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能如此輕鬆,張頜卻不行。這一次冀州大戰絕計無法避免,而他要麵對的便是渤海城與城內眾多的兵將。見郭嘉似乎還沉浸在酒精當中,開口問道:“奉孝此來何事?莫不是酒水又喝幹淨了?”


    “俊乂這是說哪裏話,如此危急時刻嘉怎會貪杯。”邊說著,一個酒嗝打出,惹得帳內滿是酒味。看到張頜已經有發怒了,郭嘉連忙開口:“將軍可曾知道,此次冀州大戰,自己的任務是什麽?你我具體該如何做?”


    張頜想也不想,隨即開口道:“自然是穩穩守住河間,不讓渤海兵士有一絲可乘之機。”


    聽完張頜所言,郭嘉先是點頭,然後有緩緩搖頭,低聲道:“將軍對主公之忠義,實在令人高看。可說道如何對敵,將軍之言卻非良策。以嘉之見,一旦前方有戰事傳迴,將軍即可領兵至南皮城外,將渤海前往魏郡的必經之路給堵上。”


    “奉孝此言何意?”張頜沒能完全明白郭嘉之意,忽而開口問道。


    郭嘉走至案桌旁,指著畫有全冀州地形的軍事地圖,開口說道:“俊乂,如今南皮駐軍兩萬,若城內兵馬調動,你我在這可能攔下?你來看,魏郡兵馬本就不少,加之袁紹親率洛陽兵馬趕來,單靠益德等人防禦已是十分吃力。”


    郭嘉這麽一說,張頜也立馬明白了。整個渤海兵馬不少,便是調出一萬兵馬,也能據城而守。可自己是萬萬不能讓渤海兵馬插手前方戰事的,張飛等人麵對的壓力本就不小,加之主公也無法及早相助,若在讓渤海兵馬進入魏郡,那這場戰事將麵對極為不利的局麵。


    張頜感激的點了點頭,若非郭嘉出言,自己肯定是死守著河間不放,哪會想到出兵渤海。當即開口道:“奉孝之言,頜明白了。我這就廣派哨探出去,緊盯魏郡兵馬的一舉一動。”


    就在張頜開始為出兵渤海做準備時,紮兵在魏郡與钜鹿之間的張飛,卻是迎來了一位袁紹軍中的使者。“你家主公有何話要你代傳?”張飛是十分痛恨袁紹的,幾次三番的與自家主公作對,若非‘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現在早就動刀了。


    離張飛不過十餘步距離的袁軍使者麵露笑容,開口道:“在下郭圖,添為行軍軍師,此次奉我主袁本初之命,特來相告爾等,我家主公願助中山太守討賊,還望將軍把道讓開。”


    “讓道給袁紹?”張飛帶著幾分冷笑,低沉說道:“他袁本初是何心思某豈能不知?迴去告訴你家主公,想要過去盡管來攻便是,我張飛就在此地候著!”


    “張將軍當知時務,我主世家顯赫,手中兵馬更是比你多出數倍,你有何能耐擋住我主去路?不若由圖引薦,我主最愛將軍這般的將領。在東都洛陽為將,豈不比在此地痛快?”


    為將多年,張飛的脾氣卻是改了不少,聽完郭圖所說後,冷聲說道:“來人,把他給我扔出營去。”說罷負手背過身去,他怕自己再對著郭圖就會忍不住動手了。畢竟他當初可是連天子使臣都敢割耳朵的家夥。


    郭圖還是第一次碰上這種大丟臉麵的事情,被兩名兵卒拖出大帳後,口中仍然叫囂道:“張益德,你等著瞧,我主帳下兵馬必定要踏平了你這破寨!”


    “該死的袁紹!”一拳頭砸在支撐大帳的巨木上,張飛卻是隻能如此發泄一番。一旁徐晃搖頭勸道:“管他郭圖作甚,我等隻需牢牢將此地守住,你袁紹有再多兵馬又能如何?”


    早已迴到軍中的許攸也捋須笑道:“公明所言甚至,益德還是留下氣力,來日與袁紹大戰一番!我等有精兵上萬,袁紹想攻可不容易。”


    郭圖被趕出營寨後就在思索如何讓張飛吃苦頭,迴到袁家大營,更是將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諸如‘張飛完全不把主公放在眼底’、‘他叫囂著要讓主公有來無迴’之類的言辭更是小兒科。幾句話下來,就是帳內袁家將領都怒了,更別說袁紹這個主公。


