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79.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陰霾四合,天氣淒涼。


    福遠山不免感傷齊妙妙偏偏在乍暖還寒最難將息時候不好,不然總有辦法調養!


    不久前在夏王宮,那日正是處暑。


    她神采奕奕、容光煥發,與丫頭們製了無數柚皮燈,將之一一懸於鳳陽閣屋簷上、燭台邊,等天一抹黑便點上。


    柚皮燈讓鳳陽閣看上去柔和了不少,中和了那華麗宮殿的冰冷。


    如此勞師動眾,無非就為應個景罷了,何必?


    他當時便與她說:“困於宮中,再多的燈亦點不亮前方的路。”


    他還是想拖她迴府,不願她在宮中拋頭露麵。


    豈料她忽閃著眸子,淡笑著說凡事開心便好。


    “開心便好?!”


    鬥轉星移,時移世易。


    才隔半年而已,他卻和她困在偏遠的客棧裏。


    抱著血淋淋的她,他哪裏開心得了?


    “開心乃天底下最易,亦最難之事!”


    他意思是齊妙妙說的“開心便好”太天真、太簡單。


    “侯爺要求別太高嘛……”齊妙妙依舊倔強,堅持己見,“活簡單點不好嗎?”


    “對,你簡單,頭腦簡單!”他用手指彈她腦門,“為了醫好本侯爺竟竟毀了自個兒,你個癡女子!”


    他說話帶著氣,仿若如此她便能“幡然醒悟”,不去做那傻事、蠢事!


    “你是我打殘的,自當盡心竭力救助了,不然我寢食難安。”


    “盡心竭力亦得進退有度才是!”


    “哪裏估得到?本來隻是隨便試試,結果……”


    “估不到不做便是,現在可好了!差點沒命!”


    衣裙上那灘鮮紅讓他不寒而栗。


    是外傷還是內疾?是輕微還是嚴重?他沒底。


    依藥老所言,大約是婦人那檔子事,他不好詳問。


    但想著他與她曾有夫妻之實,分娩福祿壽喜他又不在身邊,還是因為他引發了金巧兒嫉妒,差點一失三命,如此鬧下了病根!


    福遠山越想越懊惱,唉聲歎氣,但轉念想到她是出於本能犧牲自己救助於他,又不免開心。


    當真開心便好了。


    “齊娘為本侯爺而傷,本侯爺卻無能為力,實在羞愧!


    但齊娘若非對我有情,何苦舍身試藥?”


    齊妙妙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解釋說:“我的確對侯爺有情,但是友情、親情,不涉其他,侯爺思慮過甚了。”


    “滿口胡言!”福遠山不信,篤定她對他一片深情。


    “常言道,強扭的瓜不甜。現今‘襄王有夢,神女無心’,不如放下。


    這麽些年過去,侯爺既從邊疆退了迴來,在朝廷任職,雖說是閑差,但何求沒有美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天下美人如雲,卻非本侯爺想要的那一個。”


    “得不到的自然最妙。侯爺莫太執著了。”


    “好吧。”福遠山歎道:“不求其他,但求齊娘能迴府照顧福祿壽喜兩個孩兒。”


    他還在打這個主意。


    齊妙妙嗔道:“搞半天侯爺在找免費月嫂,恕難從命。”


    “無規矩不成方圓,真正的自由必定有所約束。”福遠山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尊重不同地界承襲不同的習俗,但相夫教子還是一個女子最本質的任務。”


    齊妙妙聞言眉頭緊蹙,抬手一拂衣袖,揚起一陣風,顯得對福遠山所說的十分厭惡。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齊妙妙似是被觸及了逆鱗,高聲道:


    “即便世代相傳的亦難免有錯處,難不成老祖宗皆是聖人?


    糟粕為何不可以丟之、棄之?!


    為此香消玉殞的女子還不夠多麽?


    婦人便該一輩子為丈夫與孩兒犧牲?”


    福遠山又說齊妙妙一肚子的歪理了,“丈夫與孩兒便是為人婦者、為人母者最大的幸福所在!”


    “我看我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話不投機不打緊,關鍵要能求同存異。”


    “無聊!”齊妙妙掙脫開福遠山的懷抱,“不能滿足那些條件免談!”


    條件——休了金巧兒,娶她作正室,遣走姨娘,承諾今後不再納妾。


    如此種種,齊妙妙知道福遠山做不到。


    如若她拋棄金巧兒,他的糟糠,恐怕在夏國朝廷裏都不會容忍這樣的臣子。


    他的仕途會因此堪憂!


    “做不到別勉強。”齊妙妙聽到了扣門聲,應是鼎勝男買好了新衣裳前來了。


    她應聲下榻開門,來者卻把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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