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秋寧從來不知道蕭嶼凡這麽能打,她蹲坐在地上心驚膽戰,真害怕這幾個大漢把會讓他受很重的傷。


    但幾個迴合下來,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幾個中年大漢。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握拳那幾下看著像跆拳道。


    前台小姐姐趕緊打了110,剛打完沒多久,警察就來了,民安華福社區的派出所離這裏不遠。


    一行人被帶去了派出所,畢竟是那一邊帶人去誌願者服務中心鬧事,理虧,雖然挨了蕭嶼凡的打,但蕭嶼凡的臉上也有傷,雙方在警察的調解下,決定握手言和。


    翟秋卻不相息事寧人,她認為這年頭兇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如果握手言和,反而會讓他們輕看自己,堅持要追究到底。


    她心裏還有另一層擔憂,就是怕他們會繼續去找茬那個提供照片的誌願者,很顯然,他們誌願者團隊裏有內鬼,那個人向被舉報的商戶提供了證據的來源。


    蕭嶼凡把她拉到一邊:“大家都受了傷,讓他們賠償,如果他們不願意,大不了被挽留幾天,到時出來也是冤家路窄,今天他們已經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相信下次也不會再跟我起衝突。”


    他提醒:“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簽下和解書,翟秋寧扶著蕭嶼凡走出派出所,見他臉上擦破了皮的地方泛著血絲,心疼地說:“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有內傷怎麽辦?”


    “沒事,我自己有感覺。”


    他話音剛落,她就摸到了手臂上的傷口,疼得他倒了一口冷氣。


    他穿著衣服,能看到的擦傷也就在臉上,她非得讓他把上衣脫下來,看看手臂到底傷在哪裏了。


    迴到車上,他脫下上衣,手臂上淤青了好幾塊,輕輕一碰就痛。


    蕭嶼凡玩笑著說:“之前有去學過跆拳道,隻是沒有實戰機會,今天有了,看來也沒有教練說得這麽好用!”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話!”


    她非讓他去醫院檢查一下才放心:“上次我隻是崴腳就讓我在床上躺了七天,這次非讓你在醫院躺一個月不可!”


    他捱不過她,隻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去之前還覺得多此一舉,迴去弄點雲南白藥一擦就完事,結果醫生檢查後說他的右手骨折了,還給他打上石膏,他堅持不肯住院觀察,同意每天到醫院來輸消炎水。


    蕭嶼凡和那幫人打架的事傳到了誌願者群裏,很多人都在群裏@蕭嶼凡和翟秋寧,想知道他們被派出所帶去之後的情況。


    她在群裏報了平安,沒說他受傷的事,隻說事情已經平息了,大家遇到這種無理取鬧的事,還是希望大家能堅定自己的立場,不主動鬧事,但也不能畏懼。


    這次換翟秋寧照顧他了。


    他沒有拘束,反而很享受。


    她雖然不太會做飯,但預製藥卻很好用,什麽都是切好的,如果是紅燒類的,還配得有調料包,拿來按照上麵的程序依次放到鍋裏,味道也不差。


    “我受傷的是右手,拿不了筷子,隻能麻煩你喂我了。”蕭嶼凡張開嘴。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很願意把菜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裏。


    晚飯後輪到她收拾廚房,而他就愜意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說:“這才叫家的溫馨。”


    她白了他一眼:“你也溫馨不了兩天,趕緊享受吧。”


    晚上睡覺前,他說要洗澡:“今天打架的時候出了一身汗,臭死了,不洗睡不著。”


    翟秋寧幫他把牙膏擠到牙刷上,又把毛巾取下來放在台盆上,正要出衛生間,他高大的身材堵在門口,一陣壞笑:“我右手不能沾水,怎麽辦?”


    “你就把右手舉高高唄。”他那點小心思,她還是明白的:“不行,如果讓我看到不好看的東西,會影響你在我心裏的帥氣。”


    “我覺得蠻好看的,至少比那天穿圍裙的帥哥要好看吧。”


    又羞又燥:“不行不行,太醜了!”


