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秋寧打量這個周秘書,看上去頂多30歲的樣子,蕭舅舅今年近50歲,看來有錢,年齡從來都不是問題,也沒有任何的代溝。


    不過從蕭嶼凡驚訝的眼神來看,他並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


    蕭媽媽對“外人”的態度都差不多,看搭不理,仿佛他們以後都是怎麽來,怎麽走的,過眼雲煙,沒必要搭理,也沒必要維係。


    蕭嶼凡示意她跟周秘書打個招唿,翟秋寧心領神會,笑著說:“周姐姐,你好。”


    周秘書笑著點了點頭,蕭嶼凡就帶著她上了樓。


    到了樓上,她才覺得剛才的稱唿似乎有些不恰當,姐姐豈不是跟他們是一輩的,而蕭舅舅比她們高一輩。


    蕭嶼凡安撫她:“別介意這個,她在這裏讓我都有些驚訝,我一直覺得她不是我舅舅喜歡的類型。”


    “我不相信你舅舅沒有過喜歡的人。”


    他舅舅的情史算是他們蕭家的家世,不好在外人麵前議論,今天舅舅特地邀請她來,已經把她當成自己人了,蕭嶼凡在她麵前也不避諱地談起舅舅的情史。


    “舅舅曾經有過很喜歡的人,算是工作上的合夥人兼搭檔,我也覺得尚阿姨是非常適合舅舅的人,他們在一起大概有5年多,後來是尚阿姨先提出離開,當時舅舅很傷心難過。我那段時間在國外留學,尚阿姨還找過我,想從我這裏探探口風,為什麽舅舅隻戀愛,不結婚。”


    “我問過舅舅這個問題,他說做生意風險太大,也容易得罪人,一個人無牽無掛,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但我始終覺得這隻是一個借口,他對我的情感要求就是,找一個喜歡的人,兩人一定要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翟秋寧會不由自主地想,蕭舅舅會不會是因為錢而辜負了鄒玉,才想著終身不娶的,又或者擔心有天會東窗事發,連累妻兒,索性就不結婚不生孩子,一人做事一人當?


    不過隨即她又否認了自己的這種想法,商人嘛,都是重利輕義,一人賺來一人花,沒有後顧之憂,至於傳宗接代,迂腐的人才會堅持這種想法,每個人都隻能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生再多孩子,兩腿一伸,什麽都顧不上。


    翟秋寧說:“總體上說,我還是很敬佩舅舅的戀愛觀,給不了別人幸福就不承諾婚姻,現在有些男人就喜歡用婚姻把女人變成人生的墊腳石,把女人的價值耗盡之後,又說不愛了要離婚。”


    她想起了無良的前男友,心裏早就篤定她不是門當戶對的那個人,卻偏偏來招惹她,違心地說著天長地久的情話,當她沉迷其中的時候再當頭一棒,差一點就耗盡了她對愛的熱情。


    慶幸她遇到了蕭嶼凡,才讓她覺得,告別一段錯誤的感情是為了遇到一個更好的人。


    翟秋寧提醒他:“我知道你媽不待見我,我卻依舊堅持這段感情,是因為我看中你,我知道你會盡力的保護我,不讓我受委屈,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婚姻自己沒辦法做主,你就提早告訴我,不要用害怕傷害之類的借口來耽誤我就行了。”


    蕭嶼凡很誠懇:“我的感情我自己做主,如果有天我們分開了,那也是因為我們倆的生活觀念或是目標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為別的。”


    蕭嶼凡帶著她來到他曾經住過的房間,她有些驚訝,因為他的房間是這個別墅的主臥,論主人或是輩分來講,蕭舅舅才是最有資格住主臥的,她瞬間明白蕭媽媽那自豪的氣勢從哪裏來啦。


    蕭舅舅對待蕭嶼凡,比親兒子更親。


    他的房間比她想象的要簡單,簡單的實木家具,也沒有特殊的藏,滿架子都是書,她瞥了一眼,小說天文地理都有,看來他的知識麵還挺廣。


    翟秋寧提議:“我想看你的相冊,就是有小時候照片的那種。”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相冊,說:“這裏麵多是我十歲以前的照片,後來手機照相普及了,就沒人再去衝洗照片了。”


    她接過相冊,迫不及待地打開,第一張就是他的果照,而且是滿月照。


    他滿月的時候肉嘟嘟,一看眼睛就是知道是他,又大又圓炯炯有神。


    她故意笑他:“都不穿衣服,真惡心!”


    他白了她一眼:“這是沒滿月的時候,再說啦,現在沒穿衣服你不也看過了,你當時怎麽不說惡心!”


