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說話的時候已經是殺氣騰騰了。


    孫清遠想了想,這家夥是受人指使,掙一些見不得光的錢。偏偏在這貨剛剛進城的時候,自己還給了這個家夥心裏上一定的創傷。


    這漢子的遭遇如果是自己遇上了的話,不用說,一定肺都能氣炸了。從剛才漢子說出的話和說話的語氣,孫清遠開始腦補自己落入他的手中會是個什麽死法。


    可最終因為想象中的太殘忍,所以沒有敢繼續往下想。


    “人在江湖飄,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不也正常嘛,既然咱倆無冤無仇的,你不妨先把刀放下?”有楊芸荊這個武功還算不錯的娘子在,孫清遠也不太擔心什麽,往前垮了一步道:“你說,你是收了別人的錢?一百兩?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了,你能不能說說你收了誰的錢?說具體點,王家可是個大家族,究竟是叫什名誰,哪個王八羔子又不長眼的來找事。”


    “這可不能說,規矩就是規矩,老子我要是說了,豈不懷了道上的規矩。剛才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說出王家已經是犯了大忌。”漢子一臉鄙夷的看著孫清遠,似乎是在笑話孫清遠,連一點規矩懂不懂。


    不過孫清遠也無所謂,隻是接著問了一句:“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不能讓我死的明白點?”


    這種問題自然不指望這漢子會直接迴答,可萬一,萬一他就真的那根筋搭錯了,豈不就省了很多的事情了嘛?


    “少廢話,你要是痛痛快快的將腦袋伸過來,讓老子我砍上一刀也就罷了,若是試圖逃跑,今天老子就讓這府裏的人都給你陪葬。”漢子一楊明晃晃的刀刃。堪比孫清遠在至少見過的殺豬刀,這一刀若是落在了脖子上,絕對是身上的下場。


    這大刀讓漢子單手拎起,此時的孫清遠對這漢子的力氣也是敬佩:“果然是一條漢子啊。不如這樣吧,本公子給你二百兩,不,三百兩,一百兩從你手裏買迴本公子的命,另外二百兩,你迴去假裝交差,拿了那邊的錢之後再順手把那個背後的兔崽子給宰了,如此咱們相安無事,你也可以一舉兩得,還能得到的更多,你看如何?”


    春風吹過,楊起了漢子嘴角的濃密胡須,伴隨著一聲冷哼,漢子說道:“不如何,若是這般,以後還如何再江湖上混,拿了你的這點銀子,懷了老子的名聲,以後損失的更多,油嘴滑舌,別想再糊弄老子。”


    大刀一揮,漢子的身體猛地充了上去:“臭小子,納命來——”


    “小心——”楊芸荊一聲叮囑,衝到了孫清遠的麵前保護。


    下一刻,刀劍在孫清遠的眼前碰撞。


    雖然刀不曾砍中他,可是那餘威,也是讓他震撼不已。這漢子不愧是殺手職業,一身的力氣勇猛無比。


    孫清遠下意識的拉著鈴秋往後退,待安距離之後,又叮囑鈴秋躲在房間裏,以免被這大漢傷著。


    楊芸荊應該也很生氣,許是想速戰速決,一出手就是兇猛的招式,劍光淩亂晃眼。一度壓著漢子的攻擊。


    “好厲害的女子,隻是你一個習武之人,何必留戀這紅塵,伴隨一個油嘴滑舌之輩。”分開的刹那,漢子對楊芸荊也是一番誇讚,可也僅此而已。


    下一刻兩人又是一番猛烈的對拚。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楊芸荊不知為何竟然逐漸的步入下方,這一幕不由得讓孫清遠看的有些擔憂。


    偏偏在這個時候,楊芸荊一個疏忽之下竟然受了傷,手臂之上被大漢的刀刃碰到,已然開始流血。


    “啊——”躲在屋子裏偷看的鈴秋,嚇得驚唿了出來:“相公,你快想想辦法啊。”


