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楚雲生想的那樣,韓玉瑤與周雅琴的相處其實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韓建國夫婦樂見其成,韓玉瑤自然不能放著親媽不理會。


    更何況周雅琴為了她的走失近乎瘋魔了十多年。


    讓楚雲生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這個便宜老丈人——秦頌。


    書中妥妥的大男子主義病患者。


    秦頌是個好軍人、好兄弟、好同事,重情義講原則,唯獨在對待子女上毫無建樹。


    秦珂當年學的是藝術,畢業的時候周雅琴已經幫她定了高宣部下麵的單位,可秦頌不和周雅琴商量,給秦珂報名參了軍。


    女無線電兵!


    整個南疆都沒幾個。


    秦頌麵對戰友和同事是心安理得了,但差點崩潰的周雅琴很快就提出了第二次離婚。


    而在原著中,幫著蕭冰怡打壓過韓玉瑤的就是這位老丈人。


    當然還有最寵孫女(謝麗麗)的薑老太太。


    在秦家的家宴上,楚雲生敬了一圈酒下來,心裏也為自己點了讚。


    在原著裏,韓玉瑤最後唯一認可的長輩隻有她母親、姐姐和爺爺。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受過謝麗麗和蕭冰怡的蒙蔽、慫恿。


    但現在大家卻和氣一團,都對剛剛迴歸家庭的韓玉瑤熱情萬分。


    尤其是在原著中對付韓玉瑤最厲害的薑老太太,今天抱住韓玉瑤就不肯撒手,誰敢勸她老人家就哭。


    秦璿今天也被接了迴來,她笑著和二堂姐親熱的聊天。


    因為臉上故意塗著一點腮紅,所以外人看不出她的虛弱。


    可惜楚雲生和韓玉瑤是早知道她的病情的。


    現場唯一不知道韓玉瑤的骨髓能配給秦璿的,隻有她們兩人和秦珂。


    兩人當晚沒有睡在秦家,而是迴了樟樹胡同。


    至於新配給自己一家的四合院,兩口子讓韓建國夫妻幾個住了。


    其實韓玉瑤今天的心情也很亢奮。


    認迴自己的親生父母,還可以繼續奉養養父母,對於她這種身世來說已經算足夠完美了。


    兩口子迴到京城唯一需要忙的就是期末考試,其他大部分時間,韓玉瑤都會陪著韓建國夫婦,或者迴秦家看望爺爺奶奶和父母。


    放假前的期末考試對於楚雲生和韓玉瑤來說都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考試完的第三天,韓建國一家終於要迴南方去過年。


    “你二堂哥如今也在相看,你大伯打了七八個電話問我什麽時候迴去,看來是已經定的差不多了,需要我這個親叔叔去下聘。”


    這個理由很強大,楚雲生和韓玉瑤隻能不舍的送韓建國一家迴南方。


    臨別之際,周雅琴夫妻也來火車站送行。


    可就在韓建國夫妻的火車開走沒多遠,秦頌忽然拍拍個大馬大的楚雲生說。


    “雲生啊,有沒有想過畢業後來當兵?”


    周雅琴差點在站台上原地爆炸。


    “秦頌~!你是不是看不得我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韓玉瑤覺得親生父親可能就是一時無意隨口說了一句,但周雅琴卻不這樣認為。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的行動力有多強!


    而楚雲生也很清楚,骨子裏因為遺憾自己沒有親兒子能上戰場的秦頌,對於把所有子女都弄進軍隊裏去的那種使命感有多強。


    不過,讓他上戰場?


