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彤出了電梯聽見自己家門口有爭吵,心下一緊,跑過去一看,是齊明站在門口與夏木爭論著。


    周妙彤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的時候,夏木此刻已經看見她了。


    “你放手。”夏木瞪紅了眼睛,滿眼厭惡地看著齊明。


    齊明一隻腳放在門內,阻止著夏木關門,一隻手緊緊抓著夏木的手臂,夏木掙得滿臉通紅,額頭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木木,我真的錯了,你迴去好不好?”周妙彤看不見齊明的表情,但齊明的聲音充滿了央求。


    夏木見自己一個人掙脫不開,朝周妙彤方向看過去:“你放手,彤彤迴來了。”


    周妙彤不好再裝死,隻好上前,看著兩人僵持的樣子,無奈地說道:“木木,你就讓他進去吧,好好說,大晚上在門口,待會鄰居的報警說我們擾民了。”


    齊明感謝地看了周妙彤一眼,又說:“對啊,木木,你先讓我進去吧。”


    夏木表情有些鬆動,把門打開,滿臉不悅地朝齊明說道:“放手!”


    齊明這才乖乖把手放開。


    夏木轉身進屋,齊明在後麵亦步亦趨,周妙彤最後進屋,笑著把門帶上。


    進屋的時候,兩人坐在沙發上,夏木臉朝著齊明的反方向,雙手環抱,沒看人。


    齊明在一旁扒著夏木的手臂,夏木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齊明繼續,夏木往沙發一邊挪了一大步,齊明立馬緊緊跟上去。


    周妙彤被這一幕逗笑了:“多大人了,怎麽還像兩個小孩一樣。”


    齊明在那重複道:“對啊,木木,多大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一樣。”


    夏木轉過來怒視著齊明:“要你管。”


    周妙彤看兩人又有吵架的趨勢,連忙阻止:“哎,好了好了。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吵了。”


    齊明一臉委屈的看著周妙彤:“姐,你看,是夏木無理取鬧。”


    夏木:“你好意思跟彤彤抱怨,上次是你把彤彤弄進醫院的。”


    齊明低著頭,氣焰低了一些,語氣也沒底氣了:“我上次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已經道歉了。”


    周妙彤笑著打圓場:“好了,我都不記得那事了。”


    其實上次進醫院也挺值得的,畢竟自己和顧城兩人還單獨待了一晚上,但不知道為什麽第二天的態度就變了。


    齊明順著杆子爬下來,哄著夏木:“木木,你看彤姐都原諒我了,你也就原諒我吧。”


    夏木別過臉不講話,齊明向周妙彤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妙彤原來一直站在兩人不遠處看好戲,看到齊明的求助目光才走過去。


    拿起桌上的橘子,慢條斯理地扒開,齊明在一旁眉毛緊皺,就差過來讓周妙彤開口了。


    周妙彤全然不在乎齊明炙熱的目光,把橘子皮扔進垃圾桶,一瓣一瓣地塞進嘴裏進了屋。


    齊明在不敢置信周妙彤就這樣進了屋。


    快要進屋的時候,周妙彤又伸出半個身子說道:“小聲點吵啊,我要睡覺了。”


    齊明不死心地在那喊著:“彤姐,彤姐······”


    周妙彤絕情地把齊明的聲音隔絕在門外。


    齊明聽著門砰的一聲關上,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周妙彤走迴房間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大床,全身放鬆,整個人有些昏昏欲睡。


    倒不是她不想幫齊明,主要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怎麽說。


    昨晚一夜沒睡安穩,周妙彤就這麽睡著了,等在起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周妙彤這才起身收拾自己。


    出來房間,夏木還坐在沙發上,齊明已經不在了。


    周妙彤順口問了一句:“齊明走了?”


    夏木見她出來了,嗯了一聲,就走到她身邊。


    周妙彤拿出牙刷,擠上牙膏刷牙,夏木靠在門框上,說道:“彤彤,你說我和齊明······”


    話說到一半,夏木就沒說了,周妙彤滿嘴泡沫嘴裏含糊地問她:“什麽?”


    夏木一臉糾結,半天沒說出什麽。


    周妙彤把嘴裏泡沫吐出來,口齒清晰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夏木支支吾吾:“我,我今天看齊明的,我覺得自己還喜歡他。”


    周妙彤還以為什麽大事,就她那樣自己才發現嗎?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好嗎。


    周妙彤把卸妝油倒在手裏,慢慢揉搓,漫不經心地問道:“那有怎麽了?”


    “可他上次害你進醫院了。”


    周妙彤把卸妝油往臉上抹去,對著鏡子仔細地塗抹著臉上的角落,沒看夏木,“那也不是他故意的,再說了,自己和女朋友吵架,有人在一旁搗亂,是我我也生氣。”


    夏木一臉輕鬆地問道:“那我和他複合你不生氣?”


    “當然不生氣。”周妙彤開始乳化,然後把整張臉清洗幹淨。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周妙彤閉著眼去摸索洗臉巾,夏木抽出一張遞給她。


    周妙彤擦幹淨臉,把揉成團的洗臉巾扔進垃圾桶才說道:“這次不能再和他一起住了,就算複合,也要住我這。”


    “嗯?”


    周妙彤解釋道:“免得你們下次吵架你跑出來無家可歸。”


    夏木抱著周妙彤,嘴裏喊道:“彤彤,我愛你。”


    周妙彤一臉嫌棄地推她:“起開,我這剛洗幹淨的臉。”


    夏木依舊湊上來,似乎還嫌不夠,“吧唧”一聲給了周妙彤一個吻。


    那吻足以顯示出夏木的激動,因為周妙彤的臉頰都已經親變形了。


    周妙彤一邊嫌棄地擦拭,一邊怒吼道:“夏木!你!”


    夏木一臉歡快朝自己房間跑去,周妙彤又迴到洗臉池衝洗了一遍。


    洗碗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水珠順著她的臉龐一路往下,沿著脖頸打濕了胸前的衣服,一頭秀發搭在肩頭,睫毛上掛滿水珠,額前一些細碎的發絲被打濕,正乖巧地貼著頭皮。


    鏡子裏的人,眼睛沒有七年前那麽明亮了,嘴唇殷紅,周妙彤扯了扯嘴角,眼角有一些細小的皺紋。


    似乎跟七年前比就隻有自己這一頭秀發沒什麽改變,其他地方都不可言說的有一點改變。


    周妙彤心裏莫名有些煩躁,抽出洗臉巾胡亂地往臉上擦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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