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媽呀,我跟你說啊。是咱村裏麵的老光齊老二,他呀吃了病死的豬。”


    胡思樂疑惑,也沒聽齊老二出了什麽事情啊。


    原來齊老二太窮了,從前大家都窮,所以窮得並不顯眼,反而是特日棍家裏這種孩子特別多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日子過得不怎麽樣。


    如今,村子裏的人都經過這些年的積累,生活逐漸變好,可齊老二還是那副樣子。


    甚至比從前還要窮。


    胡思樂之前缺人手的時候邀請過齊老二過來做工,但是齊老二嫌工錢太少,不願意幹。


    人家不樂意幹,胡思樂總不能強迫人家過來幹活吧。


    “齊老二又懶又饞,不然能一輩子討不到老婆?”


    張翠實在是鄙夷這樣的人,同祖上從外地逃荒跑過來的人,就他懶成那樣子。


    分到的田地也不好好伺候,分到了牛羊雞鴨全是殺了吃肉,不像其他人家還直到養活了再生崽。


    怪不得討不到老婆呢。


    看起來忠厚老實,實際上吃飯煮菜的鍋也不擦,和養的狗同用一個飯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胡思樂曾經想要幫助他的,但是人家又瞧不上她給出的工錢。


    這一次齊老二也是不知道怎麽地發現了埋死豬的坑。


    半夜去偷死豬,拉迴去家裏,一晚上煮著吃了不少。


    “聽說那是養豬的廠子裏有幾頭豬病死的,不能賣肉,就找了個荒涼沒人出沒的地方挖了很深的坑埋進去了。”


    張翠皺著眉頭,齊老二也不知道是怎麽發現的,正經人家誰還會大半夜跑出村子啊。


    看見埋死豬的也不害怕傳上病,挖出來就吃。


    “聽說今天淩晨的時候那個埋豬的養殖場的人又過來埋死掉的豬,卻發現坑已經被人挖開了。”


    “所以把人嚇得報警了?”


    “就是唄,那人能不害怕嗎。”


    昨兒個晚上埋下的豬,今天早上都沒有了,也是挺驚悚的。


    難怪今天喇叭裏說著讓大家不要亂跑,想來也是公安要問話吧。


    齊老二見公安來了,交代得很實誠,不敢和公安叫板。


    公安到齊老二家裏的時候,齊老二還在唿唿大睡,做著他的大美夢呢。


    胡思樂混在圍觀的人群裏,這是張翠拉著她過來看熱鬧的。


    公安進了齊老二的屋子裏沒多久之後就把穿著線褲的齊老二拎了出來,還順帶把半扇帶著臭味的豬肉給扔在院子裏。


    “哎喲,這個味道實在太上頭了!”


    “可不是,惡心得我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那般豬肉的味道實在沒法恭維,到底是病死的豬,味道很是濃烈。


    即便是正常死亡的豬,在春季多少會有點腐壞的。


    大家紛紛捂住口鼻,味道實在是難聞得很。


    也不知道齊老二是怎麽吃得進去這死豬肉的。


    “長生天保佑!這臭豬肉是怎麽吃進去的!”


    齊老二站在院子裏,咧嘴笑起來,露出一口大黃牙。


    “那有啥的麽,拿水一煮出來放兩片蔥薑,仍舊是好肉。”


    胡思樂腦補了那場麵,頓時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


    “齊老二你這人真的是....”


    眾人都是一陣的聲討,可是齊老二本人並不在意。


    那半頭豬的臭味依舊縈繞在周圍,胡思樂漸漸地也沒了看熱鬧的興致。


    拉著張翠就往家迴。


    胃裏還是很難受,現在一想起來齊老二吃死豬的場景,胡思樂就反胃。


    吃了病死的豬,人也有可能染病。


    齊老二現在的日子是過得窮了點,但是他但凡隻要種個地,做個工都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吃病死豬啊。


    那豬要是再晚上一天估計都已生蛆了吧。


    想到這裏,胡思樂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


    跑到路邊吐了一陣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張翠擔憂地看著胡思樂:“慢點慢點,小心嗆到。”


    胡思樂將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淨這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胡思樂感頭重腳輕的,慢慢地走迴了家裏。


    張翠滿臉擔憂地看著她。


    “沒事,就是有些反胃。”


    張翠也是歎了口氣道:“早知道嫂子就不帶你看熱鬧了。”


    胡思樂搖搖頭表示沒關係。


    迴到家漱口洗臉,躺在炕上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但是腦海裏總是會浮現出來那半扇發臭的豬肉。


    坐起身幹嘔了幾次,強迫自己不要再想起來那些事情,這才感覺稍微舒服了點。


    慢慢地躺在炕上睡著。


    齊老二最終是個什麽情況胡思樂也沒再打聽,一想起來齊老二總是會忍不住地想起那半扇發臭的豬肉。


    張翠見她這樣難受,也沒有再在胡思樂麵前講起來這件事情。


    共同富裕,一起發展才能讓每個人都過上好生活。


    胡思樂原先隻覺得能幫一個是幫,幫兩個也是幫。


    盡力地幫助想特日棍張翠這樣的人家,讓他們有活兒幹,有錢拿就是可以了。


    她有些頹然的發現,自己的能力還是很小。


    隻能幫襯那麽幾個人。


    要是她的買賣做得更大一點,影響力更大一點,會不會不一樣呢。


    她也是這樣問張翠的,張翠有些無奈。


    “你不用為這些煩惱,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懶種,你再怎麽幫襯著他都沒有用,你要是再幫襯著他的話,很可能會問你要老婆你信不信?”


    胡思樂覺得這會是齊老二能說出來的話。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朝著白老革命對她的囑托做事,現在卻突然間發現,像齊老二這樣的人救都沒辦法救。


    “你已經很好了,你看看現在雇了幾個人。我特日棍,黃秀龍,還另外雇了兩個人。”


    胡思樂現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算是怎麽一迴事,反正人是雇了。


    也不算是企業,最多算是奶製品店裏請的人。


    “夠好的了,你和白家閨女為村裏做得已經夠多了。不說別的,你還資助了一個村子沒錢上高中的娃兒。”


    胡思樂總是會在找到一個目標完成一個目標之後陷入迷茫。


    胡思樂想起來王海,這人現在正在帶孩子呢。


    她應該再去找一趟王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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