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騎兵雖然撲向了淳於瓊,奈何自己也是重傷之身,僅僅靠近其右肩時就被淳於瓊踹出數米。將煩人的騎兵踢開,淳於瓊迅速調轉馬頭,就耽誤這一點時間,張飛已經跑出他四五個身位了。


    後方袁軍眾將追堵,前方中陣兵卒也蜂擁而上。已是腹背受敵的張飛卻一臉沉靜。胯下戰馬沒有絲毫停留,距離袁紹所立高地已經不足五十丈了。


    緊跟著張飛腳步的眾騎兵們,同樣不好受,沒有張飛那等本事的兵卒,幾乎個個身上都帶著傷。不但如此,人數也是銳減半數不止,原本的數千人如今隻剩千餘騎。


    “袁紹,你今日死定了!”手中丈八長矛連刺三名兵卒,張飛再次向前挺進,周圍的步卒隱隱都有後退之意。原因無他,隻因為眼前腳跨黑馬的將領實在太厲害,成百上千人都攔不下他,眾兵士可不想上去找死。


    此刻袁紹的臉色不但陰沉,同樣帶著幾分懼怕。許久不曾親自領兵上戰場的他,似乎已經不是當初黃巾亂起時奮勇殺敵的大漢好男兒。端坐在坐騎上,右手緊緊握著腰間寶刀,低顫著開口道:“眾將何在,一齊殺了張飛!”


    聽見袁紹所言,一旁數將臉色閃過幾分猶豫。張飛的勇武他們可是看在眼底的,從數裏外的敵陣中殺出,一路穿過戰場殺至本陣,沒有任何人能攔下他的腳步,此刻出戰自己性命可有保證?就連小卒都懂得保命,這些混到了將軍位的家夥如何會不懂。


    幾息過後終究有人策馬衝出,在衝出之時,這員戰將心底也在暗道:“張南他們都沒有什麽危險,我隻要不碰上張飛就好了。”原來在策馬衝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有了打算,不去對付張飛,擊殺他身後的騎兵就好。


    有這種想法的人還是不少,隻不過沒有他動作快罷了,一個唿吸之後,又有三位袁軍戰將衝出。張飛冷眼看著衝向自己的四員戰將,冷笑著繼續收割周圍兵卒性命,就在雙方距離五步以後,突然夾緊馬腹。胯下坐騎會意,前蹄重踏後躍至一人高的高空。


    “死吧!”雙眼早已殺的通紅的張飛一聲暴喝,長矛向下猛刺,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戰將,隻能看到一個黑點穿透自己的喉嚨,隨即眼前漆黑一片死在戰馬上。


    張飛胯下駿馬似乎在這一戰中也有了不小進步,原本隻善奔跑的它居然四蹄連踏,將已經被刺死的戰將與其胯下黃鬃馬踩翻在地,骨頭的碎裂聲自然是免不了。


    領頭戰將死了,後麵三位很默契的勒馬停步,這卻是十分可笑的一幕,原本他們可以趁著張飛落地不穩時出手進攻,可是就因為心底的一絲懼怕,將大好機會白白浪費。


    “既然來了,都去死吧!”張飛的雙眼掃了眼身前三將,似是看死人般的目光一一點在幾位戰將身上,口中輕吐一句,胯下戰馬再次如雷般迅速追上。


    “刷”第一個人頭高高飛起,鮮血落下時張飛卻已經出現在另兩名袁軍戰將身前。手中長矛做棍掃,蛇信般的矛尖劃過兩位戰將頸脖,二將不可置信的伸出左手撫在頸脖處。奈何手掌雖然寬厚,卻依舊擋不住向外噴張的鮮血。


    ‘嘭嘭嘭’三聲,先後四名出戰的將領就這樣一招也沒接下,便倒在了張飛的鐵矛上。而此刻,張飛距離袁紹也隻剩十餘步的距離。


    “主公,張飛此人萬軍難擋,速撤,再出撤主公性命堪憂。”或許是真正擔心袁紹性命有危險,但更像是自己怕死,郭圖見張飛越來越近後連聲催促著說道。


    張飛在百丈外如何英勇,袁紹看上去不過是覺得此人是員悍將。但看見張飛在自己眼前殺了自己帳下四名將領後,袁紹此刻滿臉都是懼意,郭圖的話對他來說當真是一道福音,當即說道:“撤,暫退迴營!”變說著,慌忙的調轉馬頭迅速向高地的另一麵撤離。


    袁紹可以撤退,但周圍兵卒卻依舊守著高地,雖然此刻他們已經毫無戰心。當袁紹領著一幹文武迅速後撤時,張飛才帶著身邊不足千騎的兵馬殺入高地,並試圖向前追擊。


    “鳴金,收兵!”張飛倒是窮追不舍,但一直在己方陣地緊盯著戰局的許攸在看到對麵高地已經被張飛占據後,連忙下令道。同時全身都一陣輕鬆,這一戰,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收兵的金響傳出數裏外,張飛停下戰馬冷眼看了看周圍兵卒,一幹袁兵哪敢與張飛這個殺神對視,見張飛不再動手,一個個的蜂擁衝下高地。


