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生當天晚上沒任何動作,第二天也依舊泡在實驗室裏。


    這讓焦營長有些疑惑,但他沒有放鬆警惕。


    因為他下意識的覺得楚雲生不是在說大話,這小子是想直接鑽出去打他的臉。


    2月14日中午午飯剛過,楚雲生的人影就沒了。


    焦營長帶人找了半天都沒發現對方人影。


    “立即通知外圍崗哨,告訴他們看到人影不要隨意開槍!”


    .......


    1982年的人哪裏知道什麽情人節,如今街頭上最流行的話題是《少林寺》。


    這部2月1日上映的電影,票價隻要一毛錢。


    但電影院售票窗口外洶湧的人群,卻弄得大家一票難求。


    這讓很多人都投入了黃牛黨的行列。


    楚雲生風風火火的從山裏鑽出來,迴到燕京後就發現世界似乎變了個樣。


    那些走著路的男青年們,時不時的會來一個鷂子翻身或者白鶴展翅,整個燕京似乎一夜之間被武術這個話題所籠罩。


    楚雲生迴到青碗胡同,卻沒發現韓玉瑤在家。


    在桌下找到她留的小紙條,這才知道她今天又被白老太太抓去了最高廣播電台。


    楚雲生知道韓玉瑤會唱什麽歌,那都是兩個人商量好的。


    跟著脈搏走就沒錯。


    上個月上頭才提出了一國兩製的方針,所以兩口子很不要face的把黃沾一首歌納入了自己名下。


    這首歌本該是對方在今年九月份寫下的。


    楚雲生騎上偏三輪一溜煙的殺到了最高廣播台外,遞上兩根香煙後,他成功擠進了門衛室。


    兩個老門衛正在聽收音機。


    收音機傳來的可不就是他媳婦“秦瑤”的歌聲。


    “河山隻在我夢瑩,祖國已多年未親近......。”


    沒錯,兩口子剽竊的就是這首傳唱全球華人的《我的中國心》。


    這首歌其實是在九月份華英談判的時候寫的,但韓玉瑤今天一唱出來,讓兩口子的資本又厚重了一些。


    為什麽說是兩口子,因為韓玉瑤在作詞欄裏填的是他的名字。


    “不得不說秦瑤的歌就是好!”


    老門衛忍不住誇了一句,另外一個老頭也點頭附和。


    “就是,國外那些人該有多想家啊!”


    楚雲生二話不說立即拿出兩包煙發了,誇的是我媳婦啊!


    當韓玉瑤從最高廣播台出來的時候,身後居然還有兩個跟屁蟲。


    不用想,公的!


    本來冷冷的韓玉瑤在看到那輛偏三輪的時候,俏臉上忽然就有了光。


    “雲生,你快出來!”


    楚雲生聞聲樂嗬嗬的從門衛室跑了出來,兩口子火星撞地球般的抱在了一起。


    韓玉瑤還嬌笑著被他拋上了天空。


    這讓跟著韓玉瑤的兩位男士,隻能摸摸鼻子走人。


    “吃晚飯了嗎?”


    “沒有,你走之前不是說今天肯定會迴來嗎,快點,我們去哪裏,餓死我了!”


    偏三輪唿唿的開到了莫斯科餐廳外。


    原來在去基地之前,楚雲生就訂好了一個今天的位置。


    別人來莫斯科餐廳吃頓飯,都會換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但楚雲生和韓玉瑤卻是一對另類。


    楚雲生穿著在基地裏最常見的藍色大棉衣,而韓玉瑤則穿著軍棉衣,一藍一綠很是對稱。


    不過好在他們倆訂的位置比較偏,也不算太顯眼。


    兩人點的是普通的食物,沒有太過出格。


    不一會酒菜上齊,韓玉瑤就對著老公眨眼睛。


    “喂,情人節禮物呢?”


