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談甚歡,完全忘記了先前的尷尬,


    說著,


    甄儼就準備邀請衛寧去逛甄府,


    師妃喧並沒有那個閑心,和張氏一道留了下來,她有更多的想法,想要知道一些大局,僅憑一人之話,不足以全信。


    倒是婠婠不在乎這方麵,聽見甄儼想要,樂嗬嗬地就跟了上去。


    老竹也無二話,默默地跟著,心中挺憋屈,這些人居然都不在意自己的意見,真是讓人不爽,但奈何異人沒人權啊。


    “妖女,你和妃喧說了什麽?警告你不要亂說話,不然我是不會幫你的。”衛寧稍稍慢一步,低聲對著婠婠警告道。


    “嘁,”婠婠嘴角一撇,似是不屑,似是嘲諷,突然向前跑去,輕唿道:“哇,好美呀~”


    雪花繽紛,散落在院中,院中寒梅聳立,帶著縷縷幽香,鬥角飛簷上雪花點點,分外妖嬈。


    地麵石板路已經被淡淡雪花覆蓋,銀裝素裹,步步腳印,有種別樣的美感,


    再加上又有佳人輕舞,


    更添嬌美,


    婠婠姿色卻是不菲,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雅興,居然在這等時節,跳起了舞來,解去外衣,


    露出一身清涼的紫裝,長袖舞動,仿佛勾連天地,引得雪花為之環繞,寒梅輕簌,花瓣飛舞,在為之附和。


    婀娜搖曳,衣襟飄飄,長發擺動,姿態嫋娜,


    時而輕舞,時而跳躍,時而甩動綾帶,宛如冬日的精靈,銀白的天空都為之絢爛,


    衛寧拿著尚待溫熱的外衣,有些懵逼,這是幹啥呢,


    綾帶沾著的雪花,在陽光下散發著七彩的光芒,光彩奪目,但中心,還是婠婠,


    此時的她,妖嬈動人,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嗖~


    綾帶飛來,纏住了衛寧的脖子,


    衛寧還未來得及反應,感覺自己身體變輕,一下子飛了起來,


    直接飛到了一片幽香之中,


    “小氣的男人,這可是為你跳的哦。”婠婠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衛寧麵色緩和,在綾帶的阻擋之下,手直接落在了婠婠的腰間,


    婠婠一頓,貝齒輕咬,眼神越發迷離~


    衛寧勾起一抹微笑,另一手挑起了婠婠的下巴,目光有神,有電芒在其中,


    但見衛寧向前一傾,婠婠提手阻攔,衛寧再是一傾,落在婠婠耳間,輕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


    婠婠瞬間一變,


    衛寧邪魅一笑,輕輕吻上了婠婠的耳垂,“很性感,這是對你應有的尊重。”


    婠婠還來不及發泄被輕薄的怒火,


    衛寧就已經遠離了,


    那外衣已然披在了婠婠的肩上,


    啪啪啪~!


    甄儼搖頭晃腦的鼓著掌,眼中滿是讚歎,“想不到世間居然有如此絕妙的舞蹈,果真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呐。”


    ...


    從這一舞之後,


    感覺自己被調戲的婠婠,對衛寧是狠的牙癢癢,這個狡猾的男人,居然敢占自己的便宜,簡直是找死,要不是有求於人,她一定要錘爆他的大小頭。


    隨手折了一枝梅花拿在手中,


    甄儼對於這種舉動無法多說,畢竟人比花嬌,折了就折了,要是換成老竹就算是看在衛寧的麵子也會給臉色看,


    “嘖嘖,妖女,你說這花花草草招誰惹誰了,本來在這個寒冬來臨之際,綻放光彩,給人美景,讓人心情舒暢,但奈何有人啊...”


    “閉嘴,我樂意!”


    婠婠氣唿唿道,直接把梅花插向了衛寧,


    “靠,你幹嘛?瘋了?”


    衛寧大驚,這個人居然往自己的屁股後麵捅,簡直可怕至極,這還是女人嗎?有沒有一點點禮義廉恥,


    “臭家夥,我告訴你,少惹我,不然你死定了!”婠婠不甘示弱,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矜持,和衛寧麵對麵,目對目,


    兩人的目光之中仿佛有光芒閃動,


    甄儼搖頭歎息,這兩個人的關係真是讓人難懂,大家一起說說風花雪月多好的,為何總要起爭執呢?


    “你瞅啥?”


    衛寧突然問道。


    婠婠一愣,心中警覺,眼神退縮,然而見到衛寧眼中的笑意,頓時脾氣就上來了,順著說道:


    “瞅你咋滴!”


    “噗~!”


