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各自都忙著各自的事情,見她一個小姑娘到來也沒人搭理。


    她打電話給周東寧,是分公司的總經理。


    周妙彤站在門口仔細觀察,牆上掛著幾張大照片,無非就是陸氏做了哪些事情,做了哪些公益。


    照片上的陸漠醒溫潤爾雅,文質彬彬,掛著偽善的笑。


    周妙彤心中冷哼一聲。


    身後傳來一聲歉意的笑聲,周妙彤轉身,來人個子不高,身形有些臃腫,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襯衫,下擺沒紮進褲子,下麵穿著運動褲,腳上踏著一雙球鞋。


    臉上堆著笑容,滿臉的皺紋,在他那張大臉上勾勒出一張肥頭大耳的臉。


    他伸出手,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太忙了,沒來得及招唿您。”


    周妙彤伸出手,周東寧手心厚實,周妙彤虛虛碰了一下就收迴。


    周東寧臉上笑意不減,伸手示意跟著他。


    周妙彤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跟在他身後。


    周東寧走到中間,拍兩下手,大聲說道:“大家停一停,這是總公司派下來的新總經理,今天開始我就是這位周總經理的助手了。”


    說完朝周妙彤笑笑。


    周妙彤走到她身邊說:“大家好,以後就和大家共事了,希望能和大家相處得好。”


    員工稀稀拉拉的幾聲掌聲。


    周東寧說道:“大家工作都比較忙,您別見怪。”


    周妙彤勾勾嘴,說道:“沒事。我的辦公室在哪?”


    周寧海帶著周妙彤到了她辦公弄,一開門,灰塵四起。


    周妙彤捂著鼻子咳了兩聲,周東寧咒罵道:“這是誰做的,說好了讓他們今天上班前收拾好,怎麽還這麽糟?”


    周妙彤睨他一眼:“沒事。”


    周東寧笑道:“那可能就得麻煩您自己收拾一下,今天都挺忙的。”


    周妙彤心裏明白了大半,這要是還不懂的話,自己怕不是個傻子。


    抱著臂問道:“周經理您來這個公司多少年了?”


    “七八年了。”


    周妙彤點點頭:“七八年就混到總經理的位置,看來你還是有過人之處的。”


    周東寧沒說話,隻是望著周妙彤,周妙彤擺擺手:“沒什麽,你忙去吧。”


    臨走了,周東寧抱歉地說道:“那您自己收拾一下吧。”


    “好。”周妙彤沒看他,徑直走進去。


    周東寧也沒做停留,直接走了。


    周妙彤認命的收拾起來,這間辦公室不知道荒廢了多久,周妙彤在桌子下還發現了一隻棉拖鞋,上麵布滿灰塵,還有蜘蛛網。


    什麽東西都沒有,她找保潔阿姨,結果保潔阿姨今天沒來上班。


    周妙彤隻好去保潔區找到掃把抹布自己去收拾。


    一上午隻做了一件事。


    辦公室這才像樣,周妙彤累得癱坐在凳子上。


    顧城打了電話。


    周妙彤有氣無力地接著:“喂。”


    “怎麽了?聲音怎麽這麽無力。”


    “忙了一上去。”周妙彤坐在凳子上旋轉,直到頭有些暈了才停下。


    “這麽忙?”


    “嗯嗯。”周妙彤語氣有些低。


    “你受委屈了?”顧城聽出周妙彤的不對勁,要是開心早就跟他分享了,而不是這樣問一句答一句。


    “沒啊。”


    “真的?”


    “嗯嗯,隻是做了太多事,有些累了,我這才來,要看的東西好多。”周妙彤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開心一點。


    顧城沒再不依不饒,“下午我來接你。”


    “好,我這又有事情了,先不跟你說了,拜拜。”不等顧城迴答,周妙彤自己就先掛斷電話。


    透過百葉窗,窗外隻有一些稀稀拉拉的人在工位上,都忙著吃自己帶的便當,每個人看起來那麽冷淡,沒有交流。


    仿佛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機器。


    周妙彤不打算這麽被動,她就不是能讓人欺負的主。


    起身,整理好褶皺的地方,大步走到周東寧的辦公室,周東寧出去吃飯了。


    她進了辦公室,背著手,左看看右看看。


    等了會,門外傳來腳步聲和談話聲。


    “總部派來的算什麽,在這,老子才是老大。”聲音戛然而止。


    周妙彤站在辦公室裏,陽光正好,透過窗戶,全灑在了周妙彤身上。


    她逆著光,臉上沒有惱羞成怒,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周東寧。


    周東寧愣在原地,和他一起的人打算提步就走。


    “站著。”周妙彤開口,聲音很輕,但不怒自威。


    周妙彤走到辦公室的位置上坐著。


    對門口的兩個人說:“進來,把門帶上。”


    兩人對視一眼,關著門,此時吃完飯迴來了大半,看到平時的老大不吭聲。


    都暗暗把注意放在那扇門上。


    周妙彤帶著微笑:“我來這不是跟你爭這個老大的,實話實說,我看不上。”


    周東寧諂媚地笑著,點頭,旁邊的人也隨著周東寧的節奏點頭。


    臉上的表情倒是放鬆了一些。


    可下一句話,讓兩人身上直冒冷汗:“公司的賬單現在立刻給我。”


    周東寧抬起肥頭大耳,眼睛陡然睜大,不可置信,哪有領導一來就查賬的?


    難道自己做的事情總公司知道了?


    周妙彤看著兩人臉上表情的轉變,心裏也明白了個大概。


    小姑之前就跟她說過,一個公司裏最重要的就是財務,或多或少一個領導當慣了山大王就會打這個主意。


    周妙彤收起表情,冷笑道:“怎麽?周經理難不成還貪汙了?”


    周東寧心裏咯噔一下,臉上還掛著笑容,隻是沒那麽自然了:“沒,哪能的事。”


    “那就拿來吧。”


    周妙彤一隻手搭在扶手上,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手指點在桌子上的頻率增加,屋裏一片寂靜。


    隻有手指敲桌子的聲音,頻率加快,周妙彤有些不耐煩。


    “我剛來不知道誰是財務,麻煩周總您把那人叫來。”


    “周總,財務那東西哪是能隨便看的,你說是吧?”


    言外之意就是周妙彤不夠格,看不了。


    周妙彤起身,走到周東寧麵前,兩人對站著,周東寧還需要抬頭看周妙彤。


    周妙彤麵無表情說:“那誰有資格能看?”


    “陸總。”


    周妙彤圍著兩人走動,嘴裏嘟囔著:“陸漠醒啊。”


    一圈走完,周妙彤站在周東寧的麵前,聲音比之前更冷:“那我非要看呢?”


    “這不合適周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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