    他自己是沒問題的,就怕上頭不放人。


    周雅琴以前是懶得理惠秦頌,所以很多事她一向懶得管。


    比如蕭冰怡那個幹女兒的身份。


    但現在不同了,她把韓玉瑤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


    於是楚雲生的丈母娘一迴家就把自己丈夫的想法告訴了婆婆。


    薑老太太拿著拐杖滿屋子的追打秦頌。


    秦頌無奈急忙叫韓玉瑤爺爺幫忙說兩句。


    可秦老爺子之歎氣不說話。


    他能說什麽,老二的脾氣很像他當年。


    老伴一共生了五個,其實在兩兄弟前頭還有三個,都被他扔在戰場上了,連個後人都沒有。


    如今老二要把剛認迴家的小女兒的女婿送戰場,他也是不同意的。


    家裏鬧得不可開交,楚雲生和韓玉瑤隻能提前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韓玉瑤又去了協和醫院,因為這迴連段如金都在協和開了門診,她必須去旁聽。


    而楚雲生則跑了一遍麵食廠,拿到了這幾月的調料款,又給方國偉那幫人補了一次貨。


    楚雲生心裏默默一算,麵食廠每個月能給他帶來一千多塊的收入,方國偉這邊的糧食生意也有上千塊,等他再出手部分電子產品,萬元戶的名頭他們兩口子就可以戴一戴了。


    當然,低調才是王道。


    他剛以為自己迴閑下來,誰知高教授又丟了一堆化學方麵的書過來。


    原來是當初自己的一篇半截文章被上頭催了。


    那是關於化纖最新工藝的論文。


    這是今年少數幾個上頭勒緊褲子都要上馬的項目,因為這關係到大眾的“穿衣”問題。


    “都已經上馬了這麽多合資和引進項目,還盯著我幹什麽?”


    楚雲生翻了翻最近幾年開工建設的化纖項目和計劃,覺得現在引進的項目都還行,自己要是提出一套新體係,需要的配套裝置根本沒地方買去。


    “不過,如果是化學的話?”


    楚雲生笑著摸摸下巴,他想到了一個有趣的配方可以實驗實驗。


    當他需要的實驗室和材料遞到五機部時,五機部的大佬們答應的很爽快。


    完全沒有對其他項目的那種謹慎和嚴格。


    寒假剛開始,兩口子都忙了起來。


    臨近過年時分,燕京教育局舉辦的華外優秀大學生年末座談會,本來已經選中了他們兩口子作為各自學校代表參加的,結果都被他們拒絕了。


    於是醫科大的名額落在了方懷的身上。


    這也是學校對於方懷下學期離任學生會主席的補償。


    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學生會主席的任期都是一個整年多一點,但方懷卻會比曆屆學生會主席少上一個學期的任期。


    就算是方家的母親找到了學校也沒能起作用,人家韓玉瑤的大伯母沈珍,就是教科部的領導之一。


    了解到前因後果之後,方懷母親沒有去恨韓玉瑤,反倒把蕭冰怡恨得牙癢癢。


    方懷也覺得自己最近壓力有些大,所以對於參加座談會的任務,他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本來這就是一群中外學生探討未來科學和曆史的探討會。


    但有的國家學生說的話卻不太好聽,尤其是一位來自扶桑的女大學生指出了華國醫藥業的落後。


    這讓作為醫科大學生代表的方懷感到了屈辱。


    但事實如此,他隻能默默的忍受著,直到在第二次會議時,這位藤原麗子小姐得意洋洋的宣布了一件事情。


    “我們來這裏之前,有幸去了藤澤公司實習。在那裏我得知,我們扶桑有一款腎毒性極小、全新的消炎藥即將進入最後的論證階段。”


    “我的導師告訴我,這款新藥將改變人們對消炎藥認知!”


    藤原麗子說了這個消息也就罷了,可她偏偏還拋下了一句話。


    “啊,聽說你們華國還在用可能造成極大腎毒性的土黴素和慶大黴素,天,你們的身體可真強壯!”


    方懷這些天的情緒本來就很不穩定。


    學生會主席的丟失、母親逼他和蕭冰怡分手、蕭冰怡天天找他哭訴,情緒被壓抑到了極點的方懷終於忍不住決定反擊藤原麗子,出一口惡氣再說。


    “原來你們扶桑還在最後的論證階段,而我們醫科大有一款腎毒性微乎其微的新型消炎藥,似乎近期已經通過了三期臨床試驗!過年之後大概就會麵世了。”


    藤原麗子笑了,笑的很輕蔑。


    但方懷卻輕輕的說了一句。


    “對了,我們這款新藥的名字叫做頭孢克肟納。”


    藤原麗子的臉色瞬間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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