。


    “中哪門子的狀元。”


    當花蓮走到門口後,突然身子頓了一下,之後手中便出現了一隻玉笛:“前輩將我與陳道友打暈便是為了帶我等來此嗎?”


    老人嘖了嘖嘴,若有所思地看著花蓮以及其身後的陳豐。


    片刻之後方才指了指陳豐說道:“他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但你需要先迴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花蓮皺眉,之後他便似乎想到了什麽。


    “剛剛是前輩叫醒我的?”


    老人言道:“不必前輩前輩地叫我,我與乾元門也曾有過者交集,也知道乾元門有種入夢見未來的神通,但入夢之法雖然玄妙卻也容易迷失其中,老頭子我正好知道些方法可以喚迷失夢境之人醒來。”


    花蓮忙抱拳道:“多謝前輩,但不知前輩如何稱唿?”


    老人道:“叫我顧申即可。”


    “不知乾元門的澹台君讓可還好?”


    花蓮先是皺眉,而後才道:“我自小入乾元門,卻未曾聽過門中有名叫澹台君讓的前輩。”


    顧申搖頭歎息:“既然不認識那便算了。你還是先告訴我為何來此城中吧。”


    花蓮迴道:“我見這城中妖氣彌漫,直衝天際,便入城中想要探查一番。”


    突然,一股壓迫感朝花蓮湧去。


    顧申再問道:“真否?”


    花蓮連忙改口道:“是為城中秘寶而來。”


    花蓮說完,那壓得他心頭悸動的壓迫感瞬間便又消失無蹤。


    陳豐在其身後卻是一陣好笑,所謂的識時務者為俊傑,真是被花蓮演繹的生動形象。


    “一個為寶而來,一個為除妖而來。”顧申說完便又朝臥房開口道:“那你呢?”


    陳豐和花蓮一愣,兩人齊看向臥房,裏麵卻是空空如也,並不見人。


    “咚!”一道撞擊木板的聲音傳來。


    接著便聽到有人“誒呀!”地叫了一聲。


    花蓮和陳豐將目光看向床下,過了一會,才看到一隻手掌扒開了快要拖到地麵的墊絮,隨後便看到一位身著黑衣的少年從床下爬了出來。


    少年嘴裏打著哈欠,一手揉著腦門,他看到陳豐和花蓮後先是一愣,而後便又將目光從陳豐身上移開,之後便將所有目光聚集到了花蓮身上。


    少年笑嗬嗬走到花蓮身前:“在下葉林,桃葉園林風日好的葉林,不知小娘子如何稱唿。”


    花蓮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雙如玲瓏雕琢的眸子,此時卻如同有火焰在燃燒。


    “他叫花蓮。”陳豐在一旁開口道。


    花蓮轉動目光,一雙冒著幽幽冷焰的眸光死死地盯著陳豐。


    陳豐自然地避開花蓮那殺人的目光,看窗外落日緋紅。


    “我叫葉林,姑娘叫花蓮,我們的名字之中都帶有林字,這豈不是說明你我之間有著前世修來的緣分嗎?”


    花蓮?一下拉開前身儒衫,露出那平坦的胸肌。


    “我是男的!”


    陳豐幹咳,目光瞟向花蓮袒露的前胸,默默地為其豎起了大拇指。


    而自稱葉林的少年卻是徹底傻眼了。


    “男……男的……”


    此時的他仿佛心中瞬間失去了什麽似的,隻覺得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我……我做了什麽?我竟然對一個男子動了心。”


    顧申坐於搖椅之上,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陳豐,花蓮和葉林三人。


    此時的葉林仿佛打碎了五味罐,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當葉林蒙著頭跑出臥房之時,卻在門口突然頓住了腳步。


    “這是?”看到熟悉的酒鋪,看到熟悉的人。


    葉林突然朝顧申抱拳道:“前輩是您救了我?”


    老人捋著胡須,笑道:“那麽你可以說說,你為何要來這座城呢?”


    葉林愣了愣,轉頭看了看陳豐,又看了看花蓮,然而看向花蓮之時,葉林心中難免生起一股悲意,便快速移開目光。


    葉林對顧申說道:“我輩修行之人,當以俠義為先。我見這城中妖氣衝天,必然有妖人作祟,便入城中,欲為這座城除一禍害,所以自當為斬妖除魔而來。”


    老人嗬嗬笑道:“有人為除妖而來,有人為寶而來。還有一人卻為俠義斬妖除魔而來。”


    “可是三位又可曾想過,這城中妖氣衝天,而來的卻隻有你們三人呢?這天下修行之人無數,難道便隻有你三人能察覺這城中的異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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