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沈漁濕身的整個過程,快到令人咂舌。


    唐離最後來了個幹脆利落的收尾,隻聽到杯子哐當一聲擺在桌上的聲音。


    等陸知行和沈漁反應過來時,唐離已經雙手抱胸了。


    “陸知行。”


    沈漁大叫一聲。


    “你管管你的女人。”


    這大冬天的啊,大年初一的晚上啊,在這室外啊,寒風那個蕭瑟,北風那個吹啊。


    沈漁凍的直哆嗦。


    “陸知行,你大爺的,老子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老子行的端坐的正,出賣兄弟的事情,老子沒幹過。”


    本寶寶也是有脾氣的!


    沈漁嚎完,再一哆嗦,就跟落水狗一樣,甩開了自己身上的水分。


    陸知行淡淡一笑:


    “這不挺好的嗎?她把你的結巴都給治好了,你該感謝她才對。”


    確實是不結巴了。


    唐離跟陸知行保持同款微笑,豪氣的擺擺手:


    “都是朋友,道謝就不必了,等會把單買了就行。”


    這都是些什麽土匪朋友啊。


    沈漁哭喪著臉:


    “陸知行,你到底管不管得了她?你是不是在家妻管嚴?”


    “不止在家,我在外也妻管嚴。”陸知行淡淡說道。


    行。


    沈漁認栽。


    “我請客,撐死你們倆。”


    吃飽就行。


    撐死這蠢事,誰幹?


    吃飽喝足後,唐離和陸知行默契的放下筷子擦擦嘴,然後把滿桌子的食物往沈漁麵前一推:


    “你點的,你多吃點。”


    沈漁含淚幹完了十串大腰子。


    然後才是言歸正傳。


    “沈漁,還得麻煩你件事。”陸知行開了口。


    正準備吃生蠔的沈漁,起身便走。


    “事成之後,她幫你搞定跟霍氏的那筆單。”


    霍氏?


    霍沉予?


    沈漁麻溜的迴轉身,坐下,繼續吃生蠔:“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我這人就喜歡麻煩,說吧,什麽事?”


    這人的臉,比翻書還快。


    陸知行剛要開口,沈漁像是想到了什麽,伸手擋住,喊停,看向唐離。


    “那筆單,你真能幫我搞定?”


    唐離整個身子往陸知行那邊微微靠攏,湊近,在他耳邊小聲問:


    “有什麽單是你盛榮給不了的嗎?非得霍氏?”


    陸知行迴她:


    “盛榮有個規定,談感情無生意,有利益無兄弟。”


    一切都得純粹。


    好吧。


    大話都說出去了。


    不能也得能。


    唐離硬著頭皮應下。


    大年初二淩晨一點,為了那筆單,沈漁拚了老命,把他朋友從溫柔鄉裏給拽了出來。


    兩個人坐在陸知行和唐離麵前。


    吳曉東一見到唐離,撒腿就想跑。


    被沈漁給拎了迴來。


    “坐好,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還能不知道唐離的大名?


    霍沉予的前妻啊。


    這是位祖宗,惹不起。


    但他想跑,不僅僅是因為她有霍沉予前妻的這個頭銜,還有她唐家二小姐的身份。


    他們百分百是想調查唐原的事。


    “關於唐原,我簽過保密協議,沈漁套過我的話,他知道,我是半個字都不會說的。”


    吳曉東先發製人。


    沈漁也表示:“我的確探過他的口風,緊得很。”


    這一點,唐離早有預料。


    她坐直身子,微微一笑。


    “吳總,保密協議存在的意義,是大家都想保住自己的利益,但假若有人因此不得利呢?你認為保密協議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唐離揚了揚手裏的保密名單:


    “這名單上的每一個人,我都會一一查問,我唐離不是什麽空手套白狼的主,所有有價值的線索,你們都可以明碼標價,有償提供。”


    先小小威脅了一把,再撒點好處。


    典型的給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沈漁忙不迭的點頭,並說道: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我一直想要跟霍氏簽的那筆單,唐小姐已經幫我搞定了。”


    背靠霍氏好乘涼。


    吳曉東很震驚,看向沈漁的時候,雙眼充滿了疑惑,仿佛在問,這女人都變成前妻了,還能有這麽大的能耐?


    既如此,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吳曉東也表示:


    “霍氏新拿的那塊地,處於地鐵口,地段好,未來人流量肯定多。”


    見吳曉東還有些扭捏,沈漁幫他說:


    “他想把公司的新址搬去那裏。”


    果真,商人重利,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唐離果斷應下:


    “好,沒問題。”


    此時,夜深了還沒睡的大冤種霍沉予冷不丁的打了兩個噴嚏。


    一想二罵三感冒。


    看來是有人在罵他了。


    大排檔裏。


    唐離和陸知行配合默契。


    一個唱紅臉。


    另一個就唱白臉。


    陸知行笑問:“現在就看吳總能不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了?”


    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吳曉東想了想:


    “那天唐總多喝了兩杯,紅酒後勁雖大,倒也不至於醉到唐總那個份上,我當時去洗手間,看到唐總踉踉蹌蹌的奔向若水間,門開後他進去沒幾秒就被人推了出來,隨後若水間的門就被鎖住了,裏麵的人再沒把門打開過。”


    若下酒莊的休息室,每一間都有個好聽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唐原曾經向人求救過?”


    陸知行準確捕捉到吳曉東話裏透露的線索。


    吳曉東點頭。


    “若下酒莊的休息室分為兩層,上層是貴賓區,下層是休息室,貴賓區供客人談生意,休息室是給人緩衝後勁的,當時下層的四個休息室,每一間都有人。”


    那麽,查清楚誰在若水間休息,就能知道唐原曾向誰求救過。


    “你確定唐原隻求助過若水間?”


    如果每個房間都有人。


    唐原應該挨個房間求助才對。


    吳曉東十分確定: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隻看到載物居的人正好關上,後來在大廳,聽人說載物居出事了。”


    “還能想起別的來嗎?”陸知行又問。


    吳曉東搖頭:


    “沒了,雲溪的反應特別快,第一時間封鎖了載物居。”


    不對。


    既然四個休息室都有人,那其餘三個休息室的人,應該能聽到林依雲的求救聲。


    可雲溪說她是接到林依雲的電話,才趕過去的。


    但那時的林依雲,已經聲嘶力竭。


    等唐原徹底昏睡過去後,她才拿了唐原的手機用指紋解了鎖給雲溪打的電話。


    那麽當務之急,是查上善閣,若水間,還有厚德軒這三個休息室裏,當時都有什麽人在。


    唐離盈盈一笑,對吳曉東說:


    “答應吳總的事,三天之內我會辦妥,今晚有勞了。”


    等吳曉東走後,陸知行還在分析。


    唐離卻直接說:


    “你這拳頭還有力氣嗎?”


    左手不行,受了傷。


    但右手還可以。


    “走吧,今晚去探一探周列的金屋。”


    唐離起身。


    陸知行秒懂。


    但沈漁還一臉懵:“去找周醫生做什麽?”


    人在最危急的時候,自然是找最信得過的人求救。


    但周列卻眼睜睜的把自己的兄弟給推開了。


    見死不救,該打!


    四十分鍾後。


    淩晨三點半。


    周列被敲門聲鬧醒,迷迷糊糊的去開了門。


    入耳便是一句:


    “你好周醫生,你有個揍了麽訂單已送達,請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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