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雲竹的女子用一根淺白色的髮帶纏繞起滿頭的烏髮,黑白相間的長髮飛揚在風中,隻見到她颯颯英姿的背影。


    「籲……」


    聽到身後之人說話,她用力勒緊韁繩,迴頭看了那人一眼,語氣寵溺道:「也罷,那就到前麵小溪邊休息一下。」


    一眾弟子全為手持短劍的綠衫女子,明眼的武林中人一看便知她們就是江湖中唯一盡數都是女子的門派——魅剎。


    鼻尖上有痣的姑娘看起來年紀最小,應該是她們門派中的小師妹。


    雲竹把馬背上取下的水囊遞給了她,麵帶擔憂道:「這次來傲峰穀,不知能否藉助其他門派的力量討迴本派的金縷軟甲。」


    「師姐放心,雲瑤相信濮陽掌門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女子信誓旦旦地表示道。


    「你啊,總還是不知江湖險惡……」雲竹不知如何向她這個小師妹道明各派之間的利弊。


    各門各派表麵上說是共同對付魔教,實際大都還是因為月無痕手裏的那把寒月寶刀。


    有寒月刀在手,一統江湖便隻是遲早的事。


    何況江湖百年傳言,得寶刀者得天下,人的貪慾之心又怎會停止。


    魔教橫行江湖多年,也沒見各門各派如此積極,怎的一聽說那把寒月刀落在了月無痕手裏就都坐不住了。


    她們魅剎派並不想參加這場各懷鬼胎的武林大會,可本派寶物金縷軟甲不得不尋迴。


    雲竹坐在小溪邊的一塊幹淨的棱石上,看著水中的倒影,小聲說道:「雲華師妹去了琅州,發現許、劉兩家早已被人滅門,暗中傳信的人也不知去向,到底會是誰將掌門的金縷軟甲盜走,又交給鏢局護送?」


    雲瑤支著頭,乖覺的蹲在她身邊,「雲竹師姐,你說盜走軟甲的人跟殺了鏢局的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雲竹對她的話有些意外,問道:「你為何會如此認為?」


    雲瑤把手放在水裏盪了一圈,慢悠悠的迴答道:「我想那人的目的應該就是殺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殺人劫鏢……」


    雲瑤不置可否的看著雲竹,兩人一時沉默不語。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金縷軟甲就可能不在月無痕的手中。


    魅剎派一向不與其他幾派相交,如此一來似乎有拉她們入局的嫌疑。


    就在她們休息的差不多準備繼續趕路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高聲詢問,「不知各位可是魅剎派的弟子。」


    雲竹起身望去,沒想到來人竟是驚雷門的大弟子楚萬心。


    此人雖是門中師兄可武功平平,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對於魅剎派的弟子其他人不識,可雲瑤鼻尖上的美人痣卻是叫他記憶深刻。


    楚萬心一眼就認出了雲瑤,他雙手抱拳,滿臉笑容的打量著雲瑤,說話顯得有些輕浮,「雲瑤師妹,多年不見當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雲瑤有些不悅的後退了一步,這人說話語氣叫她厭煩,分明年長不了幾歲,偏就一副高人一等的作派,雲竹師姐在前,也不知先向她問禮,實在是不懂規矩。


    雲竹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板著臉玩笑道:「楚師兄這模樣如狼似虎,可別嚇著我的小師妹。」


    「哪裏,這位師姐你多心了。」被雲竹的話噎住了,楚萬心不敢再與雲瑤搭話,沒趣的走到小溪邊假意打起水來。


    「別理他!」雲竹拉著小雲瑤就準備離開。


    楚萬心沒想到這次武林大會魅剎派居然來了不少弟子,看來金縷軟甲一事果然是真的。


    魅剎派一行女弟子在前,驚雷門幾名男弟子在後。


    淩雲派掌門穆塵前日就收到了魅剎派掌門鳳卿荷的飛鴿傳書,知道她的幾名弟子也來了傲峰穀。


    算算日子她們也該到了,穆塵推開丹爐房的門,叫來了自己的二弟子奚康寧吩咐他去穀外等候其他門派弟子的到來。


    「寧兒,你去穀外看看魅剎派的幾名弟子是否到了,她們是第一次來傲峰穀,萬不可怠慢了。」


    「康寧明白,一定照顧好魅剎派的各位師妹。」


    穆塵掌門為人正直,不苟言笑,雖對自己門派內的弟子嚴厲無比,可對其他門派尤其是魅剎派這種全是女弟子的門派就尤為寬厚包容。


    此人的性格就是典型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因此在江湖各門各派中頗有聲望。


    第6章 怪夢 月大教主要被吵死了,哈哈哈哈……


    素來早起的月大教主今日居然日上三竿還沒醒,教內的兩名婢女此刻正候在門外不知所措。


    她們嘀嘀咕咕道:「以往這個時辰教主應該早就醒了,今日也不知怎麽了?」


    「不會是昨兒練功累著了吧!」一名黃衣婢女小聲對旁邊的另一個姐妹說道。


    旁邊的婢女用肩膀推搡了她一下,低聲道:「要不你去……」,她話還沒說完,黃衣婢女連忙搖頭拒絕,沒有教主的命令,她可不敢擅闖教主的房間。


    「那我們繼續等著嗎?」兩人咬著耳朵說話,「教主他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日頭高掛還未去練功,這可是月無痕接任敕陰教教主後還從沒發生過的事情,兩名婢女自然是憂心忡忡。


    「你不想活了,胡說八道什麽!」


    就在黃衣婢女伸手捂住她身旁姐妹的嘴巴時,隻聽背後吱呀一聲月無痕房間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兩人頓時腿軟的跪倒在地,哆嗦著向走出之人行禮,「奴婢參加教主/奴婢參見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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