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他?”身邊女子看向陳豐開口問道。


    陳豐迴答:“沒辦法啊,我也是從天武國來的,總不能看著姬家的皇子就這麽死了吧!”


    “你們天武國人都如此忠心的嗎?”女子又問道。


    陳豐看向姬慕辰的背影,言道:“一個選擇而已。”


    說完便準備往前去。但腳步還未走出便被女子伸出的左手攔住了去路。


    “記住我的名字,沈青璿。也記住我的劍,問天。”


    說完,女子便一躍而起,向著陣外飛去。


    陳豐不明所以,他本不認識這女子,自問與她也毫無瓜葛。


    但那女子為何就找上了他呢?


    “還有”女子的聲音再度傳來:“你不止合體境界。”


    這一次,陳豐真的記住了她,也記住了她的劍。


    “真是個奇女子。”陳豐不由稱讚。


    “沈青璿嗎?我記住你了。”


    這一晚,東海之上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劍光,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東海,滿天的星辰也在那道劍光之下黯然失色。


    這是沈青璿的劍道,美且強。


    海上的龍卷墜入大海,掀起的巨浪逐漸平息。


    “結束了嗎?”


    “終於安全了。”


    大海又迴到了原本的平靜,渡船上的眾人劫後餘生心中多為驚喜。


    陳豐卻是靜靜的看著天暮。


    海上是平靜了,可天上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以陸地仙人之資比肩真仙人,這樣的女子人間能有幾人。”


    眸光透過海潮,陳豐看到了極遠處從天穹下墜的身影。


    一步踏出,千裏之外。


    陳豐接住了那道身影。


    滿身的傷痕,已然昏死了過去,不過還有得救。


    陳豐祭出符舟,將姬慕辰隨手扔在了符舟上,而後取出酒葫蘆,往口中灌了一口清濁。


    咂了咂嘴“嘖嘖嘖,六皇子殿下,今天算你走運。”


    陳豐說完便捏開了六皇子姬慕辰的嘴,然後將葫蘆裏的清濁酒朝他口中倒去。


    “烈酒入喉,你他娘的還不快醒!”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姬慕辰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見陳豐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立馬戒備起來。


    他本想起身,但稍一用力,便覺渾身疼痛。


    “嘶!”鑽心的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動。”陳豐說道:“你現在渾身是傷,剛從天上掉下來,要不是我給你接著,你現在指不定已經在魚肚子裏享福了。”


    “多謝相救。”姬慕辰似是迴想起了陳豐,說道:“我在船上見過你,還有出手幫我的那位仙子。”


    “所以我說殿下走運。”說到這陳豐卻停下了話語,而後自顧自喝起了酒來。


    看到陳豐手中的酒葫蘆,姬慕辰這才迴過味來。


    “這是什麽酒?”


    “你剛才不是才喝過?怎麽喝慣了瓊漿玉液,所以不曉得烈酒的滋味兒?”


    陳豐撇了一眼姬慕辰。


    “你這酒葫蘆看著眼熟,可是來自天武國那座茅屋山的玄黃藤上?”姬慕辰問道。


    陳豐愣了愣,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了句:“不是,假的。”


    天下人都知道,玄黃藤黃藤上的一對葫蘆兒被景溪宗的少年天才摘了去。


    現在陳豐改換了自己的容貌,若是被一個酒葫蘆暴露了身份,那叫什麽事兒。


    陳豐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現在他是落在了自己手上,不信也得信。


    “原來如此。”姬慕辰垂下了頭顱,表情有些失望。


    陳豐知道他在想什麽,若此時陳豐露出真容,那他的表情便是欣喜了。


    不是二人的交情有多麽好,隻是若此時出現的是陳豐那麽他起碼可以確定他是安全的。


    陳豐沒有詢問姬慕辰為何會出現在東海,還躲到了曲家的渡船上。


    不過有些事猜也能猜到。


    “殿下是要去啟天閣嗎?”陳豐問道。


    姬慕辰臉色一變,甚至有些驚恐。


    “你想說什麽?”


    “問問而已,我也去啟天閣,若去的話正好同路。”陳豐說道。


    說完之後便又拿起葫蘆,準備往口中再灌一口。


    但到了嘴邊的葫蘆卻被人一把奪了去。


    陳豐其實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到來,但想來她也是不喝酒的,所以也就沒在意。


    不成想,酒壺還被她搶了去。


    “原來沈仙子也喝得慣我這烈酒。”


    陳豐轉頭看去,卻發現那哪兒是喝酒啊。


    那酒壺看著雖不大,但內裏的空間卻能裝下一池春水。


    可是就一刻之間,葫蘆中的清濁便去了一半。


    光喝還不算,喝完酒後沈青璿竟還直接拿酒往頭上倒去。


    沈青璿立在符舟的舟頭,葫蘆中的清濁,順著她的發絲流下。


    繡有金絲雲紋的白衣上,清濁混合著她身上的血跡滴落。


    “唿”她猛的吹出一口氣。酒漬飛濺。


    一輪明月當空照下,立在符舟頭的伊人一把扯去了發冠。


    披散的青絲上還有清濁滴落。


    其實,沈青璿單輪姿色也算得是人間絕色。比起念無雙或有不足,但與花兒相比卻也在伯仲之間。


    陳豐到還算鎮定,他雖目不轉睛的看著沈青璿但更多的還是心疼自己的清濁酒。


    姬慕辰卻是看得呆了,他極少踏出皇宮,也從未見過山上風景。


    他的身邊並不缺少美女,但他卻從未見過如此張揚灑脫的美女。


    “這酒能救人?”沈青璿霍霍了陳豐大半壺清濁後才將目光投向陳豐問道。


    姬慕辰也迴過神來,看向陳豐,眼中有些好奇之色。


    他先前便是喝了陳豐的酒這才蘇醒過來的,但他其實也沒有感覺出此酒有何特別之處。


    隻不過他是被這葫蘆中的酒給弄醒的,所以便先入為主的以為這是這是什麽神奇的仙釀,自己察覺不出特別之處是因為自己的孤陋寡聞。


    陳豐顯得有些尷尬,向沈青璿招了招手。


    沈青璿將手中的酒葫蘆扔給了陳豐。


    陳豐仰頭,猛的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說道:“不能。”


    沈青璿:“……”


    姬慕辰:“……”


    陳豐:“六皇子身上的傷其實已經被沈仙子留在其體內的奇怪劍氣壓製住了,用不了多久隻怕就能修補經脈,讓六皇子重迴武道巔峰境界。”


    “我若是再行醫治,到時靈氣入體反而會衝撞了殿下體內的平衡,隻怕會更加得不償失。”


    得知陳豐能察覺自己在姬慕辰體內留下的劍氣,沈青璿也並未太過驚訝。


    仿佛本來就該如此一般。


    然而,那可不是普通的劍氣,若非劍道通玄之人根本不可能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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