    她羞得滿臉通紅。


    從一張照片可以看出,蕭嶼凡小學念的是普通的小學,一上中學手,就轉到了市裏的國際學校,從發型到校服,都煥然一新,處處都透著有錢的範兒。


    有一張照片吸引了翟秋寧的注意,蕭嶼凡大概十歲左右,他身後是一排排整齊的洋房,不像是別墅區,更像是電視新聞裏看到的那種新農村,清一色的白牆黑瓦。


    她問:“這是什麽地方?”


    “我舅舅一個朋友的家,在廣東。”


    她突然想到炳叔說過盧深強說話是廣東口音,於是問:“舅舅在廣東呆過嗎?”


    “舅舅可能去過,但呆的時間應該不長,在外公還沒有生病的時候,他跟一幫朋友在廣西呆過,他這個廣東的朋友應該是在那邊認識的,我舅舅跟我說過,他在廣西的時候做工地太苦了,那裏又是邊境,就有人遊說他們帶毒,說帶一次能賺好幾萬,他差一點就動心了,還是朋友勸住他,才沒有誤入歧途。”


    她忍不住試探地問:“舅舅會說粵語嗎?”


    他瞬間明白她在猜測什麽,於是說:“如果一個人不是長期生活在某種環境裏,應該很難學會當地的語言吧,如果是一兩句模仿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要讓別人相信他是當地人,沒有個三五年是不行吧。”


    如果有語言天賦的人,說不定是可以的。


    翟秋寧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是安徽的,來自安徽一個小地方,說著濃濃的方言,她第一次聽,還以為是日語,結果班上有好事的同學模仿嘲笑對方。刻意的學了一兩個星期,說起來也有八分像,如果一個人有心為之,肯定會加倍的用心。


    蕭嶼凡問:“你在懷疑我舅舅就是盧深強。”


    她坦言:“我隻是作為旁觀者,會有一定的代入感,但我不會下結論,相比你舅舅,我更了解炳叔,他是個相當謹慎的人,沒辦法肯定的事,他決不輕易地說出口,他來跟你開這個口,是深思熟慮過的,應該是舅舅的某個行為觸發了他對於盧深強的記憶,他才會這樣執著,在沒有答案前,可以做比對,好奇心是破解一切謎題的動力。”


    蕭嶼凡苦笑了一下。


    單單從相冊來看,蕭嶼凡的童年跟舅舅相處的時間遠比父母要多,他生活中形成的觀念和習慣都是從舅舅那裏熏陶而來,如果舅舅不優秀,哪來優秀的他。


    翟秋寧合上相冊,感歎一句:“從你的照片冊就能看出你的人生是豐富多彩的,而我的童年寡淡無趣,說好聽點我是從大上海迴來的,也隻是念大學那幾年呆在學校裏,繁華的大上海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握住她的手:“以後我出去都帶著你。”


    保姆打斷兩人的談話,說蕭舅舅已經迴來了,請他倆到樓下去聊天。


    站起身的時候,翟秋寧有些緊張,蕭嶼凡輕輕握住她的手:“來的時候你還說我舅舅很和藹,這會兒怎麽又害怕起來!”


    蕭舅舅在樓下的客廳坐著,看到翟秋寧和蕭嶼凡下樓來,他立即站起來,笑著對她說:“上次吃飯的時候突然有事,走得太匆忙,都沒有好好聊天,今天特地讓小凡把你請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算是正式加入我們。”


    蕭舅舅的肯定讓她放鬆下來,再麵對蕭媽媽的刁難,她也有底氣了。


    蕭舅舅已經沏好茶,待她坐下,就親自為她倒上一杯,蕭舅舅說:“我聽小凡說你是做設計的,分公司的辦公室就是你設計裝修的。”


    她點點頭:“我把每一個作品都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重視,精雕細琢,力求做到最好。”


    “我就喜歡努力勤奮的年輕人,都說出名要趁早,其實人越早熟越容易成功,以後你也要好好督促小凡,你們共同進步。”


    這時,周秘書走過來在蕭舅舅身邊坐下,她對著蕭舅舅溫柔的笑著,似乎是想讓蕭舅舅在晚輩麵前承認她女友的身份。


    蕭舅舅卻是無動於衷,吩咐著:“你去看看飯菜好了沒有,如果做好了,就叫小英下來吃飯。”


    小英是蕭媽媽的小名。


    翟秋寧對蕭舅舅的興趣更濃,他雖然長得心寬體胖,但也不像是無情無欲的樣子,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懷,他竟然能坐懷不亂。


    她聽人家說過,不喜女色的男人,如果遇到心儀的人,絕對會至死不渝的深愛。要是誰被蕭舅舅深愛,肯定會非常的幸福。


    她一臉崇拜的看著蕭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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