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少林寺,依舊是看起來枯燥且無味的生活。


    但林平之卻過的悠然自得。


    活在這個世界十幾年,可以說,從知道自己身份之後,他就在為自己的未來而努力。


    看似時間不長,可他也累了,倦了。


    這正是好好休息的時候。


    在他研習易筋經,打磨修心的時候。


    令狐衝也終於治好了傷勢,轉身下山離開。


    而任盈盈,卻作為代價留在了山上。


    林平之難得有些好奇。


    走到任盈盈的身邊。


    “令狐衝走了,也許未來十年,都不會再出現,我很想知道,你現在什麽心情?”


    任盈盈忌憚的看了林平之一眼。


    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她當然知道,林平之也住在這裏。


    隻是平日裏,她一直小心避開而已。


    此時聽到林平之的問題。


    任盈盈臉色平靜,讓人看不出表情。


    “他能下山,就足夠了。”


    林平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可不會這麽單純,所以,你做了什麽布置呢?”


    任盈盈看著林平之,想甩袖轉身離開,卻根本不敢。


    隻能無奈開口道:


    “林公子,就算我做了什麽布置,也根本影響不了你,不是嗎?”


    林平之笑了笑。


    “這話倒是不假,你做什麽,確實和我無關。


    這個江湖,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說完,林平之轉身離開。


    他看的出來,任盈盈似乎真的對令狐衝產生了感情。


    但這種女人,注定不可能因為一個人而傾心。


    感情,對於她來說,隻是附屬而已。


    不過,這與他何幹。


    他隻是一個默默等待大勢推進,以求成為先天之境的尋道者而已。


    另一邊,


    令狐衝一下山,就聽到不少江湖上的消息。


    其中最為讓他驚訝的。


    自然是林平之上嵩山派,殺了嵩山三大太保,以及廢了掌門左冷禪和另一個太保的手。


    這個消息,對於江湖來說,無異於一次大地震。


    眾所周知,嵩山左冷禪,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


    若林平之為惡,豈不是說,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堪比東方不敗的魔頭。


    他還想著尋找任盈盈。


    可一路尋找無果,讓他失望無比。


    以為任盈盈已經徹底離開了他。


    不過沒走多久,當年的采花大盜田伯光找到了他。


    少了作案工具,田伯光不但沒有變成什麽好人,反倒幹脆加入了魔教。


    田伯光帶著幾分終年不化的陰沉。


    聲音尖細,手裏還翻著蘭花指。


    腰間的快刀消失不見,轉而化作一把利劍。


    看到田伯光,令狐衝大喜。


    “兄弟,好久不見。”


    兩人一見麵,令狐衝就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


    “確實是好久不見,當初聖姑送你上少林,求取易筋經救你一命,如今怎麽隻有你下山了?”


    令狐衝一愣。


    “盈盈沒有下山?”


    他還以為,任盈盈必定早已經下山,迴到魔教,對他避而不見了。


    “沒有,我如今也算是魔教的人物,這些日子,沒有從沒有聽到過關於聖姑的消息。


    對了,你的易筋經,是如何得到的?


    據我所知,那可是少林秘傳,即便是少林之中,也沒有幾人能學。”


    令狐衝也有些奇怪。


    “我也不知,是盈盈去求方證大師救我。


    想必方證大師慈悲為懷,這才破例傳授與我。”


    聽到這話,田伯光哈哈一笑。


    “慈悲為懷,就能打破少林千年的規矩嗎?


    你把那些禿頭,想的也太好了。”


    聽到這話,令狐衝臉色一變。


    他雖然蠢,但腦子真不差。


    瞬間明白了田伯光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盈盈答應了少林的什麽交易?


    難怪盈盈一直沒有出現,看來,她定是出事了!”


    田伯光沒有迴答,但令狐衝已經不需要他迴答了。


    毫不猶豫轉身就往少林的方向走去。


    他豈能任由少林關押任盈盈,自己卻在外麵瀟灑快活。


    田伯光一把拉住他。


    “你以為你一說,那些禿驢就會放了聖姑?”


    令狐衝沒有停下。


    “是與不是,總要問過才知道!”


    在他走的時候,田伯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微笑,而後快步跟了上去。


    迴到少林。


    麵對令狐衝的質問,方證先是沉默不語,而後開口道:


    “令狐國衝,任施主之事,乃是老衲救你的條件。


    老衲傳你易筋經,任施主在少林持戒十年,十年之後,少林自會放她離開。”


    令狐衝怒極。


    “方證大師,我敬你是一代大師,可你怎麽能做出扣押弱女子之事!”


    方證閉口不言。


    不知何時,林平之站在一側屋簷上,聽著牆角。


    聽到這話,幹脆站了出來。


    救人就救人,扯什麽弱女子。


    他雖然也不怎麽喜歡這些和尚,但更討厭這種巧立名目的說法。


    “令狐衝,你說的那位弱女子,可是魔教的聖姑,在東方不敗不出現的情況下,隻有她能和楊蓮亭分庭抗禮。


    魔教之人,大多放蕩不羈,沒有點手段,豈是那麽容易能管理的。


    這就是你心目中的弱女子?”


    令狐衝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最終,方證睜開眼睛,開口道:


    “令狐施主,你且退去吧,十年之期不到,老衲是不會放任施主下山的。”


    田伯光拍了拍令狐衝的肩膀。


    “先走吧,就憑我們兩個,不可能救出聖姑的。”


    林平之看向田伯光。


    田伯光眼神閃爍,恨意深藏。


    從表麵,根本看不出來他的仇恨。


    林平之微笑道:


    “看來辟邪練得不錯,已經有幾分女子風範了。”


    田伯光一天,險些沒有氣的吐出血。


    可他還是勉強笑了笑。


    “林公子說笑了。”


    說完,他拉著令狐衝就走。


    同時低聲道:


    “令狐兄,不如從長計議,聖姑被陷,我魔教教眾無數,豈能袖手旁觀。


    現在教眾兄弟們,已經找到了前任教主的具體位置。


    若是能救出前教主,到時候,我們再攜大勢,來救出聖姑。”


    這話,隻有令狐衝一人聽到。


    他猶豫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也隻能如此了。


    想罷,兩人轉身下山。


    方證對著林平之行了一禮。


    “這一次,多謝施主開口。”


    若沒有林平之,他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論口才,他可差得遠。


    林平之擺了擺手。


    也沒和他搭話。


    方證看著林平之的背影,有些感慨。


    林施主在少林住了幾月,閱佛經數百卷,如今行事,也多了幾分善意。


    想到這裏,他有些猶豫。


    或許,真的可以考慮,傳授林施主一門絕學。


    有這個想法,當然不是因為單純的善意。


    而是林平之已經表現出來,如果不交給他一門絕學,絕不離開的意思。


    雖然如今的林平之看上去很平和。


    但誰知道什麽時候,會忍不住動手強搶呢?


    少林雖然有底蘊,可麵對如此高手突襲,恐怕也會損失慘重。


    林平之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


    他這麽做,也無非是為了得到洗髓經鋪墊而已。


    他很想知道,等令狐衝再來,並召集江湖左道同行的時候,方證打算怎麽辦。


    如果求他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幫他解決這個麻煩。


    如此,合情,合法,亦合理。


    想著,林平之略一歎息。


    可惜我不是惡人,否則的話,白衣樓齊出,若是不交,血洗少林。


    雖然難免傷亡,可魔頭嘛,豈會在乎那些。


    這不是簡單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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