    “走,迴營!”張飛低沉的聲音傳遍周圍數百騎,這一場大戰勝的不容易,甚至可以說談不上勝利,僅僅是僥幸的令袁紹撤退罷了。


    袁紹已經離開,張南等人雖然極不甘心,但也沒有在此刻繼續打下去,雙眼緊盯著張飛,帶著繼續不甘,迴撤向自家主公撤離方向靠近。而戰場中的文醜此刻也知道張飛擊退了自家主公,苦笑一聲帶著身邊兵卒撤出戰圈。


    與文醜苦戰的徐晃此刻也不好受,雖然個人實力較之文醜要強那麽一點,但因為麾下兵卒數量遠遠少於袁紹,一直都處於劣勢,就連自己身上也多了幾道刀傷。就這麽一副樣子,徐晃便是想留下文醜也有力不逮,隻能默默的注視著袁兵消失在自己眼前。


    張飛慢慢從高地退迴了戰場,此刻戰場也僅僅剩下徐晃及钜鹿兵馬,橫屍遍野的場景顯得十分淒涼。徐晃眼尖,看到張飛那不停顫抖的手臂,上前笑道:“益德此戰居功至偉,以一人之力逼迫袁紹撤兵,我等能夠保命皆賴益德之功。”


    “張將軍威武,張將軍威武!”生命得保的眾兵卒毫不吝嗇自己的氣力,將大戰結束後,自己僅存的那麽些力氣全都用在唿喊上,登時整個戰場都充斥著歡唿聲。


    此刻戰事結束,張飛的雙臂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之前殺的痛快了,此刻便是想要抬起手臂都十分困難。倒是一旁的徐晃明白張飛心中隨想,高舉手臂示意兵卒息聲。


    歡唿聲漸漸降下,張飛環視著周圍幸存的兵卒,低聲道:“這一戰,不是我張飛一人的功勞,是我們所有人的功勞。麵對數倍的敵軍,你們沒有一絲退縮,麵對來犯敵將,也是你們英勇奮戰。沒有你們,今日這一戰便是有一百個張飛也死光了。”


    “清掃戰場,將死去的兄弟,厚葬!”短短的吩咐一聲,張飛左手牽著被鮮血浸濕成血色的馬韁,緩緩走向己方大營。


    “叱”黑鬃馬似乎察覺到自己主人心情的低落,上前兩步拱了拱張飛手臂,並且打著響鼻。


    “倒是把你給忘了,夥計,跟了我快七年,還沒給你取個名字。”張飛左臂似乎恢複了點氣力,順著戰馬的鼻尖往上撫摸著,開口道:“今日一戰,某能有此建樹皆賴有你相助,現在我便賜你‘王追’之名!”


    “叱,啾”似乎很滿意張飛給自己取的新名字,‘王追’興奮的連連嘶鳴,若非被主人牽著,恐怕就要放開四蹄奔跑慶賀一番。


    “好一個‘王追’名騎,好一個猛將張飛。”此刻從遠處走來的許攸撫掌笑道:“今日一戰,益德虎將雄威盡顯。難怪主公常言益德是大漢少有的幾位可以忽視兵力強弱以克敵的將領,以往攸不盡信,今日,卻是佩服萬分。”


    張飛見到許攸,臉上也多了些許笑意,用著雙臂剛剛迴複的氣力,拱手抱拳道:“子遠先生,飛幸不辱命,將袁紹暫時喝退。”


    “走,我等一同迴營慶賀!”許攸當即捋須長笑,一是自己終究沒有敗在袁紹的陽謀之下,二來也是歡喜自己能與張飛這等當世虎將一同共事。


    一日之後,張飛與袁紹這一戰已經被廣泛傳開,特別是袁軍營內,到處都流傳著這一日張飛的殺神形象。與此同時,原本對袁軍而言十分樂觀的局麵,也因此發生了改變。


    “混賬,到底是誰在營內大肆傳播昨日之事!”作為四世三公的袁家年輕驍儊,袁紹無疑是極要麵子的。但昨日僅僅因為懼怕張飛一人而下令撤兵,卻是讓他臉麵掉盡。而今日一起來更是要氣得吐血,整個營寨內到處都在談論著昨夜‘戰敗’之事。


    有的說張飛是戰神,自己主公是打不贏的;有的說張飛是自家主公的克星,否則自家主公為何見了張飛就跑;更有甚者,幹脆說這一仗是沒法打了,趕緊卷鋪蓋迴家去吧。


    在這等人言壓力下,袁紹便是想要再次組織進攻,也是舉手無措,隻能在大帳內大發脾氣,要文醜等人把傳播這等消息的兵卒抓出來,殺了以儆效尤。


    “益德好生厲害,居然以一人之力將袁紹逼的不敢出營。”傳言都是越穿越邪乎,當戰後第二日消息傳至周邊時,已經從趙國出兵的高覽羨慕的連連稱讚。


    “益德與子遠總算沒將營地給丟了,我等的計劃也可以繼續實施下去,高將軍,這兩日我等還需按捺住,等待時機。”生怕高覽被張飛的戰績刺激的忘乎所以,一旁李曆開口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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