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樂迴到家的時候毫無意外的白杏花提及了今天的事情。


    胡思樂先從七十三那裏聽來了消息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並沒有多少意外。


    “你對白誌輝那個小夥子有什麽感覺?”


    “額嬤,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哦,那你瞧上他沒有啊?”


    胡思樂哭笑不得:“額嬤,我們真的就是一同長大的夥伴,有啥瞧上瞧不上的。”


    “啥不行,知根知底兒的,他們家裏勞動力多,後麵白美麗嫁出去之後更方便了,你和白美麗還是好朋友,就更沒有什麽顧忌。”


    “咳咳咳。”


    布和左手握拳抵唇,咳了兩聲後瞧著胡思樂和白杏花。


    “說親的事情先緩緩,不能太著急,姑娘家的說親事還是要挑一挑的。”


    胡思樂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表示比較好,隻能選擇默不作聲。


    白杏花並沒有在孩子們麵前反駁布和,但在隻有兩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念叨。


    “孩子都這樣大了你還挑啥挑啊,再挑的話剩下咋辦?”


    “哪能!”


    白杏花抿嘴:“你是不是有啥想法?”


    布和點頭,白杏花疑惑:“啥想法啊,你倒是給我透個底了啊,不然我這心裏咋能安心呢。”


    布和脫下外套放在炕櫃上:“哎呀你就別問了。”


    白杏花讓撓得心癢癢的,總是忍不住地好奇:“就不能給我透露透露?”


    布和已經脫下衣裳進被窩,並沒有理會白杏花的話。


    白杏花討了個沒趣,隻能悻悻地鑽進被窩睡覺。


    家門口的自留地今年種下不少東西,雖然品種依然很單一,但好歹是種下不少。


    胡思樂要忙活的事情又多了不少,每年的這個時間,總是忙碌而又充實的。


    天氣漸漸地暖和了起來,即便在早晨也沒有那麽的涼,倒是清爽得很。


    胡思樂到自留地揪了幾片蔥葉洗淨,再打上一顆雞蛋,將鍋燒熱之後倒一點點的油。


    胡思樂並不舍得多放油,就那麽點點的油也可以讓過重的雞蛋熠熠生輝起來。


    攤個雞蛋餅,配上稀稀的苞米粥,就是今天的早飯了。


    白杏花今天顯然興致並不高,臉色並不太好看。


    胡思樂和阿如罕很是關心。


    “額嬤,是身體不舒服嗎?”


    胡思樂詢問白杏花身體情況,白杏花卻並不想細說,隻是敷衍地迴了一句:“沒事,不用擔心。”


    胡思樂總覺得白杏花純粹就是心情不好,還是不要惹額嬤不高興了,畢竟額嬤不高興,家裏人都得不高興。


    布和今天說是要去旗裏,也沒說要做什麽,白杏花倒是心裏有數。


    八成是說親事去了唄。


    不知道是瞧不上白家的小夥子還是瞧不上白家的條件,要說村裏跟胡思樂要好的不是還有個七十三,怎麽也不考慮考慮他。


    旗裏的人哪裏能瞧得上自家,就連七十三家的也瞧不上。


    也不知道布和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白杏花打掃院子,嘴裏一直念叨這些什麽,胡思樂聽不太清楚,隻是隱約聽到布和怎麽怎麽了。


    聯想到今天早上額嬤的心情不太好,胡思樂自然而然地想到的是夫妻兩人吵架了。


    “胡思樂,你過來。”


    白杏花皺著眉頭把胡思樂喚到身邊。


    “額嬤,咋了?”


    白杏花一隻手拿著掃帚,一隻手叉腰.


    “你...”


    白杏花都不知道怎麽開口,孩子畢竟長大了,很多話並不能直接大喇喇地說出來。


    大姑娘的臉皮薄得很,白杏花還是估計著胡思樂的麵皮。


    “孩子,你阿布很可能是去給你說親去了,你做些心理準備吧。要是有實在中意的人,額嬤阿布也不想逼你選擇一點都不喜歡的人。”


    胡思樂是有些懵的,她雖然已經長大,但是對於這方麵的事情並沒有什麽經驗。


    白杏花現在就這樣的直截了當地說出來,飯袋是讓胡思樂不知所措。


    “額嬤,我...並沒有什麽中意的人的。”


    白杏花正想接過話頭,胡思樂卻再次開口:“我現在隻想好好幹活掙取明年或者後年把阿如罕送進學校。”


    白杏花皺眉,怎麽又說起上學的事情,幹嘛這樣執著上學呢。


    “阿布額嬤一輩子也沒上過學,不是過得好好的,咱們就是鄉下人,幹嘛非要想那麽多不可能的事情呢!”


    胡思樂堅定地看著白杏花:“額嬤,我能感覺到現在的世界正在快速變化,我相信以後上學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白杏花臉上寫滿了不讚同,胡思樂也無奈,長久以來的觀念一時之間並沒有辦法改變。


    她目前能做的,也僅僅隻有伺候好土地,照顧好牲畜。


    “姐姐,我其實不用上學的,就像村裏的人一樣,沒什麽人讀過書,依然過得很好。”


    胡思樂心裏堵著一團棉花,憋得很。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她們講明白其中利害。


    胡思樂在這一天腦袋昏昏沉沉的,白杏花和胡思樂兩個情緒不高,弄得阿如罕也不敢鬧騰。


    小心翼翼地躲進房間打掃衛生。


    白杏花看著阿如罕邁著小短腿費力地擦拭著碗櫃,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壞情緒幹嘛要影響到孩子呢。


    布和迴來家裏的時候居然帶迴來一袋白糖和一瓶黃桃罐頭。


    “長生天保佑我!”


    白杏花十分的震驚,布和這該不會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吧。


    白糖就算了,罐頭這種東西,就算是在旗裏的工人都不一定能常見得到。


    “你...這是幹啥去了?你你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吧!”


    白杏花心中焦躁不安,盯著布和好長一段時間。


    布和被白杏花一直盯著瞧,頭皮發麻。


    “別瞅了,這是我去旗裏的表姑媽家裏的時候人家送的。”


    白杏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是做了什麽壞事就好,其他的都好說。


    “孩子的情況我給表姑媽講了,她答應會給咱家孩子好好物色一個對象的。”


    布和坐在炕沿歎氣,扒拉了一下頭發。


    “胡思樂,你願不願意嫁到旗裏?”


    “啊?”


    胡思樂也沒想到剛剛拒絕完白杏花,布和又去給胡思樂托人說親。


    胡思樂現在哪裏有什麽心思講這些東西,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種好田,放好牧,吃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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