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孩子承擔全職工作對岑惜來說很辛苦,孩子在她上班的時間拜托給亞希照顧,下班的時候,她會去顧宅接孩子。


    聽說權璟瑜搬迴了對麵的宅子,所以接孩子的路上,有過幾次不期而遇,岑惜坐在從公車上下來,而權璟瑜的車從她的手邊經過。


    她不曾多瞥一眼,車裏的人也不曾向外留戀。


    兩個人似乎已經找到了各自的新生活,岑惜不會再多愁善感,也不會因為聽到權璟瑜這個名字就變得極其脆弱。


    岑惜的記者工作上手很快,最近有個罪犯心理項目,岑惜主動爭取到去監獄采訪重刑罪犯,亞希從衣加那裏收到風聲,受訪的名單裏麵,有一個就是權宗頏妲。


    亞希有些擔心岑惜主動請纓是另有目的。


    “姐姐,我聽衣加說,你要去監獄做采訪?”


    岑惜來接孩子的時候,亞希問起道禾。


    岑惜嗯了一聲,她知道,她要去采訪的事,衣加肯定會和亞希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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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宗頏太危險,可以的話,你還是不要去了。”


    亞希現在想起權宗頏那種滅絕人性的臉都心有餘悸,雖然他身在監獄,就算是采訪的時候,肯定也是會被拷上手銬腳銬,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那個男人會做出不可預計的事。


    “為什麽不?采訪的記者是被采訪的殺人犯哥哥的前妻,光是這個話題就夠報社大手筆的炒作,能為報社帶來不少經濟利益和影響,對我個人也能提高不少知名度,既然我選擇了記者這個行業,我也希望自己能有番作為,我很知道那個人殺害我們岑家的人的時候,到底是什麽心態。”


    岑惜口吻淡淡,但表情和眼神都讓亞希隱約感覺到不安。


    岑惜的個性傲冷,哥哥現在還昏迷不醒的躺在醫院裏,她心裏的恨肯定沒有得到釋懷。


    亞希倒是不擔心岑惜會對權宗頏做出過激的行為,反而是怕她的采訪話題會刺激那個人。


    岑惜看得出來亞希是真的不希望她去見權宗頏。


    所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不是魯莽的小孩子,我隻是想知道真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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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


    亞希愣了愣。


    “權宗頏認定是我們岑家害了他們權家,當年的確有很多不利的新聞證明父親的確做了不少損害他們權家利益的事,但那並不代表父親真的有對他們權家趕盡殺絕。”


    “可是權宗頏咬死父親逼死她們母子,一定是親眼目睹過父親,或者是父親的親信在場。”


    “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他到底是親眼看到了父親,還是什麽人能夠證明是父親的命令。”


    岑惜眼神精銳。


    亞希頓覺,他們岑家和權家之家的恩怨有著太多太多沒被解釋清楚的細節。


    “如果當初他眼前看到的罪犯並不是父親,可能從一開始,我們岑家就是被人陷害的?”


    亞希快速分析道。


    岑惜隻能說有這個可能,因為她不相信父親會是那麽殘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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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哥哥提過父親親口承認做了對不起他們權家的事,但是究竟是什麽事並沒有交代清楚。


    可能隻是生意上的一些過失,父親感到愧疚罷了。


    岑惜隻想弄清楚,誰到底是真正幕後兇手,如果真的是父親,她心裏的結才能釋懷。


    “我們雖然這麽希望,但是權宗頏一定不會相信這個可能,他都對父親伸出了毒手……”


    亞希說著,岑惜的表情微微怒然了起來。


    如果當初她深究父親的死因,也許權宗頏應該被判死刑才對!


    “權宗頏親口承認過殺害了父親,不過我更想知道當時,他到底對父親做了什麽。”


    岑惜是打定主意要從權宗頏口中得知所有真相。


    哪怕真相仍然存在缺口,她也一定會一個個都找齊,拚出真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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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惜去監獄采訪的那天,一天的采訪都很順利,她有心把權宗頏安排在最後,留出充裕的時間和他對話。


    顯然權宗頏並不想見到她,也不配合她的采訪,從一開始就用讓人發毛的眼神盯著岑惜。


    接近四點的時間,正值夕陽西下的前夕。


    室外的光線從強烈到漸漸昏暗,好像配合著權宗頏森冷的氣息讓旁邊的獄警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想想,采訪的記者的親人就死在受采訪的人的手裏,光是能夠這樣麵對麵的坐著,都不禁要佩服這個女記者的膽量和勇氣。


    岑惜表現得很專業,拿出錄音筆和預備好的手稿,權宗頏卻是一聲冷笑。


    “我要是在這裏殺了你,會不會立刻上今晚的頭條?”


    他的聲音不算響,但足夠獄警聽到,所以電棒立刻抵在了他的腰後,獄警警告了權宗頏,要他收斂他的言行。


    權宗頏根本沒有任何動作,他的眼神隻是凝滯地逗留在岑惜的身上。


    他似乎是想看到她那雙純淨迷人的黑眸裏流露出驚恐的反應,但可惜,岑惜反應淡定,沒有畏懼,相反是和他一樣的一記冷笑。


    岑惜嘴角掛著那冷笑,從手中的文件袋裏拿出一疊人的相片。


    問權宗頏:


    “你認得出來,這些人裏,哪些是逼死你和你母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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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惜手裏的這些照片,都是十幾年前,父親和父親最信任的親信們的相片,從高管到保鏢,岑惜拿出一張照片就和權宗頏介紹相片裏的人,但是不論是那一張,權宗頏都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第一次看到。


    除了最後,父親的相片。


    “你想告訴我,我誤會了你那可恥的父親?”


    權宗頏眼神定格在岑鎧紳的相片上,目光充滿了仇恨。


    很好。


    他認得父親年輕的相片,也就是說,他們母子受傷的時候,父親的確在現場,但是——


    “我父親做了什麽行為讓你覺得那麽可恥?”


    岑惜鎮定自若的問。


    權宗頏不曾去迴想噩夢般的那天,但是腦海不自覺的浮現那天海邊的情景——


    原本。


    那天母親帶著他去海邊的度假屋散心,他在海邊玩,母親好像有心事,獨自走在碼頭上,忽地有輛豪車開了過來,他跑過去喊了一聲“媽咪。”


    母親看到從豪車上下來的人,不像是歡迎,也不像是討厭,隻是讓他和那個人打了個招唿。


    他記得那張臉,他記得他喊了他一聲“岑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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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宗頏隱約嫉妒岑鎧紳對母親說了對不起三個字。


    但對話的內容,他卻記憶得很模糊,因為調皮的他又跑去了沙灘上玩,隻看到岑鎧紳和母親站在碼頭上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最後看到岑鎧紳拍了拍母親的手臂。


    母親好像哭了,擦了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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