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


    很多年沒有確定明確產權的耕地,開始明確產權人。


    雖然說具體土地大小和區域都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明確了產權,做了產權登記。


    對於村民們來講,都是多上了一道保險。


    七十三整日裏忙得團團轉,海梅可是愁得要命。


    眼看著現在年齡直上三十五,沒辦法隻能開始在這段時間裏瘋狂地給七十三安排相親。


    環肥燕瘦,各種各樣的女的都找來了。


    可是主人翁一點都沒有領下情,還直接不迴家。


    美其名曰現在因為土地產權的事情忙得很,根本沒心情相親。


    海梅就覺得她是在找借口,但是又拿他沒辦法。


    眼看著村裏和他同齡的人,孩子都滿地跑了。


    海梅心裏著急啊。


    別說其他的,就連王海這個跑去南方那麽多年的人,孩子也已經快到了上學的時候。


    海梅拿自己兒子沒辦法,隻能天天地嘮叨退休人員套古斯。


    “你快給你兒子介紹個對象,之前跑到農場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你看現在兒子一心做那個破書記,媳婦都不知道娶了。”


    套古斯叼著煙鬥,斜眼一看海梅,又是被海梅噴了一頓。


    “別嘮叨了,你兒子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啊,肯定心裏還藏著人呢!”


    海梅抹著眼淚:“又是那姑娘啊,哎喲還沒忘了?”


    套古斯背過身去,不想理會海梅的哭泣。


    “哎,咱倆去提親走!”


    海梅可是把套古斯給嚇了一跳,還要去提親?


    是想嚇死誰啊!


    “你可消停點吧,孩子們的事情叫孩子們自己看。”


    “還自己看?再不結婚可要大光棍了!”


    還沒對套古斯不抱一點點的希望,直接自己起身去另一間屋子裏了。


    套古斯輕哼一聲,不理會海梅。


    兩人一左一右的,各有心思。


    七十三現在正好在胡思樂家裏地裏確認地片和產權。


    隻是兩人現在的談話十分的簡單。


    “簽字。”


    “簽完了。”


    這麽兩句話,兩人便再沒了其他的話語。


    七十三還要忙活其他的事情去,現在可沒什麽功夫談情說愛。


    胡思樂還要忙活家裏的事情,留下布和在地裏看著,省得過會有事情找不到人。


    布和在地頭和一群人嘮著嗑,等了一天也沒什麽事情便直接迴家。


    七十三忙活完手上的事情想要找布和說些事情吧,都沒有找到人。


    七十三還要明天一早就要去旗裏開會,隻能作罷。


    最近村子裏因為田地的產權這件事忙。


    胡思樂還因為換了變壓器,忙著按機井很忙。


    現在換了變壓器之後,不光能在種田的地裏按上機井,還能在家裏麵喂牛的地方按上個電水泵。


    胡思樂盼著按上電水泵想了很多年,現在的終於盼到了。


    心裏還是很興奮的。


    畢竟人力壓洋井給這些牛喂水每天花費的時間一點也不少的。


    胡思樂早已經買好了電水泵,隻差個更換變壓器這件事情。


    請來了電工給安上,胡思樂看著從塑膠水管裏冒出來的水,樂不可支。


    “真好啊,真好。”


    一如當年第一次看見從洋井裏冒出來水的時候一樣,充滿了驚喜和歡樂。


    接上托人買來的水管,給牛圈裏的水槽裏放水。


    眾牛紛紛過來喝水,這次沒有再像往常一樣,一邊打井一邊擔心自己壓井水的速度趕不上牛喝水的速度。


    望著那不斷流動的水和正在低頭喝水的牛,胡思樂感覺這些錢花得太值得了。


    平淡而又重複的忙碌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這天胡思樂正在鏟牛糞呢,誰曾想有人跑過來跟她說。


    “七十三被人捅了。”


    胡思樂一開始還沒怎麽聽清楚,看著身邊的人一臉懵圈。


    “啥?”


    “哎呀,我說七十三叫人給捅了!咱們趕緊去旗裏看看他!”


    來人是白誌輝,手裏正拿著幾張鈔票。


    “走吧走吧,王海也在那裏等著呢。”


    胡思樂心慌意亂的,什麽叫七十三被人捅了一刀?


    這簡直叫胡思樂沒辦法相信啊。


    直到幾人走進旗醫院病房,胡思樂都還是很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的時候,胡思樂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胡思樂坐在七十三床邊都有些恍惚,前兩天人還好好的呢。


    怎麽到了今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誌輝看著七十三裹緊紗布的樣子,問道:“兄弟,你這是咋的了?弄成了這樣子?”


    王海也很好奇:“不是說來旗裏開會嗎,怎麽開著開著開到了醫院裏?”


    七十三無奈地笑著道:“開會倒是開得很順利,就是迴去的路上吧,碰到了個搶劫的,然後就成了這樣子。”


    具體的細節,七十三也沒有說太多,隻是用調侃的語氣說著自己遇到搶劫的事情。


    胡思樂聽著膽戰心驚的,怎麽就能遇到搶劫的了呢。


    白誌輝和七十三又是說了兩句話,王海看了眼胡思樂之後道:“白誌輝,咱倆去趟供銷社。”


    白誌輝還奇怪呢,剛剛不是去過供銷社了嗎,怎麽還要去?


    “剛剛不是...”


    王海對著白誌輝使眼色。


    “哦,對對對,我阿布還說家裏的酒沒了,咱倆去買點酒迴來。”


    胡思樂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立不安。


    “我...我想和你說說話啊,你看我都成了這個樣子,你...咱們要不,要不重新處處看。”


    胡思樂的臉爆紅,這裏可不是什麽獨立病房啊。


    “哎喲喂,得去趟廁所。”


    旁邊病床上的老大爺這時候很是識趣地去了廁所。


    病房裏現在就剩下胡思樂和七十三。


    “我是認真的,被人搶劫捅出血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要是我死了怎麽辦。我..”


    胡思樂低著頭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經過這次想明白了,這次就算你那大炮轟我,我都不會走,不會退一步的。”


    胡思樂撲哧一笑。


    拿大炮轟?那倒是不太可能。


    “咱倆再處一迴吧,直接結婚也行。我不想到死了還沒和你掰扯好。”


    “嗯。”


    七十三感覺沒聽清,盯著胡思樂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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