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裏的和縣裏的人祝賀完就離開,後溪村的慶祝氣氛越發濃烈。


    又過了半小時,雷紅旗和大陳風風火火的趕來,雷紅旗和楚雲生聊了幾句留下大陳自己離開。


    因為他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大家聊天吃喝都不自在。


    一直忙活到下午四點多,酒席才開始。


    酒席吃到一半,段如金才背著藥簍子出現在村口。


    韓玉瑤急忙把段如金拉到首席坐了,段如金也不客氣,坐下就大口開吃,從來不喝酒的他還破天荒的喝了小半杯。


    看著眼前的韓玉瑤和楚雲生,又看了一眼豐盛的宴席和周圍的人群,段如金長歎了一口氣:“我估計著你們也是這幾天迴來,你們要是晚迴來一天,可就隻能在燕京看到我了。”


    韓玉瑤驚喜起來。


    “老師,您的文件已經下來了!?”


    段如金神色複雜的點點頭,有些欣喜也有些留戀。


    “之前嘴裏天天罵,心裏卻天天盼,東西到了手心裏反而不自在起來,看著周圍土裏土氣的東這些人和物,反而讓人有些舍不得……。”


    韓玉瑤急忙安慰他:“看您說的,迴了燕京起碼你又能上手術台了不是?”


    段如金怔怔的看著眼前人們歡慶談笑的一幕。


    “等到了燕京你就知道了,那裏的人可不像這裏的人,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都在臉上擺著明明白白。”


    韓玉瑤好奇的問她師傅:“那您這脾氣是怎麽處理這種事的?”


    聽到自己徒弟嘴裏當麵吐槽他的壞脾氣,段如金翻了個白眼。


    “還能怎麽樣,管他三七二十一,看不順眼的就罵過去!那種人自然就離你遠遠的。”


    段如金看到韓玉瑤臉上不讚同的表情,旋即又笑了起來。


    “好在我在鄉下收了個小狐狸徒弟,就等著你去燕京幫師傅打理這些事,免得師傅又得罪一幫人。”


    楚雲生本來在一邊聽著,突然插了一句嘴。


    “段老師,您這話說對了!”


    韓玉瑤馬上意識到,這是楚雲生在內涵她。


    “喂,你是不是在暗指我是個小狐狸,你說說看我哪裏狡猾了?本來就笨的要死,才會被你騙!”


    楚雲生笑著搖搖手:“你不是小狐狸,是隻狐狸精!”


    韓玉瑤立即掐了楚雲生幾把,想發怒卻總是笑出聲來。


    段如金哪裏吃得下這種狗糧,沒好氣的把頭偏到一邊。


    “狐狸精”這個形容詞在八十年代可是對女性的最大侮辱之一,可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個徒兒傻乎乎的反而有點喜歡。


    “你們倆等會兒去房裏鬧!”


    段如金把筷子一撂:“玉瑤,把你的通知書拿給我看,也不知現在醫科大的錄取通知書還是不是原來的老版本?”


    韓玉瑤立即安靜下來,吐了吐小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幾句話。


    聽完韓玉瑤說的事,段如金的手都有點抖。


    “你們兩個的心可真大!”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錄取通知書都被人拿走了,這兩個人還笑笑鬧鬧跟沒事人一樣。


    “這不是有您和高老師在嗎?我們有您兩位撐腰還怕個什麽?”


    段如金下意識的又抿了一口酒,接著皺起了眉頭,他實在受不了喝入酒精飲料的味道。


    “我想了一下,以高老頭的身體應該能經得起你們搞的這個驚喜……。”


    好嘛,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師,段老頭肚子裏也是壞水一堆。


    他笑眯眯的轉轉眼珠子。


    “我明天坐火車迴京,先使喚那個韓玉瑤一段時間,等你們兩個到了再說。”


    “對了,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動身?”


    楚雲生和韓玉瑤對視一眼。


    楚雲生摸了摸腦袋:“之前做了一個項目,高老師幫我申請了三千塊錢,我這等錢郵到了,就領著玉瑤一路旅遊過去。”


    段如金有點羨慕搖頭:“年輕就是好啊!”


    酒席一直喝到晚上接近九點才散夥。


    第二天一家人迴到城裏,因為紡織廠投產在即,韓建國兩口子又忙碌起來。


    楚雲生兩口子把段如金送上火車的臥鋪車廂,直到火車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兩人才牽手離開站台。


    其實他們兩個哄騙了段如金,高老師匯來的那筆錢他們早一天就收到了。


    兩口子根本不是想遊山玩水一路北上,出門之前他們就已經和家人道過別,隻是行李扔在韓玉瑤的空間裏。


    兩人轉身就來到一輛南下的火車前驗票上車。


    他們兩個準備趁著報到之前去南方轉一轉。


    深城剛開始建設,珠港的經濟正在騰飛。


    小兩口手裏現在有五千多塊錢和十根金條,當然不能放棄這一個多月的寶貴賺錢時光。


    南下的火車很擠,兩人因為送段如金的緣故上車有點晚,沒搶到座位,隻能窩在車廂與車廂之間的過道裏。


    不過有的楚雲生的強壯身體護著,兩口子成功占據了一個角落。


    韓玉瑤躲在楚雲生兩個臂膀撐出來的空間裏,也不知在樂些什麽,笑著用手指在楚雲生胸膛上寫字玩。


    火車叮裏哐哐的走走停停開了三站,天色已經變黑,他們身邊的人也少了一些。


    八十年代的火車入夜了是要關燈的,車廂裏已經一片漆黑。


    韓玉瑤拉著楚雲時趁人不注就進入空間,兩人在空間裏待了兩天,又在快到站的夜裏趁人不備跑出來。


    幸虧她能感應消失點周邊的情況,否則這個年代的火車上又會流傳出一起詭異的故事。


    到了花城,兩口子馬不停蹄的坐車出城,在一個荒無人煙的角落下了車。


    雖然現在的深城還在建設之中,很多地方還是鄉間原貌,但去深城卻已經需要特別的介紹信或通行證。


    沿途都有巡邏的民兵或者幹部。


    尤其是去年珠港宣布即捕即解政策後,內地出現了一段逃gang潮。


    所謂“即捕即解”,就是英倫珠港政府變更了對待逃港大陸人的領證政策。


    隻要你能遊到珠港,沒有在當天被警察發現,第二天就可以去申領居民證。


    很奇葩的政策!


    楚雲生從韓玉瑤的空間裏拿出一輛二八大單車,載著媳婦兒就在鄉間路上一路飛馳。


    他一口氣騎了六個小時,時間已經入夜,他們才看到了一片燈火通明的巨大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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