    然後用力將他擠開,跑迴到客廳。


    等他洗完澡出來,翟秋寧已經迴家了,給他發了條短信,說知道他急不可耐,但為了他的手,兩個還是分開住。


    *


    翟秋寧洗漱完正要睡覺,看到牟萬輝在誌願者群裏發了條信息,想在群裏征集外形看到去“心狠手辣”的誌願者,他在抖音上刷到一條關於唐人街探案的幕後花絮,裏麵一群兇神惡煞的機車壯漢其實來源於美國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地獄天使。


    他們個個麵相兇狠,卻有著最溫柔細膩的心,他們保護那些被霸淩的孩子,陪著他們上下學,充當他們的保護神。


    牟萬輝自從幫助了被霸淩的羅歡之後,便經常去接小家夥放學,羅歡所在的學校裏有很大一部分學生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孩子,有些本地的大孩子就喜歡欺負一些弱小的外地孩子。


    孩子間的廝打作為大人不能出手幫忙,牟萬輝受視頻的啟發,想找一些看起來就好惹的人,陪著那些受欺淩的孩子們上下學,讓那些霸淩者明白,再弱小的孩子,也有堅實可靠的後盾。


    翟秋寧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群裏就有人報名了,報告的是一個在附近開發廊的小夥子,念初中的時候沒好好念書,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四處遊玩,一時興起還紋了個大花臂。


    現在為了調試染發劑,這個小夥子的頭發幾乎是每個月換一個顏色,他這副“混混”的形象,讓他26了都還單身,突然覺得自己這副被嫌棄的形象終於有了用處,也不管這是否真的能幫助到別人,他先報個名。


    她卻覺得有隱患,現在的父母都寶貝孩子,如果發現有長得像“壞人”的人整天跟著自己的孩子,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有可能還會波及學校。


    蕭嶼凡打架受傷的事不想讓家人知道,於是打電話去公司請了一周的假,舅舅打電話來詢問,他謊稱去外地看朋友了。


    翟秋寧去的時候,他正在筆記本電腦上寫著什麽,她湊上去看了看,文檔的題目的誌願者管理辦法。


    手受傷的緣故,他打字的速度很慢,一個一個鍵地按下。


    她接過電腦:“你說,我來寫。”


    蕭嶼凡說:“以前我並沒有對誌願者的技能和所擅長的事進行細分,讓他們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發揮作用,我想著誌願者就是按自己的意願來行事,想幫助什麽樣的人,想參加什麽樣的活動,可以隨性。”


    “而且誌願者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並不多,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將這些誌願者的能力擅長以及參加誌願者的服務時間進行分類,以至於現在才會產生這麽多的問題。”


    “我們可以先對誌願者的特長專業進行一個評估,再分類項目活動,這樣不僅能讓誌願者找到擅長的領域,讓他們更有認同感,參加活動也會更積極。對於長期接受誌願服務的人,我們也要做好登記,將資料完善,通過迴訪對誌願者進行評分,拿到分多的人,每年可以進行優秀誌願者的評獎。”


    他歎著氣:“以前想得挺多,做起來卻很難,所以沒有堅持就放棄了,現在看來,要做好一件事情,規則評估是基礎。”


    翟秋寧看到蕭嶼凡的手背上隻有一個針眼,於是問:“你今天沒去醫院。”


    “起得太晚,懶懶的不想動,就沒去。”他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現在去。”


    “明天再去吧,藥水拿的也是三天的量。”


    “不行,現在必須去。”


    她把他“押”出了門,在醫院門口遇到了顏錦,顏錦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纏著白色的紗布,手裏拿著藥單,也正要去輸消炎水。


    看到翟秋寧,他紅著臉:“刷牆的時候把架子踩塌了,掉下來,手剛好磕在刮刀上。”


    她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於是問:“生意挺好的吧。”


    “多虧你把我帶到那個群裏麵,業務還行,現在我還收了個小徒弟呢。”


    蕭嶼凡和顏錦找了兩鄰的兩個床位,方便她一起照顧,削蘋果,分成兩半,一人一半。


    ”哎,有件事我差點忘了。”顏錦猛地想起來:“前段時間聽說羅大爺生病住院了,他家是沒有人的,但有一天早上,我聽到有人進了他家,那人說話的聲音就是上次我跟你說過的,帶點娘音的那個人,我立即起床去看,隻看到那人的背影,個子不高,瘦瘦的,穿了一件棕色的毛衣,背後有刺繡的中國兩個字。”


    聽他這麽一說,翟秋寧突然有種水落石出的驚豔,這個人可能聽說羅大爺癱了,說話都不利索,更不可能指認他,所以去羅大爺家裏探聽一下虛實。


    她打算明天就去羅大爺家問問,最近去他家的人應該不多,是誰一目了然。


    顏錦的工作已經步入正轉,翟秋寧才驚覺最近雜事太多,她找工作的事也一拖再拖,擔心再拖下去,她就要被這個行業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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