    若是楊芸荊可以打過還好說,可現在打不過了,這個時候孫清遠作為男人,自然要出麵保護自己的女人。


    可究竟該如何保護是個問題。雖然楊雄老爺子走的時候給了一身的內力,再跟兩個娘子磨練一段時間之後內力的掌握也更加的熟練,可孫清遠還是打不過楊芸荊。


    如今麵對一個發財了楊芸荊的壯漢,孫清遠若是提著砍刀上去,估摸著就是送菜。


    楊芸荊自然也知道孫清遠不是這漢子對手,而且傷的是左手,不影響她右手拿劍,忍著傷痛,依舊在小心的應對著。


    這個時候,孫清遠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己的寶貝實驗室,那裏麵雖然不是槍支彈藥庫,可也是有不少特殊的東西,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有。


    快速的進入實驗室,孫清遠在各個房間裏快速的搜尋,還對裏麵的智能係統傳話尋找可以快速殺人的東西,隻可惜,這裏除了製作各種東西的材料和製作方法的記載,根本沒有成品。


    最終,孫清遠看到了一樣特殊的東西,一個超大號的注射器。


    再他出了實驗室的時候,楊芸荊已經徹底的落了下方,從原本的強勢進攻,到了如今的不斷防守。


    可大漢的攻勢依舊淩厲,就在孫清遠想著如何將麻藥注射進大漢的體內時。那大漢雙手握到,重重的朝著楊芸荊砍了過去,一擊之下,楊芸荊整個身子都不住的後退,手中的劍都被打落在地,差一點跌倒在地。


    好在孫清遠抓住了這難得的時機,再怎麽說他也是有內力的人,速度也比一般人快很多,眼疾手快,直接一針紮在了大漢的腰間,隨後雙手快速的將麻藥推出了好大一截。


    可即便如此,漢子依舊反手一下將身後的孫清遠推到在地。


    被不知什麽玩意紮了的漢子自然憤怒無比,轉身就要對孫清遠動手,可就在此時,漢子忽然感覺身一陣無力,手中的刀鏗鏘一聲砸落在地。


    那無力的手臂伸出,指了指孫清遠似乎想要說些什麽,隻可惜,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漢子就因為麻醉劑起了作用而倒下了。


    楊芸荊在這時已經撿起了掉落在地的劍,就要一劍刺出的時候,孫清遠卻唿喊了起來:“停,不要殺他,等他醒了還有事情要問,等會把他綁起來。”


    楊芸荊最後疑惑的看了眼孫清遠,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因為受了傷,那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身體也有些無力。,


    “芸荊姐,你怎麽樣了。”鈴秋從房間裏衝出來,著急的攙扶著楊芸荊。


    “還好。”


    孫清遠從地上爬起來,將大漢抖落掉了的注射器撿起,又對著那漢子身上不同的地方紮了進去,直到整管的麻醉劑部打完這才狠狠的呸了一口後站起身子。


    雖然不知道這漢子具體能睡多長時間,可那兩個指頭粗,猶如半截胳膊長的針筒,計量那是絕對不會少的。少說也睡個四五個時辰才行。


    也不再管躺在地上的漢子,孫清遠走到楊芸荊麵前恭下身子道:“上來,我背你去找醫師。”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受了傷的楊芸荊笑了出來,“陪我走過去吧,這傷口不深,並不嚴重。”


    “聽話,快上來。”


    楊芸荊又是一笑,隨後趴在了孫清遠的背上。鈴秋在身旁跟著,一來不敢在府中停留,二來也好幫著孫清遠攙扶一下楊芸荊。


    “你這麽瘦,為啥還這麽重的——”孫清遠低估了一句,直接往門外走去。


    可是當他背著人沒走多遠,前麵的路卻是被官兵封了。


    從外麵看去,裏麵是一輛馬車,地上還有一灘明顯的血跡。


    “發生了什麽?怎麽還封路了?”走到一個眼熟的人麵前,孫清遠急切的問道。


    “是孫公子啊!”那人木納的迴頭,輕聲道:“您有所不知,這事木器鋪子的車,他那兒子從您這迴去的時候遇見了一個漢子,被那漢子無緣無故的拿刀殺了!方才我躲在家裏看的真切,那一刀下去,可真是嚇人嘞。”


    孫清遠的腦海中就一個想法,狗兒被那漢子殺了!