    衛寧直接笑噴了,


    “啊啊啊~!混蛋,這個混蛋,我要打死你!”沾了一臉口水的婠婠先是不解,雖然勃然大怒,握著拳頭,一腳踢去,


    這虛晃的一擊,差點點就踢到衛寧了,


    衛寧在笑噴的時候已經有所防備,一個土遁之術,出現在師妃喧身後,忙道:“誤會,誤會,我給你擦擦。”


    滿懷歉意地幫忙並沒有得到婠婠的原諒,


    “去死!”


    婠婠抓住衛寧的一手,一個帥氣的過肩摔,直接甩了出去,


    “衛兄,接住!”


    甄儼驚唿一聲,


    好在衛寧沒有撞在牆上,而是撞到了一個侍女,


    這侍女應張氏的要求從廚房取了一些茶點,正準備送去,然而哪知飛來橫禍,一個物體突然襲來,


    不過好歹也是練過的,


    聽到自家少爺的吩咐,把托盤往上一扔,雙手直接攔著衛寧,沒讓他摔倒,隨後一個彎腰,單腳一橫接住了托盤,


    十分!


    老竹心中默默念道。


    衛寧在被婠婠抓住的一刹那就知道不好,但奈何反應不夠,已經飛了出去,隻能盡量護住腦袋,


    意外的,沒有牆壁、石板的堅硬,反而有些柔軟,


    衛寧護住頭的手動了動,果然沒有感覺錯,很柔軟,自己安全了!


    侍女嬰寧一聲,怯怯道:“衛公子,衛公子。”


    衛寧抬頭,眼前一片模糊,隻是倍感柔軟,


    侍女再次嬰寧一聲,臉紅的滴出水來,但又不敢反抗,糯糯地舉起手,當真我見猶憐,


    衛寧意識到了不對,連忙站起身,訕訕道:“多謝這位姐姐相救。”


    侍女微微一拜,紅著臉捂麵離開了,


    “唿,衛兄,還好墨竹姐姐把你接住了不然後果不堪預料,婠婠姑娘,衛兄再有不是,但你也不能這樣啊。”


    甄儼小跑了過去,見衛寧無事才送了口氣,轉頭對著婠婠埋怨起來,


    “哼,便宜這家夥了!”婠婠扭頭直接離開,


    “唉,衛兄婠婠姑娘雖然不錯,但還是太過兇悍,還望三思啊。”甄儼輕歎道,仿佛在為衛寧不值,何必要傻抱一棵樹呢。


    “甄兄這就不知道,有些時候這樣才夠味。”


    “衛兄可真是...重口味啊~”


    ...


    遠去婠婠,想著悶悶向客堂走去,踢踏著路上的積雪,心中滿是煩悶,嘴裏念叨著,


    “衛寧你個混蛋,王八蛋,打死你,踢死你,啊啊啊~髒死了,氣死我了!”


    婠婠想著被自己的臉就生氣,心中的怒火完全壓不下去了有一種快要爆炸的感覺的,


    “不對,我為什麽要走?是那個混蛋的錯的,不行!我不能走,一定要收拾那家夥!”


    相通這一點的婠婠,豁然開朗,繼續跟了上去,


    身邊甄府的丫鬟們見此,不知其意,但還是很負責的跟上,


    ...


    成安,


    寒風唿嘯,大雪紛飛,


    這裏似乎要比北方的盧奴更加寒冷!


    城頭上人頭攢動,雖雪為白色,但依然遮不住那滿城的黃巾,


    那黃巾頭飾仿佛有著神秘的力量,能夠抵禦風寒,士卒們就算隻穿著少量衣物也麵不改色,


    四處還有設有祭壇,


    祭壇之上,


    有著許多披著黃卦的術士,正在作法,正在祈禱,


    馬元義正在郡守府中,看著那滿天的雪花,臉上勾起一抹冷笑,


    雖然大漢強大,但內部不和,正是他們的機會。


    就如同現在,


    本來按照統帥部給予的指令,堅持道開春就可以離開,留在冀州等死,不如及早前往江東打開局麵,


    但如今因為漢軍強攻,馬元義有信心能夠留下這一批漢軍,再堅持一個冬天!為聖軍按下一顆釘子!


    現在的他沒有去前線,他相信前方的將士能夠抵擋,他需要的是坐鎮中樞,等候指令。


    按理說法術對於軍隊的影響很小,但那也有前提的,


    從實質上來說,術法之所以對軍隊的影響很小,那是應為軍中有煞氣,特別是煞氣化形之時,更是能夠讓萬法禁絕。


    不過一旦雙方的煞氣相互影響、相互製約,那法術就可以使用了!


