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跟蕭嶼凡在一起,她會覺得很舒服。


    符辰駿對她也是無微不至的好,但相處起來反而很累。


    蕭嶼凡的愛並不濃烈,也沒有天長地久的諾言,就像一條涓涓小溪緩緩縈繞在身邊,隻有輕鬆,沒有負擔。


    麵對他的表白,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他便彎下腰來吻她。


    吻就落在她的眉間,蜻蜓點水一樣的溫柔,隱隱約約的酥麻感就在身體裏蕩漾開來。


    翟秋寧沉醉於這樣的溫柔,忘了手上拿著沒洗幹淨的碗,水龍頭裏的水直泄在光滑的碗壁上,又反射出去,濺得兩人身上都是水花。


    水把腰間的衣服弄濕了,她才迴過神來,一邊道歉,一邊把水龍頭關掉。


    蕭嶼凡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針織衫,腰間濕掉的部分變成了深灰色,她說:“我去拿紙巾。”


    他握住她的手臂:“不用,你去換件衣服吧,當心著涼,我體溫高,衣服一會兒就幹了。”


    他把她推出廚房,然後拉上了門。


    她這裏是單間,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換衣服,會顯得太輕浮,她從收納箱裏拿出家居服,跑到陽台上,拉上窗簾,把幹淨衣服換上。


    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碗筷洗好了,該是離開的時候,他又有點舍不得。


    不想立即出門就得找點話題。


    他問:“你明天打算做什麽?”


    “畫圖,可能會出去轉轉,老呆在家裏會發黴的。”


    “那一起吃晚飯吧。”


    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一起吃晚飯似乎就成了戀愛的正常程序。


    她笑了笑:“好啊,你想吃什麽?”


    翟秋寧不喜歡做飯,但想到他平時工作這麽忙,如果等他下班買菜再做飯,飯點就太晚了,還會顯得自己太薄情,不會體諒人。


    “做飯的事還是交給我吧,公司樓下有個超市,買預製菜,拿迴來炒炒就可以吃,很方便。”


    他想了想說:“喜歡吃魚吧,明天做麻煩魚。”


    “好,聽你的。”


    送走蕭嶼凡,她澎湃的心情不僅沒有平複下來,反而更加的熱血沸騰。


    她戀愛了!


    真正的喜歡就是想到對方就會興奮,激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聽翟媽說早市的水果很新鮮,估摸著他以後經常得往她這裏跑,水果飲料得備一些。


    心裏住進了人,就是時時刻刻為他著想。不上班的日子,睡到十點起床是常事,但想到要去早市買水果,她七點就醒了。


    收拾出門,這還是她第一次逛早市,早市上賣菜和水果的販子很多,來買菜的多是老年人,年輕人這會兒正匆匆往地鐵站趕呢。


    翟秋寧蹲在水果攤前選葡萄,旁邊一個年輕人跟菜販子友好的推讓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把菜你拿去,不用給錢啦。”


    “那怎麽好意呢。”


    “我家多虧你照應著,一把菜,值不了幾個錢,拿去吃就行了。”


    沒當誌願者之前,她聽到這樣的對話,拿菜的肯定是賣菜的親戚,而現在,她會對拿菜的人心生敬佩,得多樂於助人呀,才能讓原本收入就不高的菜販子,會把菜免費送給他。


    她側頭瞄了一眼那個拿菜的年輕小夥子,隻覺得麵熟,但她能肯定,一定是在誌願活動中認識的。


    翟秋寧還在腦海裏搜索這個年輕男孩子的信息,男孩子擰著菜起身就看到她,熱情地招唿著:“秋寧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此刻她心裏羞愧萬分,她現在年輕,正是記憶力最好的時候,對於見過一兩次麵的人,她卻經常忘記對方是誰。


    麵對對方熱情的寒暄,她隻能擠出尷尬的笑容,迴應著:“你好啊。”


    “你不記得我啦,我叫李高飛呀,上次那個歸宿感app。”


    他一提醒,她才想起來。


    這個李高飛熱情嘴有甜,上次活動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沒想到他的熱心已經擴散到活動之外,讓她更加的敬佩。


    李高飛拿上菜,說:“你慢慢忙,我還有事。”


    翟秋寧擰著水果正要迴家,突然接到牟萬輝打來的電話,那頭,他的語氣非常地焦急:“能不能麻煩到13-5去看一下,許若安可能不太好。”


    聽到這個名字,她再好心都不想幫。


    她說:“你管她的呢,她哪裏是需要幫忙,明明就是矯情,你多關心關心你那個小跟班不行嗎!”