    麵前的這條街道比較偏,因為孫清遠選的府宅就是這種標準。要想到人多的街道,這裏還是要走上那麽一段距離的。


    可誰又能想到,就在這麽短的距離呢,狗兒這個無辜的人竟然被人殺了。


    前方的路行不通,楊芸荊也從孫清遠的後背上下來。孫清遠整個人看著那熟悉的馬車,想起了那個說話結巴,卻因為能夠出來走走轉轉就能夠滿足開心的傻子,狗兒。


    “讓開,都讓開,縣令大人有令,閑雜人等一律迴避,否則以擾亂公務罪論處。”


    一隊衙役挎著妖刀,淅淅瀝瀝的衝進了人群,把控了現場。


    除此之外,還有一隊人手握長兵器,這些人跟守城兵卒有些像。可在孫清遠的眼中,他們又跟那些守城兵卒有著很大的不同。


    在守城兵卒身上看到的是一種懶散,這些人的身上卻是一種氣勢,那氣勢中,隱隱的帶著殺機。


    “快快,都跟上。”一名身披戰甲的兵將在一旁指揮,兵卒們手握長槍奔走,隊形整齊劃一。可以看出受過嚴格的訓練。


    然而,真正引起孫清遠注意的不是這些人如何優秀,而是他們正在奔向的目的地,那裏就是自己的府宅。


    這邊狗兒的案情明顯是剛剛有人接手,這些個兵卒又為何會去自己的府上?如果是為了那不知名的大漢而去,可他們怎麽又知道那大漢就是去了自己府上,而不是從牆頭翻了出去?


    “還是迴去看看吧!我這傷無礙的。”楊芸荊咬了咬嘴唇,當下的情況,想要過去怕是得好一會才行。


    “房子沒了大不了再想辦法賺錢買,哪裏有相公委屈自己娘子的道理。”孫清遠四下看了看,卻是沒有見到趙晨生的身影,隻得輕聲道:“你們在這等會,我過去問一下衙役,看看能不能見到縣令。”


    “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些人不是縣衙的,你這麽過去,指不定當成什麽人就被抓走了,到時候我們去哪找你都不知道。”


    “那,那怎麽辦,你這傷總不能不管吧。”


    “我說了無礙——”


    “你當我傻嗎!流了這麽多的血,你跟我說沒事?走,就從這過去,真出了事,大不了找柳青雲,他是這夏國的太子,總不至於這點事都擺不平。”孫清遠一把拉住了楊芸荊的右手。


    可無論如何,楊芸荊還是不想讓孫清遠過去。


    “就聽我的好嗎?迴府吧,早些年我總是容易受傷,自己也懂得一些止血法,府裏也有備用的藥物。”


    “藥物?對了,藥物。你等等,等會就有藥了。”孫清遠話落,又一次的進了實驗空間。


    這裏麵包涵各種實驗,弄一些成品的中成止血要自然不是問題,紗布什麽的也有,消毒藥水更是各種各樣的。


    不多時,孫清遠清醒過來的時候,從兩個寬大的衣袖裏伸出手,已然拿出了一些讓楊芸荊奇怪的瓶瓶罐罐。


    “這個是用來清洗傷口的,用的時候會很疼,你忍著點。我這就給你包紮,最起碼先止住血再說。”孫清遠說這話已經是打開了藥,取來了棉簽。


    看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楊芸荊微微愣了,作為日夜相隨的人,她從未見過孫清遠弄這些東西。幾次想開口,卻終究沒有說什麽。


    鈴秋始終都在擔心,除了擔心會不會出事,楊芸荊的傷重不重,至於孫清遠怎麽就憑空弄出來了一堆東西,她並沒有關注。


    一陣疼痛傳來,楊芸荊也忍不住的皺了眉頭。一直到孫清遠徹底的幫他包紮好,那種痛楚才漸漸減輕。


    站起身,將自己的外衣披在楊芸荊的身上,孫清遠關懷的說道:“好了!既然路不通,我們就先迴去吧。迴去你好好休息,等我綁了那漢子送到牢記,迴頭買隻老母雞燉雞湯給你補補。”


    迴到自家門口的時候,府門外赫然有四個持槍兵卒把守,原本在府中收拾的富源跟福緣也在門口傻傻的站著。


    “公子——”


    “公子,你可迴來了,這些兵卒強行闖入了府裏,還把我們趕了出來。”


    一看見孫清遠走來,兩人都急切的開口。


    恰在此時,門內走出了剛才在大街上見過的那位身披甲胄大氅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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