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的人運氣總是不錯。


    李墾這些人在小綠洲修整了不到半天,一支孤單無人的駝隊找到了這處綠洲。


    正是二十五隊失散的駝隊!


    大難不死,又找迴了駝隊,整個科考隊的士氣幾乎爆棚。


    尤其是在楚雲生出手修好了他們那幾台時好時壞的電台後,所有人都對走出沙漠充滿了信心。


    “你們要去的是羅東區域,”李墾臉上有些凝重,在他聽說了楚雲生和韓玉瑤要去找煤的區域後,就一直是這個表情,“那裏雖然是荒漠地帶,但條件比在沙漠裏更嚴酷。”


    “沙漠裏有時風大可以走丘背,駱駝的用處也大,但在一望無垠的荒原上,連個背風的宿營地都找不到,那片區域找水的難度比在沙漠裏還要難。”


    坐在一邊的施遠書還認真的加了一句。


    “那裏才是真正的生命禁區!”


    當兩口子帶著五大三小八匹野駱駝離開綠洲東行的時候,第二十五科考隊的成員紛紛站在沙丘頂上看著他們遠去。


    他們揮舞布帽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過。


    在這個年代敢於挑戰羅布泊的人,每次相離都可能是最後一次告別。


    “祝他們成功!”


    所有科考隊的成員都在心裏默默念著這句話。


    雖然對方隻有兩個人,但他們依然僥幸的希望對方能找到煤礦。


    那時羅布泊這個寶藏地帶最後缺少的一環將被補齊,所有在這裏留下汗水甚至生命的人,才顯得有價值。


    遇到李墾他們這些人,楚雲生兩人也不是沒有收獲。


    李墾把他們隊伍裏兩台備用的電台讓了一台給兩口子,而施遠書則把自己最珍愛的照相機送給了楚雲生。


    楚雲生不知道別人的駝隊一天能走多遠,但他的駝隊一天可以走七十到八十裏。


    要是駝隊中途累了,韓玉瑤會把駝隊整個拉進空間裏休息一個小時。


    給它們灌上一口空間泉水,又拔上一把楚雲生在空間裏種的苜蓿喂給駱駝們吃,然後再上路。


    駱駝們從來沒有走得這樣輕鬆過。


    幾天下來,因為喝了空間泉水和吃了空間裏的苜蓿的緣故,駱駝們紛紛開始換毛。


    “好奇怪,”韓玉瑤摸著公駱駝剛長出來的一點毛發,臉上露出驚喜,“它們換毛後居然是白色的!”


    “白駱駝在牧民的口中可是神聖的生靈,”楚雲生笑著按下了快門,把韓玉瑤驚喜的模樣拍了下來,“來,茄子!”


    韓玉瑤笑著飛起一腳,黃沙飛舞。


    “小賊,竟敢偷拍,吃本女俠一腳!”


    在沙漠中旅行,受到考驗的不隻是身體,還有人的精神。


    沙漠帶給人的最大感覺不是風暴和炎熱,而是死一般的沉默。


    要是沒有韓玉瑤的空間在,楚雲生和她不會在沙漠裏待這麽久後還能開得出玩笑。


    又走出了二十裏,楚雲生兩人再次發現了一個幹枯的身影。


    這個身軀已經被黃沙掩埋了一半。


    隻看屍體上那件打著補丁的藍色工作服和洗得發白的軍綠色布挎包。


    足以說明他的身份。


    兩人同時感到一陣黯然。


    很明顯,這又是一位在沙漠中走失的科考工作者。


    在那雙黑枯的手死死的抱住軍綠色布包裏,楚雲生找到了二十多張研究筆記、手繪地圖和報告。


    在逝者的上衣口袋,他們找到了一張工作證。


    “羅布泊會戰指揮部,第五科考隊,羅誌年研究員,46歲。”


    在羅誌年日記本的扉頁上,有著這個人在生命最後一刻寫下的兩句話。


    “請發現我屍體的同誌,將資料圖紙轉交羅布泊會戰指揮部劉大莊同誌,萬分感謝!”


    “娟娟,爸爸想你。”


    駝隊繼續東行,荒漠上倒下的身軀已經消失不見,隻不過在韓玉瑤的空間裏多了一個壇子。


    幾天過後,在這個壇子的旁邊,又多了兩個同樣的壇子。


    這三個科考隊員都來自不同的科考隊。


    兩口子再也沒有了在沙漠裏渡假、拍照的興趣,他們每天都走到天黑才進空間休息。


    在與第二十五科考隊分離的第十三天,他們終於走上了羅東的荒原。


    而這片荒原一眼望去,似乎根本沒有盡頭。


    在荒原上走了兩天,他們在十一月底來到了一片有些起伏的荒原地帶。


    楚雲生仔細查看著自己手裏的地圖,韓玉瑤在使用指北針定位。


    他們在根據楚雲生的前世記憶找礦,楚雲生大概記得煤礦在地圖上的方位。


    但麻煩的是,周邊的參考物沒有任何價值,因為幾十年的建設讓這裏的變化太大了。


    兩人在這一片找了三天,楚雲生如同一隻鼴鼠一般,在方圓兩公裏的範圍內打了七八個深洞。


    最深的一個足有十米。


    也虧得楚雲生內力深厚,還有韓玉瑤用空間泉水幫著調理,換個人早累死八迴。


    有一次楚雲生挖坑太快,還被活埋了一迴。


    “我呸,”灰頭土臉的楚雲生站在坑底呸了一口,他很納悶,“不是說這裏的露天煤礦嗎?”


    楚雲生閉上眼睛開始迴憶,他當初開車路過這裏時,分明記得這裏的路牌上寫的“露天煤場”。


    不對,不是四個字,是五個字!


    “我去,這裏是露天曬煤場!”


    白挖了三天!


    得知真相的韓玉瑤笑得坐在地上起不來。


    看著灰頭土臉白忙三天的丈夫,她是又想笑又心疼,算了,還是先笑一會兒再說。


    有了曬煤場的記憶,楚雲生終於想起了曬煤場旁邊有一條公路延伸往東方偏北。


    兩口子騎著駱駝往東北走了十裏路,終於看到了一處略凹下去的盆地。


    楚雲生試著在這裏挖了一個洞,在五米深的位置就挖到了黑乎乎的東西。


    是煤炭!


    當楚雲生哈哈大笑著爬出礦洞的時候,他忽然一愣,大量的世界點和技能點蜂擁而至。


    就連韓玉瑤也驚唿了一聲,把滿身煤黑的他拉進了空間。


    空間沒有大的變化,唯一發生變化的是泉眼位置。


    一米寬的泉眼之前隻是靜靜的在那裏,如今卻變成了一股噴泉。


    很顯然這個變化就是來自他們剛剛發現的煤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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