    “拜托了,你去看看吧,我大概要半個小時才能到。”


    嘴上說不願意,心裏還是放不下,電梯到了13樓,翟秋寧還是去了。


    她敲了敲房門,好半天,裏麵才傳來懶洋洋的迴應:“哪一位?”


    “翟秋寧,你是不是給牟萬輝打電話了,說十萬火急,他讓我來看看。”


    “他會時候來?”


    許若安似乎沒有要給她開門的意思,隔著門,她沒好氣地大聲說:“你是需要別人幫忙,還是需要一個男人,麻煩你下次說清楚點,免得別人白白地擔心。”


    “不用你管。”許若安的口氣也不好。


    “你要是不開門,就別怪我說難聽的話讓鄰居知道!”翟秋寧打算跟她扛上。


    牟萬輝是個傻大個,不論什麽人,隻要有需要的,他都幫,她不願意看著他吃虧。


    許若安雖算不得壞人,但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覺得條件不如自己的男人都得聽她頤指氣使,這叫缺德。


    很快,許若安就打開了門,見到她的那一刹那,翟秋寧心裏的火氣頓時被澆滅了一半。


    許若安很憔悴,原本白皙粉嫩的臉上有一種慘白的灰,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離上次見麵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此快速的消瘦有著嚴重的病態。


    “要不要我送你去看看醫生。”她的語氣溫和下來。


    “不用,我讓牟萬輝過來是想請他是有私事,不是打著誌願幫扶的名義。”許若安白了她一眼:“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其實不用問她都能猜出來是什麽事,以牟萬輝的那副老好人心常,肯定已經把認識小曾醫生的事告訴給許若安。


    許若安把自己熬成要死不活的樣子,讓牟萬輝去給小曾醫生通個信,沒他,她會活不下去的。’


    這可不是胡亂推測,這是翟秋寧的真實體驗。


    前男友在毫無征兆的離開,她也有過暗自傷感,痛不欲生的感覺,還會不由自主的反省是否是哪裏做得不夠好,才讓他絕決的離開。


    經過時間的沉澱,你才會慢慢明白,並不是你不夠好,而是他不夠愛你,就算是和風細雨,也會成為他離開你的理由。


    “你如果是想讓牟萬輝去幫你拘迴小曾醫生,你最好別開這個口!”


    聽到翟秋寧的話,許若安先是一愣,臉色更加的暗沉。


    許若安的話也不客氣:“你是不是當誌願者久了,真以為自己是觀音,想普渡眾生嗎,我的事關你什麽事,我找你幫忙了嗎,想當好人去別處!”


    兩人正鬥嘴,牟萬輝就來了,他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許若安一看到牟萬輝,眼淚就跟決堤一樣往外湧,一哭,整個人顯得更憔悴悲慘。


    許若安將門大開,請牟萬輝進去,翟秋寧愣在門口不走,許若安正要關門,牟萬輝補了一句:“秋寧,你也進來呀。”


    為了不讓牟萬輝吃虧當炮灰,她打算當一個電燈泡,讓許若安的一哭二慘三撒嬌的招式得不到發揮。


    她快步的走進去,房間雖小,但收拾得還是非常幹淨整潔的,衣服整齊的掛在衣架上,外麵罩著防塵袋,沙發上放滿了名牌包,也用防塵罩裝著,羅列一排。


    餐桌上放著的杯子帶著精致的玫瑰花紋,她心裏還是有一點欣賞的,許若安應該就是那種無論身處何種環境,都要盡可能的做到優雅精致。


    翟秋寧找了一根小板凳坐下。


    牟萬輝也不拿她當外人,對著許若安說:“你就聽聽勸吧,你和他的事情,他老婆已經知道了,他也跟他老婆道過歉了,他老婆同意既往不咎,我聽我朋友說,他兩口子出去旅遊了,就當是重新度蜜月。”


    許若安瞄了她一眼,想說的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但又覺得委屈,不一會兒,也顧不得在她麵前出醜,放聲哭了起來。


    紙巾就在她旁邊,她抽了兩張遞給許若安。


    許若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紙巾接過來,擦了擦快要掉下來的鼻涕。


    為了不讓牟萬輝為難,翟秋寧打算以身作則來勸勸許若安。


    “不要把男人嘴裏的愛看得太偉大,他可能嘴上會說你是她最愛的人,但最後的選擇往往不是你,因為他會權衡利弊,跟誰在一起生活會舒暢,負擔會小,他就會選擇誰。我這話可不是酸你的,我也經曆過這樣的事。”


    “早點放棄,自己才能有新生活,我當初為了他打算在上海發展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愛你的時候,你就是他手掌裏的寶,不愛你的時候,你就是抹布,想盡一切辦法甩掉你。他還會在你放下他之後打電話說,他還愛著你,如果你肯放下底線,他會樂意讓你當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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