    韓玉瑤小聲的說著,她還得注意別被其他人聽到了。


    在這個年代過這種節日的可不是什麽正經人。


    楚雲生點點頭,招手交過服務員,塞了對方一張大團結又低聲說了兩句。


    服務員點點頭,利落的去安排。


    沒過一分鍾,服務員就迴來把楚雲生請到了餐廳中間表演的台上,還幫他打開了鋼琴蓋。


    今天莫斯科餐廳依然是爆滿,所有人都低聲聊著天,看到楚雲生上台也以為隻是個普通演奏者,隨意給了點掌聲就不再理會。


    韓玉瑤手裏叉著塊牛肉,一口一口的吃著,溫柔的看著似乎準備演奏點什麽的楚雲生。


    楚雲生給韓玉瑤準備的情人節禮物就是在莫斯科餐廳給她彈上一首《貝爾加湖畔》。


    他最近在基地裏沒事就練習這首曲子,用的是潘梅生的腳風琴。


    別說潘梅生也是個多才多藝的人,他在領教了楚雲生的歌聲後,不得不出手指點了楚雲生一下。


    楚雲生的嗓子隻適合這種低沉的歌,唱其他的就是謀殺。


    當帶著濃濃北國韻味悠揚的鋼琴聲響起,周圍的聲音都禮貌的一靜。


    不得不說,楚雲生這嗓子還就適合這種低沉的歌。


    反正他就沉著嗓子唱,然後再加上一點內力,保準歌聲能在每個聽眾的耳朵裏打個轉。


    “在我的懷裏~~~,在你的眼裏~~~,那裏春風沉醉,那裏綠草如茵~~。”


    韓玉瑤的眼裏頓時放出了光來。


    這首發行於2011年的歌曲她也沒聽過,雖然她知道這不是楚雲生寫的,但並不妨礙她為之迷醉。


    因為這是楚雲生唱給她聽的。


    老莫餐廳有幾個特製的木質屏風,在屏風後麵也有幾桌,與整個大廳大略的隔開。


    “真沒想到啊,原來不隻是瑤瑤會唱歌,”正在擦嘴的秦風笑著對秦頌說,“想不到雲生也能彈會唱的!”


    秦頌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秀恩愛”的女兒女婿,他老臉有點發紅,隻能很說了句很丈人的話。


    “一天到晚兒女情長,以後怎麽得了?”


    坐在他對麵的周雅琴立即就放下了筷子,然後直直的盯著他。


    秦頌知道自己老婆不高興了,隻能又低聲嘟囔了一句。


    “算了,隻要瑤瑤喜歡就好。”


    周雅琴轉頭看向了女兒方向,正好看見韓玉瑤一臉迷戀和驕傲的看著台上的男人。


    這讓她的心裏既高興又有些憂心,隻希望這兩口子一輩子都這樣才好。


    但過來人都知道......。


    沈珍拍了拍周雅琴的手:“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人生難得有這麽快心的年紀。”


    .......


    楚雲生和韓玉瑤可不知道秦家二代的四位長輩都在現場看他們秀恩愛。


    楚雲生一曲彈完,獲得了滿場掌聲。


    韓玉瑤的小手都快拍斷了。


    就在他準備下台的時候,最角落的一大桌人裏站起來一個人,他的朋友一下子沒能拉住他。


    “台上的同誌,能不能彈一首《送別》或者《駝鈴》啊?”


    被朋友扯著的男青年大聲的說著。


    “我們發小參軍了,馬上就要南下,幫個忙唄!”


    周圍的人看過去,果然發現有兩個男青年身上穿著橄欖綠,其中一人身邊的大辮子姑娘眼圈都是紅的。


    楚雲生摸摸頭,不是他不樂意,而是除了這首低沉的《貝爾加湖畔》他唱其他歌就是車禍現場,而且還是火車出軌的那種。


    “我來吧!”


    韓玉瑤飛快的來到了楚雲生的身邊。


    “一首《相思》送給兩位即將走上前線的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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