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顧瑾年否認的很快,「我有假期。」


    寂夏聽了顧瑾年的迴答,仍舊憂心仲仲,


    「可去黑市這麽嚴重的事……」


    「你還知道是嚴重的事?」顧瑾年口吻倒並不嚴厲,開口的時候還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頂,


    「一聲不吭地跑到非法貿易區,我看你是膽大包天。」


    寂夏立刻就閉了嘴。


    秋後算帳總是要來的。


    她安靜了一會,才小幅度地戳了戳顧瑾年的掌心,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顧瑾年收攏住她的指尖,


    「我不該生氣?」


    寂夏聲音更小了,


    「我錯了。」


    顧瑾年挑了下眉梢。


    寂夏在顧瑾年的目光裏,不知怎麽有種校園時期在教導主任麵前念檢討的感覺,


    「我不應該不說一聲就去那麽危險的地方,這種違約失信,自不量力的行為,不僅讓自己身處險境岌岌可危,還給顧先生添了不少的麻煩,於情於理都很不應該。」她偷偷瞄了一眼顧瑾年的神色,老老實實地道歉,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寂夏沒看到顧瑾年破門而入時的神情,但她知道他一定很擔心。


    有些話是必要說的。無論她有什麽樣的理由,那都不能成為讓一個在意她的人,這樣難過的原因。


    人總是會從細節裏佐證出很多結論,更何況顧瑾年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卻從沒有掩飾過對她的用心。


    她的篤定是顧瑾年給的。


    「知道我會擔心,總還不算太遲鈍。」顧瑾年伸手敲了兩下她的額頭,「小懲大誡,下次再到處亂跑……」


    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完,隻是指腹稍向下移了兩寸,危險地擦過她頸後的腺體。


    說實話。


    敏感地帶被一個alpha這樣碰觸,寂夏除了覺得有些癢,對這句威脅沒有半點兒危機意識,她甚至推敲了一下顧瑾年的前半句話,多少有點不服氣地道,


    「那我……也不至於傻到那種程度吧。」


    顧瑾年笑了一聲,


    「對你要求不能太高。」


    寂夏還想要說點什麽,房間裏的屏顯卻忽然亮了起來,


    「顧先生,您有客人到訪。」arlen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親切,「寂小姐,看到您好轉,由衷為您感到高興。」


    「謝謝。」寂夏笑了笑,對顧瑾年道,「arlen實在是我見過最貼心的ai了。」


    「照顧了你整整三天的人難道不是我?」顧瑾年眯了下眼睛,長睫掩蓋下顯得眸光晦暗,「你就誇arlen?」


    「我……」


    寂夏忽然間啞口無言,她在顧瑾年理直氣壯的質問裏沉默地想。


    她之前怎麽會以為一個alpha真的沒有占有欲呢?


    好在顧瑾年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他幫她調整了一下枕頭起身道,


    「你再休息一會,晚點我們一起去吃飯。」


    顧瑾年剛帶上房門,寂夏就從床上起了身,久未沾地的緣故讓一開始踏足地麵的感覺像踩著棉花,早在arlen出聲前她就在空氣中聞到了朗姆酒和香根草的味道。


    她當然記得這個信息素的味道屬於誰。


    聯邦執行官傅博宇。


    在這些方麵,她的鼻子要比arlen好用得多。


    寂夏躡手躡腳地從房間裏走出去,藏身於樓梯的轉角處,果不其然聽見傅博宇慣常語調上揚的輕佻聲線,


    「我人都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顧瑾年毫不留情,


    「家裏沒你落腳的位置。」


    「真無情啊顧少帥。」傅博宇嘆口氣,「我是在為誰奔波為誰忙啊。」


    「出去說。」顧瑾年抬手擋了一下傅博宇準備自己翻拖鞋的動作,他指了指樓上壓低了聲音,


    「不方便。」


    「聯邦那麽多alpha,」傅博宇邊走出門外,邊嘖嘖稱奇,「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最妻管嚴的那一個。」


    顧瑾年懶洋洋地抬了下眉梢,


    「師兄來找我就是為了閑聊?」


    「我看起來像那種迎難而上的人?」傅博宇收斂了幾分笑意,「我來,自然是給停職在家的顧少帥送處分通知。」


    顧瑾年沒有應聲。


    「根據《聯邦公職人員行為法》及《軍事裝備管理條例》,市內非法鳴槍以瀆職罪論處,自裁決日起即刻革除體製內一切職務。」傅博宇望了一眼顧瑾年不為所動的神色,


    「但上麵的意思,你畢竟是聯邦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考慮承認鳴槍是為了救人……」


    「不考慮。」顧瑾年開口打斷他,「我願意接受革職。」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編出一套寂小姐是跟著你進了黑市的說辭。」或許是想不通顧瑾年做法的邏輯,傅博宇皺了皺眉,


    「當時在地下賭場的還有不少高官子弟,法不責眾,量刑一定不會太重。這總要比你一路走來的辛苦都付之東流的結果好。」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的判斷標準不一樣。」顧瑾年沒接受傅博宇的提案,他話裏帶著一貫的篤定,


    「我很清楚,什麽對我來說更重要。」


    「在軍校的時候就勸不動你。」傅博宇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現在還是一樣勸不動。」


    顧瑾年也笑了一聲,他低頭把軍裝上的功勳章摘下來遞給傅博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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