    就如同現在,


    寒冬之下,道法顯威,


    成安城中,


    煞氣衝霄,化作一方黃巾,


    城外,


    軍營排列,鱗次櫛比,衝天煞氣化作一隻麒麟,麒麟仰天咆哮欲鎮壓那歪門邪道,


    但奈何一方黃巾落下,遮住了麒麟,麒麟隻能與之暗鬥,無暇顧忌他處。


    這種煞氣化形之物,除非相差太遠,不能隻有牽製之力。


    城外帥帳,


    又經過一翻討論的朝廷眾將,倍感無奈,隨著天氣越發寒冷,軍中依然開始傳起了風寒,


    這種溫度就算是五校將士都難以抵擋,而他們能做的隻有隔離!預防傳染他人。


    不久前,


    盧植才派大軍衝城,抵擋了黃巾的強烈抵擋,效果甚微,隻能撤退,


    自從把帥營搬在這成安外,發起的攻勢不少,但毫無意外收獲極低。


    “唉,沒想到這黃巾妖道居然還有這等本事,為之奈何啊~!”盧植長歎,如今黃巾根本就不出城門,一心死守,


    而他們又必須出擊,要把戰果呈現出來,


    “黃巾賊狡猾,已經把成安的氏族殺了幹淨,在家他們的蠱惑力,那群愚民也跟著他們反抗,想要短時間攻破太難了。”袁紹亦是一歎,


    早些,


    他先大軍一步來到成安,


    還曾交戰過,和曹操、劉備等人剿滅不少黃巾,


    但大軍一到,成安的黃巾就龜縮起來,


    眾將一聽都是一歎,


    自古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要素現在全在黃巾手中,他們如何去戰。


    甚至有將領提議先撤,等來年開春。


    這毫無意外被盧植否定了,


    帳下有一人,姿貌短小,細眼長須,皮膚黝黑,但身穿鎧甲,氣質不凡,神明英發,


    此人正是曹操,


    曹操皺著眉頭,在思索,當盧植命令強攻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如今的場景,不過黃巾的招式有些超乎預料,


    已經退到了百裏之外,居然還受到影響,要是再退也不現實,不然朝廷的責備又要來了。


    突然曹操領悟了,踏步上前,拜道:“盧公,孟德有話說。”


    “哦?孟德有何良策?”


    盧植略帶希望著道。


    “盧公吾等可以繞過此城,進軍赤章。”


    “孟德莫不是在說笑?”袁紹笑道,“留下這成安難不成等著黃巾賊前後夾擊?屆時吾等腹背受敵該當如何?”


    “非也,盧公,吾曾聽玄德說起,成安周圍的黃巾已經皆數在此,料想赤章也無人看守,吾等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必定能夠拿下。”


    “嗬嗬,孟德拿下又如何?被成安賊扼住糧道,要我們等死麽?”


    “不,不是這個意思。”曹操心中計謀越發的成熟,請命道:“盧公,操願率軍攻破赤章,替大軍攔截成安敗賊。”


    曹操想盧植應該知曉其意了,


    盧植本來還不以為意,但漸漸的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選擇,朝廷的意思很明顯,一定要有所進展,特別是在潁川戰場大獲全勝之時,更要有表現,


    然而橫在他們麵前的是天氣!


    隻要熬過冬天,成安賊不攻自敗!


    而曹操的意思就是去為大軍拿下戰果,穩住朝廷,讓盧植可以從容布局,攻入巨鹿,


    袁紹也明悟了看著曹操眼神有些複雜,這家夥還是以往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夥伴嗎?


    不是計策有多好,而是危險性太大了!


    一旦被黃巾圍住,那麽在後方的曹操必死!


    “這,孟德會不會太過危險?”盧植遲疑。


    “盧公,自從投身軍伍,操已有以死報國之心,況且吾輩將士,生不征戰沙場,死必馬革裹屍。”


    曹操一臉神聖。


    “好!”


    盧植撫掌稱讚道:“孟德既然有此決心,那就率五萬士卒前往,將來攻破巨鹿吾必上奏朝廷記你首功!”


    對於曹操的表現盧植十分欣賞,這樣的人再多一點,何愁漢室不興!


    如今軍功什麽的,他並不看重,不如今早把這位忠心漢室的青年送上去。


    袁紹心中膩味,但也沒有多說,隻說了一句保重,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盧公吾還有一事相求。”


    “說!”


    “還請能夠讓卑職指揮劉司馬?”


    “可!”


    曹操臉色一喜,心中的勝算又上漲了幾分了,劉備手下那兩個兄弟他可是窺視已久,都有萬夫不敵之勇,有他們相比,勝算已經有了七成。


    劉備被盧植按了一個別部司馬的職位,正帶著兵去侵襲成安的糧道。


    至於袁術已經在手下的建議投奔皇甫嵩去了,


    那邊戰鬥更順利,更容易取得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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