    兩日後,一篇檄文很快便從袁紹營內傳出,飛往大漢各地。而這篇檄文的主要內容,便是說甄堯與黑山賊有勾結,而且看上去‘證據’確鑿。


    從黃巾之戰張燕屢次從甄堯手中逃跑開始寫,之後又說張燕領兵進犯幾乎沒人鎮守的兵卒居然會撤退,這一切無不說明了甄堯與張燕其實關係匪淺。


    而如今甄堯與張燕對峙於常山,更被其寫成是兩人共同的陰謀,為了揭開甄堯的正麵目,她袁紹決定領麾下兵馬,殺入甄堯治下,讓其俯首認罪。


    “袁本初顛倒黑白,真是氣煞我也!”張飛最為距離袁軍最近的一方大將,檄文傳出後不過大半時辰便以清楚的知曉了其中一切。將手中兵卒遞上來的檄文細細一看,雙手的青筋便露出猙獰,之後整張檄文也被撕得破碎。


    怒火中燒的張飛如今是忍不下去了,沉聲說道:“傳我將令,今晚早些歇息,明日隨我攻向魏郡,生擒那袁紹。”


    “益德不可胡鬧,此時出兵便是中了那袁紹之計!”許攸見傳令兵領命就要走出軍帳,連忙伸手攔下,急聲道:“此刻袁紹就等著你先挑起戰事,隻要你先動手,主公與張燕合謀一事變酸坐實了。”


    “子遠先生所言不假,益德,萬事皆為大局考慮。”徐晃雖然也不恥袁紹這種倒打一耙的行為,但他總歸沒被憤怒迷上雙眼,頭腦依舊清醒。


    正如許攸所想,檄文傳出後,袁紹並不急著動兵,反而靜靜地等了三天,為的就是引誘張飛先挑起戰事,讓自己的討逆檄文更能站得住腳。可惜三天時間過去,張飛的營寨卻沒有絲毫動靜,倒是這檄文已經越傳越遠。


    “沒有了陳琳,想不到袁紹帳下還有這等行文高手?”相比張飛,第一眼看到檄文的甄堯卻是冷靜多了,嘴角帶著點笑容,開口道:“而其想象力都不差,可以寫成一本故事了。”


    甄堯不著急,一旁卻有人急壞了。見自家主公還能有心思說笑,閔純開口道:“主公,袁本初如此詆毀,您還笑的出來?若是這篇檄文傳來,天下不知多少人傑將對主公產生誤解。”


    “你太看得起這一紙檄文。”甄堯笑著搖頭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絕不可能變成真的。他袁本初願意寫就讓他慢慢寫吧,我等無需對此事過多理會。”還有一句話甄堯卻是沒說:若真有人因為這小小的檄文便對自己或毋極有看法,那這種人甄堯也不會太在意。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甄堯開口說道:“對了,把這個檄文送幾份給張燕瞧瞧,讓他仔細看清楚,自己合夥人是如何出賣他的,哈哈!”


    “主公英明,此計甚妙!”一旁閔純眼珠直轉,恭維著開口道,而一旁甄霸兩人也是似懂非懂的點頭。


    且不提張燕在看到袁紹所寫檄文後暴跳如雷的場麵,巨鹿郡外,已經等待數日卻不見甄堯一方有任何動靜的袁紹終於開始動兵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大軍出征一天,所用糧草即便是坐擁司隸的袁紹供應起來也十分吃力,不可能一直讓兵卒閑置城外不動的。


    袁紹大軍一動,那便是五萬兵馬一齊前行,其中不乏裝備精良的兵士,雖然數目還不算太多。袁紹親自坐陣中軍,數萬兵馬很快便靠近了張飛所立營寨。


    “袁紹來了。”冷冷吐出四字,張飛低聲說道:“我等該如何做?是據營而守?或是主動出擊?”


    “我等隻有一萬五千兵卒,不可輕易出現折損。”一旁徐晃開口說道:“可如今袁紹新來,尚未立穩跟腳,卻是最好的叫陣時機。”


    許攸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點頭說道:“你二人無需多慮,二位將軍帳下兵馬以騎兵、弓兵為主,若要守住營寨,並非難事。”


    就在許攸三人正在商討如何拒敵時,張頜、郭嘉二人已經點齊兵馬趕往渤海南皮城外,而此時仍舊沒有一兵一卒從城內出來。


    南皮城內,顏良正在考慮自家主公傳來的檄文與計劃,可偏偏此時,一名探哨走進屋子開口道:“報將軍,河間兵馬逐漸靠近城池,如今已在西邊安下營寨。”


    “張頜他這是在找死!”聽到張頜居然將河間兵馬帶了出來,顏良不禁為其冒險行為吐出一句評價,忽而迴想起兵卒所說最後一句話,瞪著眼睛說道:“在西邊立寨,那豈不是要將我軍西進的道路給封死了?”


    “這可如何是好?主公才來信讓你我領兵前往魏郡助陣,如今卻被那張頜把路給堵了!”說話之人倒不是他兄弟文醜,而是暫代渤海太守一職的逢紀,自從年前袁家所有子弟都遷往洛陽後,他就成了渤海名義上的最高官員。


    “還能如何?將那惹人厭的張頜殺了便是!”顏良右手摸上自己懸在腰間的寶刀,冷聲說道:“你且在城中主持政務,這張頜就交由某來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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