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策謀害過你父親和你哥哥。”


    岑惜不知道權璟瑜沉默的那麽久是在想什麽,但是他的迴答似乎在那一瞬間讓她承載了滿滿痛苦的心釋懷了一下。


    如果可以就這麽輕鬆的相信他什麽也沒做該多好。


    但是……


    “哥哥醫院的大火是人為的。溲”


    “我知道……”


    權璟瑜的答案出乎意外,岑惜的表情就像是,你果然還是做了對不起岑家的人。


    仿佛是在看著一個不誠實的狡辯者恧。


    權璟瑜不喜歡岑惜懷疑的眼神。


    “你哥哥的病院起火是人為的,在出事沒多久後,我就知道了,但我並不知道是誰做的,我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想不通,那個時候,你的情緒很不穩定,我不想刺激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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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理由其實很符合權璟瑜的個性。


    他寵愛岑惜,寵愛到希望分擔掉她所有的痛苦和煩惱。


    “你知道是人為,卻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誰?”


    岑惜不相信權璟瑜調查不到。


    可事實的確是那樣。


    權璟瑜並不是萬能,也有他做不到的事,當然,他不能否認,他也並不是聖人,他對岑家的恨並沒有真正從心裏消失過。


    岑灝的死對權璟瑜來說,他並不是那麽想要找出兇手。


    也有那麽一瞬間,心是黑暗的,仿佛那個兇手就是他的陰暗麵,替他做出了他曾想做的事。


    “我調查過,但沒有結果。”


    “那我父親晨練墜崖的意外呢?”


    岑惜的聲音就這麽傳了過來,這個問題讓權璟瑜的心髒狠狠收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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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上。


    他在山上見過岑鎧紳。


    也是最後一個見到岑鎧紳的人。


    就像是岑灝一樣,在得到岑鎧紳墜崖身亡的消息時,權璟瑜總覺得是有人在背後替他的邪惡麵做出了殘忍的事。


    甚至因為岑灝和岑鎧紳的意外,他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抑鬱。


    每周都會去見心理醫生。


    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有雙重人格。


    權璟瑜一直有種岑灝和岑鎧紳接連出事,岑惜就會是下個目標的感覺。


    所以他們相繼離開後,他幾乎對岑惜緊張到神經過敏的地步。


    這樣的狀態幾乎維持了三年。


    當然岑惜是不會知道他的精神有多焦慮。


    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就沒人可以保護他的小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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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你父親上了山,在我下山之前,他還很好,醫生說可能是突然心髒病發,才會意外滾落山崖。”


    權璟瑜的迴答是原原本本照著當時警方推測的說法說的。


    岑惜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答案。


    她需要知道的是,是誰害死了他的父親。


    心髒病發?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可笑的理由了,父親的身體很好,不可能突然有什麽心髒病。


    “你的坦白隻能到這個地步嗎?”


    岑惜的質疑讓權璟瑜分分鍾感覺著心被撕扯的痛覺。


    “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的坦白,我都給你了,我不能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


    “可是你恨我們,你恨岑家!”


    “是,我恨。”


    岑惜和權璟瑜眼神碰撞,擦出了憤怒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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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躲避,不如讓她知道他是恨岑家的。


    “如果岑灝告訴你,是我害了你父親和他,那麽他有沒有告訴你,你們岑家把我們權家害到家破人亡,我的父母,我的弟弟都平白無故的死去!”


    “……”


    對於平白無故死去的人,岑惜自然不能用雙重標準。


    她知道。


    哥哥告訴過她,父親說對不起岑家的人。


    但這並不代表父親就是害死權家一家的兇手。


    他可能是做了些卑劣的事讓權璟瑜的父親失去了醫藥廠,但是她不相信自己那個慈祥的父親會幹出害死權家一家的事。


    那根本沒有必要。


    權璟瑜的父親出事後,醫藥廠就是父親名下的,根本不需要再去害一無所有的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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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親也許做過對不起權家的事,但你並沒有證據證明他做過。”


    “是,不過同樣的,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我害死了你父親和哥哥,你哥哥一直在調查我吧?證據呢,如果是我,他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


    權璟瑜的眼神很自信,仿佛他真的不是那個可怕的兇手。


    證據麽?


    哥哥的確沒有提及到,可能是沒有找到,也可能是怕拿出了來,會讓她心碎。


    岑惜沉默了一會兒:


    “誤會已經在這兒了,不管有沒有證據,我們的關係也不可能再迴到從前。”


    權璟瑜閉了閉眼,所以他坦承了,說了一切的實話,她還是無法留在他的身邊?


    岑惜是一直在忍耐著眼淚的。


    她怕自己看權璟瑜的眼睛,怕自己會突然忍不住掉下淚來。


    “我想和我哥哥一起住,帶著孩子。”


    岑惜的提議幾乎想也不用想,權璟瑜根本不會答應。


    “他在哪裏?”


    權璟瑜的這個問題讓岑惜莫名驚恐,他能感覺得到,她還是把他當作兇手的。


    “我隻是想知道,我有什麽地方可以幫助他。”


    “我們岑家的人不需要你們權家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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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岑家?


    你們權家?


    嗬,完全是對立的稱謂。


    權璟瑜仿佛覺得自己和岑惜之間有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真他媽的要瘋了。


    權璟瑜走了過來,就把岑惜拽進懷裏。


    他真的太需要她在他的懷裏了。


    擁抱著她,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從父母和弟弟死去後,他的人生就是灰色的,不管他怎麽前進,他都不知道活在這個世上是為了什麽。


    他隻是盲目的前進,不斷的前進,因為不斷前進,他才可以不去想自己滿身的傷口。


    他怕麵對,所以一直錯覺的以為自己都忘卻了。


    直到遇到了岑惜。


    他對她說過,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陽光。


    隻有看著她,他才能唿吸,才能活得像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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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璟瑜……”


    岑惜在權璟瑜的懷裏發出抗拒的聲音。


    她隻是用了一點點的力量掙脫,權璟瑜就抱得更緊,他側首吻了她的嘴角:


    “你想怎麽折磨我都行,但唯一不可以的就是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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