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鄭明珊反應激烈,「不要報警……求你,不要報警。」


    「那我幫不了你。」


    謝璟堯斂睫,漆黑的眸子靜靜盯著她,冷漠、譏誚、嘲弄。


    一眼便將她看穿。


    鄭明珊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轉而向顏憶求助:「顏姐……」


    顏憶深色無波,兩人就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演。


    鄭明珊感到無力。


    她的臉色愈加蒼白,強撐著站起來,發著抖,虛弱道:「璟堯哥,你在怪我嗎?」


    「是不是楊若靈跟你說了什麽?」


    「不是的!是她套我的話,我不是故意的……」


    「看在我以前幫過阿姨的份上,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


    圖窮匕見。


    她終於露出了最終的目的。


    謝璟堯勾唇輕笑,將手機遞給她。


    「為了讓我原諒你,你故意找人撕了你的衣服,嗯?」


    屏幕上,周力輝發來的視頻。


    鄭明珊仰起脖子,對著一個男人不耐道:「掐的用力點,否則他不會信的。」


    鄭明珊腦中轟然一聲巨響。


    謝璟堯懶得再看她,背著顏憶直接轉身。


    鄭明珊絕望地看著,看他如何溫柔而細緻地對待那個女人。


    卻將狼狽不堪的自己丟在這泥濘的角落。


    她終於撕下麵具,厲聲質問他:「她到底有什麽好?!」


    「謝璟堯,你迴來!你信不信我去爆料,你強·暴我,我身上的傷都是你弄的!」


    「你不要我,那我就要你萬劫不復!」


    謝璟堯腳步不停,不為所動。


    顏憶卻蹙了眉。


    可真是不撞南牆不迴頭啊。


    「停一下。」她道。


    謝璟堯腳步立刻停駐,他輕聲:「跟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顏憶笑了下,又去捏他耳垂:「快點。」


    謝璟堯皺著眉轉身。


    鄭明珊一怔,旋即,臉上出現狂喜的神色,喃喃道:「你……」


    顏憶勾唇:「鄭明珊,有件事我要問問你。」


    「我和謝璟堯離婚之前,我去我們之前的婚房找過他一次。」


    「他和你在一起,你問他,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替身。」


    謝璟堯身子微微一僵。


    顏憶安撫地輕揉他耳垂,她平和道:「這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既然我們三個都在,那麽就互相復盤一下吧。你覺得呢?」


    鄭明珊神色一怔。


    她萬萬沒想到,顏憶會突然提起這一茬。


    她嘴唇微動,正要張口。


    謝璟堯忽然將顏憶放下來,捧著她的臉,慌亂道:「我可以解釋。」


    顏憶抬眸,靜靜看著她:「好。」


    那天,他喝了個爛醉。


    女人身上淡淡的橙花味襲來時,他心頭一陣狂喜。


    謝璟堯猛地睜開眼,眼前女人的臉朦朧而不真切,在他眼前晃動。


    但那熟悉的香味就這樣縈繞在鼻端。


    「顏憶?」他試探地輕喚。


    女人輕輕「嗯」了一聲,甕聲甕氣地,似乎剛哭過一般,讓他有些無從分辨:「是我。」


    「你……」謝璟堯心尖發顫,「你來找我……」


    他話音未落,她忽然匆匆打斷了他。


    「謝璟堯,我剛才遇到鄭明珊。」


    謝璟堯微微一怔,酒精讓他的大腦反應變慢,他不懂顏憶為何突然提起鄭明珊。


    「她怎麽了?」


    女人似乎偏了下頭,向外看了一眼。


    而後,她忽然跪在沙發上,湊近他,嬌嗔而抱怨地:「你就那麽愛她?」


    謝璟堯怔了一瞬,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冷冷道:「我怎麽可能愛她。」


    女人又說:「我發現她的眼睛和我有點像,你是不是把她當成我的替身啊?」


    謝璟堯用力地迴想了一下鄭明珊的長相,可腦中一片空白。


    鄭明珊那張臉,可有可無,他從來都沒有費心記下過。


    什麽東西,也配和顏憶相提並論?


    「她?」他幾乎有些輕蔑,「像個幾把。」


    女人唿吸一頓。


    旋即,她慢慢湊近他。


    橙花味越來越濃了,謝璟堯眸底映照出她的臉。


    他悚然一驚。


    不是顏憶!


    他心底戾氣突起,猛地抬手將女人掀翻,神色陰鷙而沉鬱。


    一腳踹了下去。


    女人一聲悶哼,緊緊咬著牙,顫聲:「我是顏憶,你……」


    「滾!」他身子微晃,抬手支住了牆,「你配嗎?」


    鄭明珊落荒而逃。


    第二天,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麽、說了什麽話,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但他在地上撿到了鄭明珊匆忙間落下的學生證。


    再次見到鄭明珊時,他和顏憶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


    他問鄭明珊,那天發生了什麽。


    鄭明珊卻突兀地向他表白了。


    他直接地拒絕了她,並在這時,決定將她送出國。


    顏憶聽完,總算有幾分釋懷。


    她淡淡笑了下,看著臉色蒼白的鄭明珊:「好手段。」


    鄭明珊臉上終於露出了頹然。


    她死死盯著顏憶:「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他,憑什麽!你憑什麽!」


    顏憶挑眉輕笑:「既然這麽不知悔改,那我就再送你一份大禮,你可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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